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历七月十五那一天,我回乡下了!
天淅淅沥沥地下着雨,细细的雨线一次次地模糊了车窗的玻璃,我的思绪也一次次在雨线里被模糊……
车厢里的人几乎都是一些乡里乡亲的人,虽然我一时唤不上名字,但那一个个熟悉的脸庞与一句句熟悉的乡音,依然能够让我感受到行走在故土上的一份温馨!
自从读书离开故乡,一直在外乡已经许多年,虽然称不上说是远离故土,但是每逢佳节,我总把自己看作是一个云游的瓢泼者,怀念家人,思念家乡,梦回故里!
农历七月十五日,在我们这里也俗称“鬼节”,凡是在外乡工作的人都在这一天都要回来上坟祭奠自己故去的亲人,也许是由于鬼节,车厢里人们的话题谈到的更多是一些关于故去的人与故去的事!
车窗外正逢初秋,雨水从玻璃缝里转进来,打在人们的身上,自然觉得有一些凉意,我下意识地将开着胸部的纽扣系一下……
正是由于是回家的缘故,我脑海里便浮现出一些故乡的影子。
我家的房子位于小村中间,尤其是春夏秋三季,我们姊妹四个在院落里你追我打,曾一度给寂静的院子增添了无限生机,树上的小鸟、蜂蝶等小动物嬉笑怒骂,也诱惑着我们在里面兜兜转转,到料晚上时,大人在树下乘凉,聊天,我们小孩子们却在井井有味地在看月亮数星星,看蚂蚁搬家,看蚯蚓穿行,看小鸡小鸭嬉闹,看猫狗追逐打架,看树上的蝉在窃窃私语,看草里的鸟亲亲我我,看枝叶的绿了又黄,看猪圈里几头猪的争食时的哼哼叫,看老黄牛及其身上的蚊虫,还有看那飘渺的萤火虫……
有的时候,我们几个人还与邻家孩子们在这里面嬉耍,如玩弹珠、踢毽子、跳橡皮经、捉蛐蛐、逮虫子……
一晃就是数年,在回乡下的路上,这些儿时的记忆却像我记忆里平静的浪花,随着岁月的脚步,在秋风的吹拂下接踵而至!
时隔多年,我们有了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家,那个曾经与我们一起走过童年与少年的院落至今就成为了我们人生一个永恒的记忆!
那些远去的日子,究竟回给我们留下什么呢?每每想到这些,我脑海里就一次次在问着自己,岁月走啦,也带走我们的快乐,留在我们身后的却是一串串像脚印一样的文字!
或许是我源于农村,对于乡下的文字,在记忆中却有着几分着迷,一如那乡下的路,乡下的草,乡下的花,甚至就连那围着篱笆的院落,都能让我纵情几许,也是这个理由,我偏爱上描述乡下的文字。
庭院深深,杨柳堆烟,帘幕无重……
读这首诗的时候,凡是有过乡下生活的人,都能勾起我们记忆。乡下虽然没有城市里那样的豪华与奢侈,可乡下的简陋与清新却给了我们一份异样别致的心情,我常常就沉浸在这样的心情中,而院落情结对于我,更多的也是因为我是乡下的一份子而已。
乡下院落是乡下一篇耀眼的文字,对于人们休憩身心的确是一处好去处。但是,自从有了城市的出现,城市里的繁华逐渐将我们人们的思维与生活节奏打乱,多少年来,尤其对于居住在城市里的人们来说,每天都是行色匆匆,春去秋来,他们失去了乡下人的质朴,在为生计的奔走中他们拥有的只是一份份的冷漠与不相识,或是独自去品尝自家酿造的菜香,呼吸着从他家飘窗的些许味道,再也不能看到吃百家饭的局面及在院子里哼小曲的场景啦,而能去的都是ktv、迪厅等声色消费场所!
身处在这两者之间,每每在怀念那些乡下文字的时候,我并没一丝要嘲弄与讥笑城市刻薄的意思,你看,那酒红灯绿的咖啡厅、酒吧,不也写满人们无限欲望吗?
似水流年,走出都市的繁华,低头垂眉。而在记忆深处散落下来的孤寂,便悄然深入于我的灵魂!
人生、记忆与文字,在指尖轻揉,发落下来。散开一地落花,泛起我们心底点点涟漪。心底的孤寂,谁又能懂。或许,那在天边的流云,才是自己唯一的寄托……
故乡呀,怀念您的眉梢,您嘴角带起的青春,还您衣抉飘飘,轻弄舞姿的身影。没有一处,不能让我为你去倾情呢?
车行走在故乡的路途上,弯弯曲曲,我偶想素纸折一只轻舟。随波逐流。像无奈,更像自己一路回乡时那波折的人生!
田地里的庄稼虽然也已走进了初秋时节,但和夏天一样,肥壮的禾苗依然有着几分色彩,葱葱郁郁,沉甸甸的,守望在碧绿的田间,在人们的期盼中,写词,谱曲,放歌!
2010.8.29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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