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妖
我居无定所,暂且称我局限我身之地为夜寮。
我平时爱做的事情不多,一则是看我的戏,二则是书我的意。
许多修道者都不如我,我也不如他们。实在事与愿违,在我不怎么想修仙的同时,过的天劫七七道,正式升为散地仙。这个散仙和地仙的双重身份,要我很受用。说白了是闲置,不过架不住我本人欢喜。我夜里催动笔墨,书写险怪之事。白日我游走天地之间,看尽人世百态。
一千多年了,我已经忘记我的容颜,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变回十八九的年纪,只不过发总是雪白颜色。
记得蓬莱山脚下有一只花精见我时道了一句【小道童啊小道童,仙风道骨矫若游龙。】
那轻靠在岩石上的花精美丽极了。从面容上算是顶好,纯真,善良,美丽,灵动。
是啊,如此不安分的灵动……赫然他目中是沾惹了几分调戏之意的。
想起师兄所言【精怪总归是精怪,再精明伶俐也不过借了蓬莱的一丝锺灵毓秀!】
心头生了一团小火苗,小精怪成了我眼里最恶的所在!
我笑的愈发浓,道【如你这般,还想成仙?】
他望着我的眼神呆若木鸡,须臾,起了身后退一步!那是——畏惧的眼神!
是啊,他也感受到我的杀气了?
我手上握紧紫芒箫才片刻又松下,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置于他死地!
但即使再说一些更加放肆的语言,我仍不会轻易下杀手。
我幼时……枯死在窗台上的那只兰花……是我因心情不善,让无辜的草木饱经暴晒……
而草木最不过短命,春夏一息做尘土……
【花精,你走吧。】我转过身朝无风亭的方向,再不看那少年模样的花精。
此时的紫荆花,晓得我不杀他,不见了刚刚的畏惧,朝我大叫【喂喂,你可会背南华经。】
我那时讨厌喧哗之声。只是冷漠淡然说【闭嘴,我会不会与你何干?】
便一步一步下了峰,只听到那只小精怪唱歌,我只记得两句【举英奇於仄陋,拔髦秀於蓬莱……】
万倾碧海之中,背个南华经就是九灵仙那倒容易了……
哀叹一声【这又是何干呢……】
此后,我每日思道悟道都不去那峰间了。
便成了年,师傅送我下了山。我周游列国,看尽百代烽烟。
二、怨容
一百年后。
我对面街是一条烟花巷。
日日看店鸨之间摔打怒骂,看的我几乎对喧哗免疫。
是啊,我要写一本故事。关于烟罗佳人的。即使不老不死,还是要吃饭出恭。
活着,还是要讨生活。
【冷公子,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啊。】鸨母,转身吩咐道【绿萝快上茶,紫罗快去叫小妹!!】
我,即是冷客邻,冷眼旁观的冷、客心流水的客、置于天外的邻。
罗罗罗,都是罗。怎般紫罗丑、烟罗美。苍天自古有分明,却是不公。
白玉卿般般莲花步摇曳水蛇腰,不愧是闻名洛阳城的烟罗佳人,胜肌雪而赢幽香,哪怕皇朝妃子都要输她一段风流姿态。
我起身见礼:【白姑娘。】
美人眼高于顶,冷中带香,香中染怜,媚中生娇。
【姑娘身体不适么?】我浅笑而柔声,就怕惹人不快,驱我饭碗。
那烟罗佳人,柳叶眉蹙了一蹙,我却见她颦中带笑。
只叹了一口气,这般姿态,生为人太可惜了。
我以为她不会开口,她却抚了一下发梢【宿疾了,不老冷公子挂心。】
此后,也没有多过话。
是啊,这等小病,却是心病。有治难愈。不求我这真人给她治疗,不要后悔才好啊。
我含笑【白姑娘,你的画像我三日之后亲自送去郡王府,你放心吧。】
她点点头【那就有劳了。】欠身退下。
我三日果真送去了郡王府,那位小郡王,一见之下英伟气度,果真有几分王孙子弟的气场。
只不过张狂不羁不讨喜,举止行动间还有押玩之意。
【冷兄别急走嘛,今晚促膝长谈可好?好了,就这么定了……】
我与他拉扯不住,暗念了个咒,挥了挥手指,刚才不是和道【欲上青天揽‘明月’ 】吗?
