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写那篇《一路高歌去祭奠》时,私下先问我的两个高中女儿,除了祭奠人,逝去的岁月能不能祭奠?大女儿说能啊,有什么不能?小女儿嘿嘿笑着,说我真有意思,一般祭奠都是悲伤,我不悲伤也罢了,却还高歌?这不是成心招惹误会吗?
“祭奠快乐的事情,所以想用高歌。”我解释说。
“随你便吧,反正我敢保证多数人是不会接受的。也许你应该改改你另类的做法”。小女儿善意地提醒。
“但凡人都是平常的眼光,不过要因人而异,对症下药。如果换个角度欣赏我,就会远近高低各不同了!”我遗憾地说。
大女儿说尽管写,何必要在乎别人的感受?小女儿说,既然我习惯了沉默的自嘲,那就把和她们无谓争执的时间用在写上吧,这样也算对得起自己。于是,我那一路高歌去祭奠的文字也就因此而产生了。
果不其然,编辑不仅无一人赞成,同时也招致会员和读者,以及文友的诸多疑问。我的自嘲无法不来临。禁不住去了风的博客,重新阅读了他为我两篇文字做的点评,觉得“于丹”的称号他受之无愧。也非他莫属。
写作初期,一篇不足百字的两免一补被我们县教育局的领导看到,他说我别吱声,他通知学校,给我的孩子免补就行了。我付诸一笑。他问我不知足吗?我说难道我写文的目的就是为我女儿争得一席之地吗?他说不是为己又是何故?我说国家政策针对的是贫困,留守,单亲的孩子,可又有几个家庭得到呢?我是为弱势群体鸣不平,我是替孩子为他们这些势利的赞干痛心。
写了七十多篇了,记得最清楚的是编辑悠然和落歌,她们说我全是以自我的感情文字,不是多情也是滥情。被打击的半个月没有写。紧接着又有一个编辑满口肯定说我在文字上永远不会有发展前途,一没文化,二没基础,要是写心情日记,完全可以放在抽屉,要么锁起来放在草稿箱。
其实我只是一个文盲的种地农妇,加入到文字的行列,实在有点自不量力。但我仍然渴望大家的理解,那怕是小小的鼓励也好,可她们没有说这是一个初学者的必经之路,反而冷嘲热讽说我没有资格写,也没有什么资本写。我没有停下手是因为——紫烟和红叶姐姐教学了我标点,排版,错别字,题材的区分。我要是半途而废,怎对得起她们的一片苦心呢?
红帆大哥继而在我《为什么要写》这篇里评论:
为什么而写?读了这篇文章,我也自问,结果是没有答案,因了我的仅仅是想写而写。但作者的目的是鲜亮的,“为曾经的理想,如今的抱负。为昨天的伤痛,为今日的淡然。为昔日的单纯,为今朝的成长。为那株常青不老的生命之树,为那颗激昂火热的心。为自己,为父母,以亲情、爱情、婚姻为一体,为我周围的环境拿笔,为我生命里的所看所闻所经历、为我人生的风风雨雨铺开本子而写。”这样的目的,毫无功利色彩,没有任何矫情。是理直气壮的从骨子里透出的对文字的执着与热爱。文章抽丝剥茧般一步步道来,原因,理由一目了然,引人为之深深共鸣。
末了又在《我的写作生涯》这样评道:
看着这样的文字,心里不由得多了许多的钦敬。对文学的爱好,恐怕是大多数人都有,只是有些人坚持或执着,有些人退却或淡薄。作者的从文之路,短暂但有长足的进步,况因条件的限制而功底较浅,然求知欲望却使之义无反顾。不解也好,嘲讽也罢,依然如故地坚持于自己的信念,挚爱着自己的所爱,当是令人肃然起敬的地方。文字工作是非常辛苦的,需要付出的时间和汗水将会更多。走在这条路上,意味着无悔的刻苦,也意味着心血的收获。祝愿作者在文学之路上走得坚实,走出辉煌。
我没法不发愤图强。尽管不解和误会接二连三遭遇,但我已经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了。编辑常玉说,有的人一帆风顺,有的人注定在磨难中成长,没有打击就没有千锤百炼的金刚石。作协的人每次都指手画脚说我应该这样写,应该那样写,我没反驳我不是有底蕴的大学生,我只默然点头感谢他的谆谆教诲。在不理解我的人面前,我能说些什么?我该说些什么?恐怕说什么也显得多此一举,苍白无力。
写着写着,唾沫依旧在身边,但,看透彻我的人越来也越多。去年,一个小我好几岁的会员在和我的一次聊天中诚恳地说,他抄袭了我的绝大多数短篇小说,并整理成长篇拿去盈利了。我当时目瞪口呆,问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他说我写的不是隐私,不是色情,那是我用血泪谱写的凄美人生。编辑看了后,说他虽是专业写手,但他的年龄写不出这么成熟沉稳、且思想超前的文字。
我拒绝了编辑的约见,我也原谅了那孩子,却抑制不住自己伤感的泪水。我不是为我的文字流泪,更多的是钦佩我的编辑读懂了我。就像将我所有的文字拿去出版社,让总编审核时,他一句质量通过了令我热泪盈眶。我不在乎什么名利,却稀罕他鉴定我文字的水平。我不希望别人将我和大文豪相提并论,我也不想用环境的限制作为我进步不了的借口。
我在暗处努力,我在背后争气,我在竭尽全力挤进这个队伍。每个家长要求老师对她们的孩子因人施教,为什么不能把而立之年的我当学生?好像是爱因斯坦小时候在课堂上拿出他第三次捏的泥人,老师训斥说,世界上再也有比你更糟糕的吗?爱因斯坦站起来说,有!随即拿出了他前两次捏的。这个事例,相信许多文友,编辑都比我知道的清楚,而多数人怎么不灵活运用呢?
