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来了,凉凉的有一丝寒意,外边正飘着雨,淅淅沥沥地,象离人的泪。
我知道,今生再也见不到你。泪水悄悄爬上眼角,不知为什么,心里特别痛。
本来今生要有一个约定的,虽然我没有告诉你,可我想等到某年某月某一天的,算作我们聚会的惊喜,不想早一些告诉你。没曾想,这一别竟是永远。
常常想起你诡秘的笑,你的小眼睛,想起你笨拙的样子,傻傻的傻大个儿。
直到有一天,你说我们一起去邮购阿红的诗吧,我才知道你那么狂热地喜欢文学,也喜欢写诗。我突然就对你刮目相看拉。你居然就那样憨憨地讨人喜欢。
于是在我们高中读书的那段生活里,我时常感到有一双眼睛在关注我,在鼓励我,在背后默默地支持我。那就是你,也算我哥们啦。
虽然你从未对我讲过什么,可我可以看到你对我的期待还有爱护。我能记下的惟有你眼波流转的样子,似乎在逃避什么,又象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心里明白,你不是我想要的男孩,个子太高,肤色太白,书生气太浓。只是很喜欢你傻笑的样子,也愿意跟你一起谈顾城、北岛、舒婷的诗。
我们在一起很快乐,不是爱情却胜过友情。快乐着彼此的快乐,忧伤着彼此的忧伤。
还记得,那天你喊我到教室你说送我件礼物,我心里一惊。忙问是什么?你笑而不答。慢腾腾地从课桌里拿出一本书,你说,送给你!我几天前去邮购的,十四行诗集唐是的《遐思—诗与美》,希望你会喜欢。
我欣喜欲狂,惊喜地看着你,你居然满脸绯红,不好意思,那不是我的本意,是邮局的的工作人员多寄过一本来。所以我想把它送给你,希望你会喜欢。我的心里顿时好失落。再看你的样子真是又可气又可笑。那一刻,我深深感受你的真实。坦荡的一览无余。
还记得那天的晚自习,你喊我到你座位上,给我看一样东西,是一本诗集,那上边有你铅印的文字,我隐约记得其中的一句:月亮高高地悬在半空,象土家族的弓,后面的不记得了。
我能感觉那一刻你的兴奋与欣喜,终于看到自己的文字变成铅印的,你掩饰不住自己的快乐,我为你高兴,也为你自豪,我也想像你一样,让自己的文字发散出淡淡的墨香。
你朝我笑着,约定我们一起去敲文学的门,相互学习,一起进步。
于是在短暂的中学时光里,我们结下深厚的友谊,一起鉴赏一首诗歌,一起欣赏一篇散文。淡淡地友情,淡淡的文字是我们友谊的纽带,联结你和我。
后来,波动手打了那个叫臣的男生。我问波:为什么?波告诉我,是你跟他讲臣说我一些坏话,甚至诬蔑诋毁我。你气不过,告诉波,臣很不道德,不该那样对我。
于是上演波动手打臣的一幕。当时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我知道臣不该那样对我,可波不该打他,你也不该告诉波,一切都会过去的。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臣会后悔他当初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他今生都不能原谅自己呢。只是我也深深知道那是你对我的爱护。
快毕业的时候,我请你给我写留言。你这样写到,赠伟玲:分离愈快愈显得友谊的珍重。你是个浪漫善良有才气的女子。我相念你的幻想就如你的理想一样迟早会为现实。……幸运认识你,祝福永远伴随着你。祝未来幸福!!!
当我认真读完你的留言,我笑了,你错了,不应该是想念吧,改一下吧!你也不好意思地笑笑,拿起笔来,将相念改为想。在“相”字的下边加上一个心。这样感觉就通畅一些。我不知道你是无意还是有意?或者你有话要说,而现在我们已阴阳两隔,你永远地睡着了。
当那天波告诉我,你没了的消息,我震惊的不行。一直有一个心愿,总有一天我要实现,我想把我们那些要好的男生女生约到一起畅饮人生的酸甜苦辣。那将是我一生的期待。
可是你没了,留下一生的遗憾,给你的爱人,给你的孩子,给你的亲人,也有给我淡淡的忧伤。常常想,也许你已经找到自己的知心爱人,也或者已经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孩子的样子像极啦了你。也许你已经写好一本关于爱的诗集,那里边纪录你的爱恨情仇。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就在那样一个黄昏,你告别了妻儿,一个人去小麦地里焚烧秸杆,当你看到火势无法控制的时候,你毅然选择用自己的身躯去扑灭大火,可是你怎么那么傻呵,熊熊的火焰吞噬了你年轻的生命,当亲人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蜷缩到一起,看不清原来的样子。
你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大好的青春,也没有跟你心爱的妻子说一句离别的话,你的孩子还那么小,他却要承受没有爸爸的痛,父母亲在等年老的时候你照顾他们呢。我的那个未了的心愿,今生都无法实现了,我仿佛看到你不冥的双眼,你留恋这世界,也留恋我们心爱的文字。
月缺的时候,时常抬头望着星空,那一轮月亮像土家族的弓,苍白、凄冷、暗淡、悲凉。多想问一声:老同学,你在那边还好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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