把男人比喻成明月,恶心不恶?我就要他看看明月也不是好给他触的!
眼尖的我,看了眼石凳后的池塘,计上心来。
哗啦啦——
王孙公子做了落汤鸡!
临走时拍拍手,不忘大笑道:【小郡王好意,小民心领了。与其与小民长谈,不如同芙蓉为伴!】
今天实在大快人心啊!
日后我还是帮白姑娘送画像,送各界名流才子。
不过我也从不在画上用印章,因为我是一个不会死的人。
不会死的艺家的艺品,总是风华林立,谁又会爱惜呢?
我自己都不爱惜呢。那些画中人,于我只不过是一堆白骨。
于天更是。
三年转。
不过白姑娘没有从前对我那般冷淡漠视。
还与我玩笑了句【红颜一把婵梳,日夜梳发,最后还是光秃秃。】
我心上称是。却口不对心【如此容华,姑娘比那毁容的紫罗岂不是好太多?】
她脸色一变,忽然抓住自己心口。似是一窒。
她不开心,遣走了我。我更不知如何好话。我只会微微一笑。
笑,便是我安慰之法。
她似乎眼中火苗更盛,怒气袭来,却片刻泪眼婆娑【你嘲笑我?】
人世间,似真似假,似玩似笑,我并无半分表情。
我甚至都不怎么会愧疚,即使不对她心思但毕竟不是我之过。
我浅浅的叹口气,是为生灵的愚钝吧。
【我并无嘲笑小姐的意思,如果小姐不喜见,我可再不来。】
我却感到一双柔臂拥了过来,我愣在当场。
待我回过神,她已在我怀中嘤嘤哭了。
我不好劝,也不喜劝。更累于劝。
我稍微用力推开她【你不是总想知道我这三年为何敢直视你,又面无丝毫表情?】
她幽怨的看我,似乎明白我的拒绝还不甘心【我自然明白你,是喜怒不行于色。】
叹息浅淡可撩【我是阉割之人,于女色无求矣……】
她大惊失色,上来碰我的衣衫。我面沉入土,夺门而出。
街上有一个跛脚乞丐,挡住了她。小乞丐的眼睛发直。
而她踹了他一脚。大叫了一声【滚开】。
我却快步消失在人群。
又三年。
深冬,曾经名噪一时的白玉卿,鹅雪之中横尸街头。形容枯槁,全身赤luo裸的。
一个浑身脏兮兮的跛子为她找来残席收尸。我认得这个跛子,是他!
帮我拦下那年无礼追逐的小乞丐!
【小兄弟,小兄弟等等……】
那青年看向我,呆了一呆,但语气不善【官人叫我吗?】
我自怀中掏出十几辆银子,诚恳十分【白姑娘与我相识一场,我也该略尽绵力。】
他偏过头,继续拖拉着草席【钱你收好了吧,死了还要欠你的,白姑娘恐怕不愿意。】
见他拒绝,我也不好多言。只是心里仍旧有所不安,毕竟是命数既定也好,也不该如此惨淡。
天道总是太残酷。惩罚太深了。
我拜访了已经入梅花观紫罗,我很想知道她如何想的【失去了花容美貌,也失去了一起长大的姐妹。即使报了仇,难道就大快吗?】
紫罗看我的眼神,寂寂而深痛,却没有丝毫悔恨之意。【阁下说呢?】
【若你是我,你也会如此做的。恩必偿,怨必报……】
我掏了本来欲作白玉卿丧葬费用的钱,扔到她手中【香油钱,请帮我交给观主。】
三、双蛇
这家主母是蛇,且又是姓【白】。长的人间又是绝色。我且笑,红颜白骨转头空。
许兄总是【素素】的叫,叫的满街都知道。
而这蛇,倒是怪。她见我还有几分畏惧和妒忌。
不是本地最良善的女子吗?传言哦……
哎。我做男来,*扰不断。做女又是遭妒遭恨遭调戏。
我偏偏下次要变化个横眉竖目的糙人,自己看了都怕,才好!
