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妻子总说我老年痴呆了,虽说我还正在中年,可我没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什么不合适。有时候我想也许是妻子戏谑,有时候我想妻子也到中年,是不是心理有了变化,总怕我在外边弄出点故事来。所以这样说我,也好让我失去信心,安分守己一些。不过当今着社会,别说是老年痴呆,就是精神病院里走出来的精神分裂症患者也能弄出故事来。所以说什么无所谓,要看做什么才行。
进入秋天,秋雨总是下个不停。前几天还热得要开空调,可现在穿着长衣服也觉得有些浑身发冷。昨天好不容易有了点太阳,尽管我发现它也是很费力气的从乌云中钻出来,可还是让我觉得舒服。本来天好了,我计划中午和父母去吃一道叫咕噜鱼的菜。可没想到刚过十点钟,我的牙突然疼起来。
我的牙可一直很好,不是我喜欢说大话,现在吃核桃我也不用工具,用牙就可以解决问题。前几天一位老战友前来闲聊,他说自己什么都好,就是牙齿不行了,已经换了好几个,现在吃什么还是不行。当时我还开玩笑说他人没老,牙齿到先老了。没牙齿,这世界的山珍海味不是有些太失落了。
可我突然牙疼,来得竟然是那么的剧烈,一时间我都觉得有限天旋地转的。妻子说是天凉引起的,可我觉得不像是,因为我还从来没有患过牙疼这种病。吃了止疼药,可一点作用也不起。后来打了杜冷丁,我才觉得嘴里有点麻木。不过药劲总会过去的,到时候又怎么办。想到这里,我趁着药效还在起作用,就说去牙科瞧瞧。
临出门的时候,妻子把车钥匙塞在我的手里,让我开车去。这样能节省时间,也能快一些。平日妻子可不这样,她最反对的就是我出门就开车。她总说生命在于运动,我不运动不光肢体老得快,恐怕大脑也会变得迟钝的。不过妻子说归说,我却从来不在乎。我有自己的观点,人体其实和汽车一样,适当的磨合是需要的,可天天开它,磨损总是要快一些的。人体也一样。我的观点是生命在于养,而不是在于运动。
难得和妻子能达成统一。我从妻子手里结果车钥匙就出了家门。开上车上了街道。原想我们县虽说不大,可街道上的牙科就有好几家。再说了,最今天总不好,心想也不会有多少人和我一样倒霉吧。可我想错了,一连跑了还几家牙科,都是人满为患。看来在这秋天里,牙疼的人还真就是不少。
最后找不到牙科,我就在街道里开着车瞎转悠。突然我遇见了一位熟人,他非要请我去一家刚开的茶馆去喝茶。我说牙疼不能喝热的东西。可他说了,现在的茶叶都是珍品,而且也是败火的。喝茶说不定会治了我的牙疼。我经不住朋友的软缠硬磨,就和他去了茶馆。平时我喜欢喝大红袍,可今天我特意选了清茶,但愿它能败火。
喝茶喝了一个小时吧,我觉得牙科的病人也该回家吃饭了,所以和朋友告别就去了牙科。中午病人还就是少了。接待我的是一位看去最多也就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她先让我把嘴张开,用一个金属的东西敲打了半天,最后说是龋齿,不能保留了。
我当时一听就有点发急,一直好好的牙齿,怎么一瞬间就会不行了呢?我打量着小姑娘问她干这一行多久了。她说三个月。我一听赶紧把嘴闭上,我怕就这功夫她会把我的牙齿给拔了下来。到那时一切都晚了。我说不看了,可小姑娘似乎还不行,说他要对患者负责任,说我这牙齿再不采取措施,就有可能引起化脓,到那时候要拔的可就不是一个牙齿了。
不过我到底十多吃了几年饭食的人,这样的场面对我来说也不算陌生。我自然也不可能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把自己嘴里跟了我几十年的牙齿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给送出去。最后我让她给我叫一位资格老一点的大夫来看。可小姑娘不愿意,说我这人怎么这样婆婆妈妈的,不看就拉倒,怎么瞧病还要挑肥捡瘦的。
牙病没有看成,我到让小姑娘狠狠的奚落了一顿。走出牙科,我一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这时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喝茶败了火,还是让小姑娘用铁棍在我的嘴里敲打了半天起了作用,反正是不疼了,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我觉得还是不要折腾了。本来就没有多少事情,要真的把好牙拔掉了,那我今后不是什么好东西都吃不了了。想到这里我就开始回家。我说过的,我们县城很小,没走几步我就回到家里。可刚一进门妻子就问我把车子借给谁了?我一看手里竟然没有那车钥匙。这时我才意识到回家根本就没有开车。
看来我是把车子忘在牙科门口了。我不好意思的跟妻子笑笑,说吃完饭马上去开回来。可妻子看来对我已经彻底不放心了,她非要让我把车子开回来在吃饭。没有办法,我又重新去了牙科,可到那里一看,门口空空荡荡的,一辆车也没有。当时我有点心里发慌,车子明明是停放在这里的,怎么会没有了呢。
