在群里转悠出来,感觉讪讪的甚没意思。砖来砖往的,没砸个头破血流也是鼻青脸肿,还是闪一边,透透气,转悠转悠。
外面在下着毛毛细雨,树叶上有水珠在滚动。穿裙子的人还是蛮多,可是看起来却觉得冷冷的。手中一把花布伞,怎么看也没有雨巷中丁香一样的姑娘。看来艺术是高于生活的话,是真的。热闹之后是冷清,烟花的绚烂之后是灰烬,细雨之后是阳光。一切都是相互相存的,没有谁能真正的独立于世外。也没有绝对的事。看别人的一地鸡毛,生活女神和命运女神总是在争斗,分不清谁胜谁负。
双手托腮在发呆,眼皮渐渐重的睁不开。雨天不适合工作,不适合游戏,只适合在音乐中品茶沉思,甚至只是发发呆。忆起生命中的前尘往事,一个农家小院,院中有两颗小槐树,一个调皮的小姑娘爬在树梢,手里抓住两个树枝在摇晃,对着树下的哥哥得意的做着鬼脸。口里大喊,你打我啊,你够不着了吧。树下的少年无奈的微笑,眼里满是宠溺和欢喜。妈妈在烙着香喷喷的韭菜盒子,边说:快下来吃饭,又拿二哥的书了吧。叫你不要动他的书,你非不听。小女孩一溜烟的滑下树,吐吐舌头,朝村口走去,喊在地里干活的爸爸和姐姐大哥回来吃饭。
玉米的秧苗长的半人高,绿油油的晃的人眼花。路旁的野花开的正艳,白色的荠菜花,粉红带紫的益母草花,长长穗子的车前草花,小小的嫩黄色的马齿苋花,太阳一样黄黄的蒲公英花……全在开放着,白色的蝴蝶穿梭其间,飞来飞去。手里随意的拿着一只狗尾巴草,跟在蝴蝶的后面追逐。张开双臂,让短发随风飘舞,身后洒下的是一片银铃一般的笑声……
唱着儿歌,“树上小鸟叫喳喳,老师教我学认花。萝卜开白花,白菜开黄花,泡桐开紫花,路旁开山花。采把山花带回家,送给爸爸和妈妈。爸爸和妈妈笑哈哈!”蹦蹦跳跳的朝前走去,迎面而来的爸爸跟哥姐笑盈盈的看着她。二姐总不忘说她一句:又抓蝴蝶的吧?蝴蝶碍你什么事了?不理二姐,一家一起往家走。
音箱里忽悠响了一下,把我从那片芬芳中拉了回来。茫然的看着门外,此时,雨已经停止。不知何时,悄悄的。那片依恋,把我又拉了回去。
梦中的那个小女孩,在邻居张二爷家的厨房烧麦穗吃,不小心把火星溅了出来。当她在村口玩耍时,看见浓烟从张二爷家的厨房冒了出来,吓的没命的朝村外跑,生怕那个平时总是沉着脸的张二爷把她扔进火堆里去。在芦苇地里趴了一天,肚子终于饿的受不住,黄昏时慢慢的朝家中走去。半路遇到收工的父母,拉着平板车,二话不说就朝车上一躺,让爸爸拉着朝家里走去。后来据说张二爷家的灶台都被水泼软了,没人责怪她一句。大人们看见她还是笑吟吟的,只有张二爷,看见她就会说上一句:丫头居然会放火了,长本事了,呵呵。
好梦留人睡,但愿长睡不愿醒!快乐的童年,纯朴的民风,充满花香的田野,那一片清新的空气,那一个无忧的童年!门口有小溪流过,装模作样的手持一根钓竿,挖两条蚯蚓,没有鱼钩,妈妈的缝衣针就变成了鱼钩。钓鱼的时间,没有挖蚯蚓的时间长。总是坐不住,爬树,粘知了,摸田螺,折柳枝,编花篮,最后没看见花篮,只看见柳枝在轻叹。也从树上摔下来过,也在河里淹过,也曾趴在翻过来的大铁锅上吐水,也曾吓破了家人的胆。被马蜂蛰过,被生柿子涩过,被洋辣子(杨树上的一种毛虫)辣过,那种刺痛的感觉,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数过瓢虫背上的星星,光脚搓过河里的牛蝗(像蚂蝗一样,但是要大很多),看着那个长条状的软体动物慢慢的缩成一个球。也曾掏过鸟窝,也曾拿把刀剁猪草,最后却把自己的小指剁上了一刀。弯曲的小指上,那一条白白的刀疤,就是小时候淘气的证据。也曾自己糊过风筝,却总是飞不高,飞不远,但是却阻挡不了在田野里奔跑的快乐……
生命渐长,青年爱畅想光明的未来,老人爱回忆美好的过去。看来我是老了,要不,怎么会老是沉浸在过往的快乐里呢?有父母庇护的年龄,有哥姐疼爱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多么的让人怀恋。如今,父母已经不在,哥姐各有各的生活,再提小时候的事,大家也都是模糊一笑。有了自己的孙子外孙,看着这些如花笑颜,谁还想得起我的童年?难怪有人说过,人生的成长总是在你得到一些东西的同时还会失去一些东西。狗熊掰玉米,掰一个丢一个,最后手里所拿的也许并不是你想要的。
睡醒一觉,恍然是一梦。雨中的依恋,以随风而去……
-全文完-
▷ 进入晒月亮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