个性再不要不温不火,直视刁蛮才绝伦!
再不要文质彬彬、温文尔雅,或秀丽可餐,端庄温柔的了!
四、法海
我和白素贞喝茶,许汉文在堂上给人抓药。
忽,一阵清风过。青纱小姑娘气哼哼地拍了八仙桌。
白素贞笑容不变,按着茶杯的手板了一板,好像到底生气了。
“青妹,你又和府门公子吵架了?”
“姐姐何苦明知故问?”小青脸色铁青,我懒洋洋抓了抓自己的脑后反骨,决定告辞。两姐妹看清我的去意,姐姐不好拦什么,妹妹巴不得我走。所以说,青蛇再怎么泼辣残忍到底是激不得几句,白蛇就老道得多。
“仙人慢走。”
“青姑娘,老妪奉劝你一句,纠缠不清也是宿命,只是与其这样无休止折磨下去还不如。。”
“姓冷的,你好自为之得了,别仗着我曾看上你的好面相就屡屡招惹我!”
青蛇拨动下剑柄,我知道她最爱拿这个唬人。可是,我确实礼亏在先,我是修道的方外之子不该自虐般的变化无常。每次捏的也不知如何这样茫茫,相貌堂堂又芝兰之姿。爱美丽动人的东西,是人的通病,没想到人化的妖也是如此。
我们左邻右舍的,真没想到小青能看上卖酒的书生。当初我可是文秀可爱那种走到哪街上大妈大爷都算便宜菜给我,张屠夫,肉二麻子。日子也过得不错,所以我不求上进惯了,修这个神仙的等级也就到这了,沮丧过欢喜过麻木过,我就得学着开心一点。
这时候,我特别的想念那山和师父师兄弟们。我很想问,我为什么不能,不能坐上仙,也不是凡人。白蛇也许在大家眼里是好人,但对于我过于虚假,不过为一个男人。假使我能帮她顺利生产与许汉文做人间美满夫妻,我就是破戒。
浮云淡风中,我来到一间凉亭,山不是特别高,湖水浅碧,荷花点在水中央,红灼无比。“六月而已,何须如此。”
“清散仙人来寻小僧何事?”
“法海老弟,怎么也是观音授戒过的,不同凡响哦。”我有没有说过和尚太俊不好,易惹桃花。
“前辈见过蛇女了?”
“你虽敏锐,可惜大起大落,不如我指点你一二?”