还是决定以情感落笔。既然写到娴熟的份上,为什么要为别人的喜怒哀乐而选择放弃呢?那篇《了却一场无聊的情感》发出去后,立刻被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小姑娘包围了。我是按感性的角度写的,却被她们理性的建议征服了。
中年男人说,他现时就痴情地爱上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就和我的想法一致,说他成天无聊的搞龌龊。他有点受不了,那女人爱不爱他是一码事,但你不能一口咬定人家无聊,再说,他都不惑了,好不容易有勇气说出爱,你可以拒之门外,却不能一棍子将人家的热情打趴下啊!
小姑娘更是振振有词,她说他爸爸目前也处于一厢情愿的状态,可她还是希望那位阿姨像医生一样救赎她爸爸这个病人。我豁然开朗。是啊,那个能当我父亲的男人背我过河时,我曾开玩笑说,闭着眼睛,只当是雷锋的作为。那个深爱我的男人递给我孩子的学费时,我一口回绝。他说全当是扶贫机构救发放的救济款。
通过和她们推心置腹的谈话,我对感情的认识更进了一步。在写我就有了经验,积累也成了我的财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男女老少都说只我的勇气和胆识她们就做不到,更不要说宽容和大度。如果一味在我的文字里挑毛病,如果按她们的苛求风格,那么我没有一篇算作上乘。我只想对我的粉丝说,溺水三尺,请饮一瓢。
看文的人目的不同,写文人无论使出浑身解数,也达不到终点。情感本身就是敏感的话题,我又写的前后矛盾,呈现给人们的无疑是感性的事实。
暑假去市里,专门见了在背后支持我的导师。他说我要不是固守清纯,也不会如此清贫。他还一语双关说我若与时俱进的话,只双手接纳也够我享用一辈子。我说他算是说到我心坎了。他说知道我的文字是回忆录,知道我在文字里徜徉驰骋,知道我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心交给一个人,所以他万分珍惜和我之间的情缘。
《此情绵绵无绝期》是他的心声,红袖说三个编辑审核后,都说此类感情损人不利己。若不能承担和接受,又何必留有暧昧的想象?不仅我这个作者的态度让人迷惑,文章思想也让人质疑。不懂我的人很多很多,但懂我的人也不少,雪山琦玉观赏后,立刻起草了一篇《爱》。我也续写了《因为爱,所以爱》。风也适时写了《存一丝幻想间》,《我的爱情已经落幕》的后续小评。
女儿说我多累啊,每写一篇都要迎合大家的口味,何必呢?让她说,没有稿费,不为点击率,和网上毫不相干的人争的红脸粗脖子,不是吃饱了撑着又是什么?我说虚心跟人家学习,取长补短,丰富自己的内涵,承认错误并改正啊!她说,那些人有让我心服口服的理由吗?我说是没有,但我相信迟早会有的。她“哼”的一声白了我一眼。
早些年,有一大批人懂我的编辑和会员,没有她们的懂我,我不会走到今天,也走不到今天。其中有文若书审核我的《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千山我独行审核的《真假戒指》、晴茜绮梦的《再次解读梦之屋》,首号狼柔情的《我来烟雨一周年》、季锋,紫色铜花、荷花情韵、极度寒冷……
半路,又有,醉里挑灯审核的《母爱无声》,奔月审核我的《来生还要牵你的手》、一弯清泉审核的《打开孩子心灵的结》,咖啡茶1234,九曲山庄、梦的出口,曼倩、淼尘……她们随便看一眼文就知我是什么人。这几年,菊梦姐,军琳姐,静月姐……于丹尤为主要,他解剖我的文字不下十篇【文清姐姐不用我说大家也心知肚明】。
军琳锦上添花的精彩点评影响到了我的一生。有时候觉得自己写的乱七八糟,根本不值得她这么辛苦下笔为我。而我唯有更加认真地写,以此回报她懂我的心。静月姐的懂我可以说改变了我写作的方向,当她对我《母爱无声》加以赞赏后,我又依次写了《那村,那人》,《母爱的味道》,《生命的根》。
这些都得到了名家们和出版社总编们的肯定。她不辞辛劳,又为我写了序言,当作协的理事长看后,也禁不住喝彩。他喝彩的并不是静月姐将我吹嘘的神乎其神,而是静月姐吃透了我,看穿了我。他说我这辈子真不枉活,花费多少买不到这样的人,难得可贵的是静月姐懂我的那份真情。
菊梦姐在此之前写了一篇《你的真情我懂》的文字。今天,我也以同样的题目写《我的真情你们懂》,但愿我的内心世界你们真正能懂,但愿你们对待每个人,每件事不要肤浅,过于感性。菊梦姐在写我的文字里有几句特别适合我的话语:在文字里尽情放飞梦想,在某处港湾得到心灵的栖息。
我想我就是这种做梦而又放飞梦的女人了。我也是放下沉重的精神枷锁且轻松自如地活着的女人了。我更是毫不气馁,要坚持写下去的执着的女人了。
菊梦姐姐的末尾还有两句话: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也不要把别人太不当回事。
我却想纠正成:把懂我的人当回事,把不懂我的人更要当回事。最后,我毫不隐瞒地说,我写文的心态和我为人的心态一样,都是平和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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