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回老家办事,显得有些匆忙。但再忙也不会让在外的游子将故乡和正在守望的父母淡忘,回家谒见父母这件大事时刻都放在心上。
每每回到生我养我的故乡,亲切与温馨之感溢于言表!家屋虽陈旧,但就好像儿女不嫌爹娘丑。房屋不多,也很简陋,可每一次到家后呈现在眼前的总是窗明几净,舒适温馨;家什虽然陈旧,但经父亲将它们捡拾得整整齐齐,亮丽如新。这泥土的地面有如擦洗过的黑板,变黑了的黄土依旧散发出故乡泥土所特有的芳香。环顾四周,几乎没有大的变化,只是房前屋后多了几棵月桂和数盆海棠,比照城里人的做法,去年曾交待弟弟为父母的住房多添置了部分生活设施,老人家吃喝拉撒不再出门,方便了双亲,也为自己赢得一分安心。这家曾是双亲风风雨雨七十年过日子的地方,是充满希望和快乐的地方,这里已成了双亲和我都难于割舍的地方。
在家的感觉真好!我可以将从前的烦恼统统忘掉。在爹娘我面前我永远都是孩子,老顽童一般的我还可以在父母面前撒撒娇;可以心无忌惮,口不遮掩,尽情地说笑,忘我地嬉戏,在欢愉中让总是揪紧了心得以舒缓,在欢声笑语中让心回到童年。此时此刻没有思想,没有惆怅,没有忧伤,清纯、天真,且表现出少有的心花怒放……
本想回家后多帮父母做点什么,但老人却执意不肯让做,还说:“你这几年为了妻子、儿女在外辛苦了,回家来就好好歇歇吧!”每到这时,我的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酸楚——我真想哭!看似满脸堆笑,而此时的泪却在心里淌流!看着双亲的脸上那一道道深深地皱纹,想想母亲一把屎一把尿地把我养育成人,如今爹娘老了,作为儿女,我却缺少尽一分孝心。想到此,心里总是隐隐作痛!
我不曾忘记,那年我还未读完初中,你们为了不让我忍饥挨饿,依依地送我出门远行。几度风雨,几度春秋,在我闯荡的十几年,父母更是少了帮手,往往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为了儿子能熬出头,您总是忍饥挨饿……为儿我常常发誓:决不辜负你们的希望,我有幸成为一名军人,不但履行了军人的光荣使命,还应感谢军营使我赶上了文革后的第一次高考,成为我们这个山村里唯一得大学生。后来当了干部,风里来雨里去,下雨一身泥,天晴一身土,归有时,去有日,照样没能为老人做些什么,而带给老人家的却是更多的牵挂与担忧!正当我“功成名就”,卸任身退,该好好陪陪父母时,又为了您的孙儿孙女我又不得不举家南迁,充当儿女遮风挡雨的油纸伞。而如今当我想念双亲时,大都只能在电话里隔三岔五的传递问候,身在他乡,只能在心里为老人家默默祈祷:愿老人家能健康快乐!
在家的日子里,我最喜欢的就是陪爸爸聊天,我喜欢坐在老人的身边,听他的倾诉,听他唠叨,领教他为人处事上的妙招;尽管谈不不上句句是真理,但您的儒家思想,您的传统之美德总是深深地镶嵌在了我的骨肋。尽管有时还可能招致我的辩驳和反对,但这是难得的言论自由,真正的掏心掏底。
前一段日子老父的哮喘病又曾复发,几次躺下差点都没起来。爸爸说:“好在你的那位朋友——谢医生,妙手回春,又将我这条老命捡了回来。”看到老爸现在脸色红润,奕奕有神,自己也去掉了一块心病。此时的我,浮想联翩,重返故乡的信心更加坚定,儿女不能在身边,你怎么谈得上对父母的孝敬?
每次回家和父母在一起,从未感觉烦,却感觉有说不完的话题,感觉有说不出的惬意,更有说不出的温馨和甜蜜。在老人家面前我永远都是他们的孩子,我与老人更加依恋。而此时,我对时间最为敏感,觉得它常常故意跟我作对,惹我烦,恨不得将三天并着两天。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无论心情多么快乐,目前还不能长期落脚,因此我时常为快要离别而在背地里暗自伤感,感觉自己的命运就是不得清闲。
俗话说:“养女才知娘辛苦,养儿不知苦心娘。”也为人父的我,现在真正体会到做父母的滋味,父母就是常在寒冷的深夜起床看你盖好被子没有的人;就是拼命给你盛鱼挟肉,自已却说不爱吃这些东西的人;就是你远行时送你到路口,看你远去直至走出他们视野仍在眺望的人;就是省吃俭用,积挣铜钱让你吃饱穿暖好好在外学习深造的人;是……父母可以为了孩子付出一切,总是将最好、最宝贵的留给孩子,父母的爱是无条件的施予而不望回报。而事实上,父母的养育之恩,子女想报也报不完。而对自己的烦恼、苦痛却从不轻易地流露给孩子,怕孩子担心,这就是父母。
浮云落日,情意无极。能与父母在一起的时光愈来愈少,每分每秒都值得珍惜。我当好好把握时光的尺寸,有一天尚存就要尽一份孝心,多一些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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