“冷前辈岂是好相与之人?”法海冷笑起来,僧袍如云底的翻卷莲,明媚妖艳,抵视苍生。如果我能活着,一直焚香给那个人,他在紫竹林里躲着不出来也罢,变作女儿身也罢,我并不等于他的信徒,可是我愿意他香火鼎盛。
师父夸我聪明,可是过越久心智越杂乱。一直想有的没的,我过去隐隐约约脑子里有个残影,现在清晰不少,是个妙少年,他清笑的眼好像月亮湖,眉毛好像巍峨山
峰,面容似画仙承簿手下的绝世,更生动更美好,可是时间久了,他也真是画了。我不记得特多,每次都头痛,头痛就喝酒睡觉,然后又忘了。
五、观音
慕容熙本是姑苏一地有名的温吞之子,三杯下肚,忍不住对着一众饱学之士侃侃而谈。
另一边,有一棕衫褴褛少年公子,摇摇晃晃摸进人家屋子。
冷客邻大醉如梦,醺醺然横于寒回雪床褥之上,客邻修道之初明明是个女身,这些年老少变化从未当自己是有性别之人。而这慕容熙的面纱表妹寒回雪,本尤其早眠,今日是特地等他(她)前来。手脚相亚,寒回雪抽着青筋不知念了什么,八仙桌上凉茶飞来,撒了冷客邻,如醍醐灌顶。
冷客邻不舒服地扭动压在人娇躯之上的身子,寒回雪此刻香肩毕露,仍仅仅只是一蹙艳眉。
尤其不够,咕哝两下嗓子,冷客人邻居然吐在人家闺房的锦被面。
寒回雪一脸寒霜之容本长年不化,此刻真是恼极才幽然一笑。她笑声好是悦耳动听,冷客邻惊得一机灵,撑开厚重地眼皮,映入眼帘,便神色痴定。轰隆隆!心底,轰炸开来……
待反应过来,冷客邻已经和那寒回雪纠缠个难分难舍。
天上真正无觉轰雷,落雨瓢泼之时,两人都凉了身子。冷客邻的记忆并不全面,但她不可能平白扑上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寒回雪的脸,正是梦中紫竹林出现无数次的那张。
这颠鸾倒凤的一幕,自己看来都好笑,冷客邻背转过身满脸埋在膝盖,身影有些凄楚。
寒回雪也是黯然之色。两个人的记忆都有些凌乱,也都不明白自己怎么控制不住刚才那炯怪的行为。迷失,还是迷茫?说不清楚。
寒回雪下床点上蜡烛,这一举动,莫名地让冷客邻更想找块石头钻进去。至少外貌上看,他们和各自的心理习惯的那个性别是完全颠倒的。
“我现在是慕容的表妹,寒回雪。你呢?”
“你身上的仙气……怎么没了?”
“……隐没了。”
六、竹林
寒回雪在林下的躺椅上研读鸠摩罗什的译本,冷客邻在画她的样子,落纸上却是一位几分阴柔相貌的异域男子,那男子慵懒躺在莲花台上抠脚,好不有辱斯文。然而,多一分则妩媚,少一分则清高,他那个姿势那种专注的神情,好像根本不像在抠脚,好象在学着佛祖说:一花一世界。
哦,是脚,不是花。
“今日清道君来——”金童的话刚落,一大一小追跑过来。
三清之一的那位面如冠玉,后面的道童气急败坏之下拽住所谓的【清道君】的腰带,大声嚷嚷:“死老头子,把酒还我!”
七、酒误
“我我你你”个半天,说不出所以然,观音“好脾气”的仰起一抹“微笑”,好心送【神】。
请神容易,送神难。
冷客邻打定主义斗酒。
“冷道兄是个牛脾气,师尊要受难了。”玉女一边说风凉话。
清道君与观音打赌,说教化冷客邻,就送他万年美体美容丹。
八仙也来打这场赌,送来十吨五粮液、三十吨五加皮。西方神仙也送来解百纳、威士忌、路易十四、伏特加……
总之一句话,酒这个东西,喝多了……真上头啊……
冷客邻不好意思喝倒了观音,自己也半醉半醒,路过斩妖台,放了只妖怪。
貌似叫石叽什么的。
据说是块石头什么的,跟她师弟玉鼎真人差不来理。
冷客邻不是个顶聪明的主,所以她不懂,三只眼少年为什么一会是好人,一会是反派。
那个啥,这个只是过去的回忆片段。
回归正题。
八、白龙
“嘿,冷前辈?”
冷客邻瞥了眼寒回雪,轻笑了下:“白龙下界有何公干?”
