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七月十五日,这一天,在我们这里是“鬼节”!
按照当地风俗,每当在这一天来临的时候,我们活着的人无论身在何处都要为故去的人上坟地祭祀!于是,在这一天和以往一样,我也回乡下了,恰巧正值初秋时节,天气阴阴沉沉的,再加上淅淅沥沥的秋雨,一路上,让人只觉得身上很不舒服!
在昨天,我们一个个还为夏日的炎热而苦闷,可就在转眼之间,一阵风过,秋之天使便穿上薄如蝉翼的凉衫款款来到了大自然,伫立于天地之间的万物,来不及等待,来不及沉醉,芦花便飞舞起漫天白絮,荞麦遂抛洒出满地嫩玉,撩得人们深爱着时节——秋天,如约而至!
坐在回家的车上,眼前的秋色一次次掠过,田地里的玉米,大豆,谷子等庄稼,在秋风的吹拂下,像大海里的浪花,一浪高于一浪,我想,这就是秋天留给我们的希望……
走进秋天,天上的雨水就多了起来,和秋风一道,缠缠绵绵的,成为了这秋天里的一道风景,因此,每每在写到秋的文字时,我的笔下就往往少不了要写到秋的雨,秋的风,以及与秋的记忆!
我生活在黄土高坡上,习惯了北方的秋天,家乡的秋天,虽没有“霜叶红如二月花”的壮丽,可却有着“芦花欢喜漫天絮”的缠绵。因而在面对这眼前的秋色,我脑海里就一次次浮现出在嘴边时常哼唱一首歌词:芦花白,芦花美,花絮满天飞,千丝万缕意绵绵,路上彩云追……
这一曲优美的歌声,时常让我与家乡的秋天的文字连在一起,引出我对秋天的无限期待与渴望!秋天是一个收获的季节,不但在收获春天播种的希望,同样也在收获我们的心情!
——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已觉秋窗秋不禁,那看风雨助凄凉……
踏进秋天,我们无不去感受万物终极时的喟叹,人生,成也罢,败也罢,在季节轮回的那一刻,都要将一季的心事搁置在远去的尘埃里,任凭岁月去洗礼,北方的初秋,虽然偶尔还有着夏天的温情,可是,每每从我们身边拂过的凉风都能告诉我们,秋天就是秋天,纵然我们在心中有着多少渴望,也离不开秋的心思,也许是由于这个缘故,在目睹车窗外眼前的一片秋色时,我就禁不住想起曹雪芹在《红楼梦》中眼里的秋天,每读必泪,总是佩服曹雪芹的文字魅力。
于是,读到一些写秋的文字,我就在问着自己,究竟是文字感染了秋天,还是秋天装饰了文字!在曹雪芹的文字里,秋雨总是凄凉,不过,我始终在坚信,秋天里的文字不完全是文人笔下的凄然和惨淡,一如秋天里的雨也有润物无声和涤荡尘埃的功用。瞧!车窗外的秋雨,点点晶莹的雨珠像孩童调皮地落在行人们的发线上,条条沁凉的斜雨无私的浑在秋播的田野里,能不给人们带来莫大的愉悦和希望吗?秋天的雨尽管有着缠缠绵绵,可与较之愁煞人凄惨的文字相比,润物和涤荡还真是大自然恩赐给这秋之雨的另一种意境!
遥望远去的岁月,多少回魂牵梦萦,多少回黯然神伤,我目睹着那条通向家乡方向的路,那是在我人生道路上一条悠长悠长的路,无数次从这里经过,也留下无数次的心情,这次临近初秋,道路两旁的树儿草儿也已由春夏的葱绿转为初秋的淡黄,尤其是叶子末梢,再加上雨水的侵蚀,明显有了枯萎的痕迹,看上已经显得有些萧条,我想,毕竟这季节该是逐渐清凉逐渐荒芜的时候啦。
流年匆匆,我们的生命要和这轮回的时节相比,我们人的确是无力留住什么的,比如时光,记忆里残留的青春年少。心也是,怀旧疯长,思念弥漫,勇气却始终没有攒满。于是在有的时候我门只能像痴人般的站在路口,远远的看着人来人往,我知道,里面没有你的影子。即使有,谁又能认出风尘仆仆的对方呢?那我们究竟在等什么?是凭吊一个过往烟云的故事?还是怀念曾经无法相携的双手?或者,只是单纯的想捕捉一回曾经驿动的情感而已……
人生,迷茫,还是迷茫。匆匆告别一个季节,一叶知秋,换了一个季节,就连思绪都有点凌乱了。凌乱的是思绪,始终还留在上一个季节的在忆里。可记忆里的你我又有谁能看清彼此的笑容笑容了。季节早已辗过了数度的春夏秋冬。影子模糊又清晰的浮起,年轻的你,年轻的我,和如花的年华。只是行色匆匆,在我们彼此的旅途中一掠而过。而在很多年后的今天,再面对这秋天,我总在想,爱情是否都是青春的错?幼稚无知的说放手就放手,说散就散了呢?
夏天走啦,秋天的你却来了,尽管是落叶飘飞。凉意姗姗,可在你来的时候,那淡然依然掀起一片欣喜的金黄,让我们充满无限期待!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行程,在中午,我就回到家乡,雨住啦,太阳从云彩里转出来,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2010.8.26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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