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婚姻状况和裴多菲“树上的樱桃千万颗,我的老婆只有一个”的诗句描述得一样儿,是标准的“一夫一妻制”。但有一点我和这位大诗人是有本质区别的,那就是我不怕老婆,从不像这位诗人那样儿在老婆的目光下“直打哆嗦”。窃以为,娶老婆不是用来怕的,而是用来说服的。
我虽然是“一夫一妻制”的拥护者,但并不是最坚决、彻底的那种,只不过是“小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那种无奈屈从而已,法律总得执行吧?因为我的心灵还没强大到欲与法律对抗的程度。可话又说回来了,若是搁民国以前满清那会儿,保不齐我得说服老婆给我再纳一房。
为什么要说服老婆给纳呢?因为我是做政治思想工作出身的,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是思想通了,就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儿。心灵舒畅了,你无论让她干什么,她都会豪情激荡地去办,把自己豁出去都舍得!
但事实上,我是从没有去说服老婆再帮我纳一房,因为不需要,就算她同意纳了,法律也不让啊!既然法律不给咱纳的指标儿,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可这一切,都并不妨碍我在自己身边布置了个她。
这个她我是用不着让我老婆去替我操心的,因为这个她没有法律意义,没有法律意义的事儿就属于民事,就算是男女关系也属于民事。这民事上的事儿我自己办得了,因为民事方面的事儿犯不着麻烦心爱的老婆大人操心,我的饮食起居、这欲那火的就够她忙活至浑身酥麻的了。
说真的,这句绝不是调侃,我爱我老婆,深深的,我能为她牺牲自己的生命!在大学里,我是足足追了整整三年,用了一千好几百个日日夜夜才把她追到手的啊。实话实说,我老婆她摸样儿不错,佳人惊鸿兼小鸟依人的,就算是现如今她已经四十几岁了,可看上去依然挺有感觉的。
可爱归爱,牺牲归牺牲,这决然都挡不住我要在身边放个她。
我深切地知道,当我卧病在床与痛苦与死亡激战的时候,拉着我的手慌张无措泪流满面的那个女人必是我的老婆。她怕我痛,怕我死,甚至是恨不得替我痛,替我死。她呜呜咽咽,哭哭啼啼,痴痴缠缠,肝肠寸断,让我感动涕零,也让我心灵难安。而我身边的那个她,却不。
她不哭,她只是玉树临风一般地站在我的床头,静静地凝望着我,深刻地阅读着我的心灵,然后她用她的口她的眼她的心告诉我她知道我痛在何处,她理解我,愿意为我默默分担一切,让我的灵魂不再孤寂,她的从容,她的无语,都令我心灵欣慰。
这一刻,我知道,老婆的哭,是因为爱我;她的不哭,是因为她懂我。
做为一个男人,生命中有一个刻骨铭心爱你的女人,又有一个心有灵犀懂你的女人,夫复何求哉?
她,是冰雪聪慧的那种女孩,她心底里最明白:一个女人要想在男人的生命里永恒,要么做他的母亲,要么做他永远也得不到的水中月亮。于是,在我遭遇她时,我心仪神往,她激情投入,我们一同电光石火。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懂我,但她就是不属于我。她只按照她自己的法则依恋我。
她给我适可而止的关照,但她不给我深情,不给我感到我自己会爱上她的暧昧,也不让我产生爱上她的任何冲动与热情,这是她哲学情愫,是她与我和我老婆平衡法门。
我出门远行,放纵至音信皆无,她心有牵挂,多次拨打电话,但每次均打不通,因为我关机了。待我漂泊够了,可不会直接回家,却是蓬头垢面地站到她面前时,她没有歇斯底里,只是暖盈盈地淡淡笑问:玩得开心吗?而后倒一杯浓茶或帮我洗足、按摩。她不想爱情,只想友情。她就像一个顽皮的勾魂鬼,一只眼睛对着我就那么一挤一眨,便把我身上所固有的男孩的那部分淘气、热情、活跃的分子给激活了,给勾了出来了。在她面前,我惟有乖乖投降,别无他路可遁,而心灵却永远不累。
在我的生活中,老婆永远是倾诉者,而她则永远是聆听者。在她的宁静致远面前,我可以是倦鸟是浪子,可以疲惫、孤独、无助、逃避、怠惰,而她只能接纳我的黑夜,给我安静,做我恢复能量的玫瑰空间。她是我旷世独立的临水伊人。
如果说老婆是太阳,情人是月亮,那么她则是星星。太阳落、月亮出,这二者总有疲倦的时候,而星星却没有,她闪闪烁烁若即若离,甘于寂寞却又灿烂而长久。
无论我在别人面前多么地故作傲然,不可仰视,可在她眼里,从来都只有尊严没有威严。她能穿过我的层层面具,如入无人之境地一般走进我心灵的最深处,用一种我与她都懂的语言来,和我进行灵魂最深层次的对话与交流,沐浴我的魂灵。
她绝对是女人中的精品,而我却未必是男人中的智者。她生命中可以没有我,可我的生命中却不能没有她。有她,是我的造化,没我,是她解脱。
她,有一天会嫁人,但那个男人,绝不是我。
待有一天她飘了,可我的生命里,却依然需要她这样一个女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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