白衣小将的样子,手上一串佛珠:“特此捉拿下界的妖孽。”
冷客邻大吃一惊,就是寒回雪也有些诧异。
冷客邻:“是什么妖孽值得你亲自……”
白龙无奈的摆摆手:“算来是贫僧的族亲,蛇妖。”
冷客邻掐指,片刻摇头:“水漫金山,杀生无数,白素贞姐妹已经惹怒阎罗真君,只是时运也不该如此不济;白龙,你不如仿照观音点化她,使她知难而退,多种善因。”
“善哉,我亦如此考量,但愿此等下策容她将功补过。”
冷客邻深深点头,白龙去也。
九、朱门
寒回雪冷艳逼人的眸子一抬:“你是想问,他如何不认得我?”
冷客邻放了三昧真火在画轴上,那画上男子一点点燃了。
慕容熙正巧来此,推开竹苑的门一吓:“我说啊,冷贤弟你这是在烧什么啊?烟熏火燎的可怎么好……”
寒回雪冷凝的神色仿佛沉了冰:“三表兄,她在烧画,她自己亲手绘的画!”
“唉?”温吞公子到底温吞,没了话。还是为寒回雪唤他表兄沾沾自喜。
至于冷客邻,却有几分类似聊斋中的狐少年,因此在各位公子里,总有人有意无意的调戏,为此慕容熙只是维护他罢了。又因为表妹寒回雪待冷客邻不一般,他大概感到引狼入室,想赶人走的,意外发现冷客邻是个多才多艺好气度的好少年。有冷客邻在,慕容府人气更盛。
时日一长,他就忘了自己的小心思。
在慕容家,慕容熙的老婆人选不是只有寒回雪一个,不过老太君最喜欢的外孙女只有寒回雪一个。慕容熙的母亲姓花,侄女花素问也很钟意慕容熙,为此没少给寒回雪穿小鞋。
冷客邻捏了诀,出现在寒回雪房里看花素问找她麻烦,看得好不快哉。
寒回雪这上辈子的观音大人,这辈子还能吹胡子瞪眼吗,只能花素问的丫鬟啰嗦完了,啪地合上大门。
“你还真不生气啊?”
“不用自己动手,晚上玉儿就会报复回来,一次不落。”寒回雪接下来一个冷笑“倒是你看好戏的心情不错啊——”
“大人你冰雪聪明,整治小泼皮的手段怕是层出不穷,小道真不敢贸然作为~~”
十、障目
马蹄一停,冷客邻扶着寒回雪下马,
帝都,总是繁华喜人。
紫禁,总是不胜寒。
可笑的是,紫禁之巅的这场大战,有人非看不可。
“那个就是西门吹雪……”
“哪个?”
“白衣的那个。”
“那两人皆是白衣%%……”
“就那个啊,长得很英俊的啊……”
“两人都很……英俊……”
陆小凤:“那俩小情侣飞得挺快啊。”
司空摘星:“是,比你快。”
叶孤城:“一叶孤城万刃山,本座叶孤城,兵器xxx,多长多长……”
孙秀青在下面抚着肚子,碎碎念:“你当是黄瓜嘛你个搅基男%¥%&*%……”
寒回雪拉了下冷客邻,两人对看一眼,是异世孤星(穿越女+天煞孤星)。
(行不行老大,咱是修仙言情文,不是穿越!!!)
冷客邻:“西门吹雪的红线怎么缠在一只死魂上?不应该啊——”
寒回雪:“你还是少多管闲事,省的惹一身*。”
“我只是好奇,”
“很多犯罪,从好奇开始。”
“我,你这么说,我更想知道了。”
寒回雪叹了口气:“好吧,那女人是黑无常的命格。”
冷客邻闻言几分愉悦:“好,非常之好,我最看不得圆满夫妻。黑无常的命格可是与黑寡妇无甚不同,我喜欢!”
寒回雪徐徐冷笑开来:“你以为,你自己好到哪里去?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说罢,两人看向场中,正看到西门吹雪同叶孤城玩深情对视,不一会叶孤城受不了,自查双目。
说,下辈子你给老子等着……
……
……
……
……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所谓一叶障目,天地不再。不过为权欲争夺至死方休,这就是人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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