我问了牙科的几位大夫,他们说没有看见。说来的时候就是空空一人。那我会把车子停放在那里呢?难道刚才和朋友喝茶放在茶馆门口了。我赶紧又去茶馆,结果还是一样,连个车的影子都没有看见。这时我真的有些慌了神,为了看牙病把车子丢了,那可就损失大了。再说了,这车子是单位的,刚买回来还没有两个月,跑了还不到两千公里,给人家弄丢了,我拿什么赔人家呢。
我没敢给妻子说,只好在街道里找。大概妻子觉得我该回去了,还看不见我的影子,于是把电话打过来,说我是开车呢,还是在买车呢?就是买车也该回家了。我当时只能欺骗妻子,说我遇见熟人了,说几句话,马上就回家。
我从县城一马路跑到三马路,平日里我去的地方我都去了,就是不见车子。难道真的丢了?找不着我不能就这样回去。于是我赶紧拨打110和保险公司。110反应还挺及时,十分钟不到他们就来了。从警车上跳下两位警察,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我的车子不见了。他们问我停在哪里?我说印象就在牙科门口。
这时警察不乐意了,问我什么叫印象停在牙科门口。他们说那是汽车,不是瓜子皮,丢在在哪来没有印象了。我说真实的情况还真就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我只好给警察复述我从家里出来都到过那里,最后又回去。警察听我这么一说,也是雾里云里的,弄不明白到底是应该给我立案,还是先去找找再说。
随后保险公司的人也来了。问我我情况做了笔录,人家不像警察,很快就走了。最后110的警察也做了半天笔录,最后给我留下一句话,说如果找到了就通知他们一声,他们就会撤了案子。车子还没有找到,怎么就说撤案子的事情呢?
我在街道上转了足足有两个小时,还是没有发现我车子的踪迹。我看没有希望了,只好拨通妻子的电话告诉他实情。妻子一听那还得了,这辆车快要二十万,要真给人家弄丢了,拿什么给人家赔呢。妻子问我报警了没有,我说警察已经来过了,人家说我们找着了通知人家一声就可以了。
妻子问我在哪里?我说在街道上。她问清楚了位置让我站着别动,她马上就来。几分钟后妻子坐着出租就来到我面前。其实我知道,妻子也就是心急,可她来了又能有什么作用呢?我告诉妻子,我该去的地方都去过了,就是没有。说不定还真的就是丢了。可妻子有些不相信,说这辆车子的防盗性能很好,大白天的,怎么说丢了就丢了呢。她让我再好好回忆回忆,看还有没有什么细节没有回忆起来。像想过电影一样,过了都不知道有多少遍了。
妻子这时开始用她平日管理我的方式开始询问了:“我把车钥匙给你以后你是不是就出家门了?”
“是呀,我出了家门。”我说。
“你是不是直接就去开车了,这中间遇没有遇见什么熟人?”妻子死死盯着我在问。
“我出门后……对了,我遇见战友了,我们说了几句话就分开了。”我说。
“都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我就说去看牙科,我就……”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走的时候没有开车,我是坐着战友的车子出去的:“回家,我们去车库看看。”我说。
“你想到什么啦?”妻子问。
“回家再说。”我说着拉着妻子拦住一辆出租就回家。到车库一看车子在车库里还是老样子。纹丝没动。
“我的天呀,怎么牙疼让我把什么都忘记了呢。”一看车子在,我沉着的心就又放下来:“嘿嘿!看来我还真的有些痴呆了。”
“我说你呀,快给人家保险公司打个电话,别让人家一会儿又来搞调查。还有110,别让人家说你是在戏耍人家。”妻子说。
“让我喘口气吧。你看现在几点了,我可还没有吃饭呢。”我说。妻子去厨房给我热饭去了。我躺在沙发上,回忆着这一切,就在我揣摩自己的大脑这到底是怎么的时候,突然手机响起来,我一看是出版社打来的,我一接是社长的电话。他说我送去的书稿已经报送政审了,顺利的话十月一日就可以出版发行。我问如果不顺利呢?社长笑这说:“这个嘛,那就就要看上帝怎么安排了。”
“不会在弄丢了吧。”我说。因为上本书就是政审的时候被人家弄丢了,害的我又重新出了一套,破费了不少。
“哈哈!你怎么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呢。”社长说:“是不是最近又遇到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了?”
社长真聪明!我开始想把今天发生的一切告诉社长,也算是给我们的谈话加点幽默。可转念一想,还是不说的好。要说了,人家会不会也和我妻子一样,说我是老年痴呆呢?尽管我现在我是中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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