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中有“桥归桥路归路”的说法,一直不太理解。桥其实也是路是一种,或许说是特殊的路。
家住在河那边的外婆常说,隔山容易隔水难。当然,是在没建桥的情况下。原先去外婆家是渡船。那时沿着河堤走二三里,也是有桥的,木头搭起来的。下面是木桩,上面是木板,桥面一米来宽,走上去摇摇晃晃的,又见到桥下水流湍急,很是吓人。然表哥们胆敢骑摩托从上面过去。
前年河上建了水泥桥。父亲步测了长度,大约有好几百米吧。从此隔河不同县的两镇有专车往返。前阵子我去隔河的镇上打印,因是清晨,河风很好,不愿搭车。也着实在那桥上赏玩了一阵。脚下的河,该是熟悉的吧。记得小时候就着河水洗过头发,在河边的杨树林里野炊过,甚至瞒着父亲趟着河水去外婆家,结果没成功,被父亲抓回家,第一次跪了搓衣板。然而眼前的河流又是陌生的。这些年兴起挖铁砂,河里已是坑坑洼洼了。那个清秀的会吹笛子的男孩,便陷在了沙坑里,再也没起来。
河滩上有被水漫过的痕迹,有颓萎的水草和白色垃圾,还有上游漂过来死鸡和木板。只是河上在没有小船的痕迹。倘若这时候有一条船,该就是“野渡无人舟自横”吧。
很适宜地想起一句诗,我站在桥上看风景。然而过了桥的风景似乎更好,河堤那边,是大片青草,两头水牛颈上系列铃铛,正闲闲地吃草,没有放牛的孩子。友说,我们常常羡慕远处的风景,其实周围的风景拍下来也是上得了台面的,可惜我没有相机,手机倒可以拍,只嫌拍出来品质太差,辱没了这景象。
村委会建在离河不远的地方,常去那里打篮球的邻家十岁的男孩说,靠河的那个湾子的人,很早就吃夜饭,然后成群去桥上荡路(散步)。
特地留意了一下,桥下的墩子之间并修平台。到我们镇上去也是隔着这条河,那里水浅些,早有了桥。桥墩间就有两尺后,四尺宽的台子。常有乞丐在那里歇脚。夏日去那里乘凉的人也不少。桥下凉津津的,我、老丁、佳林、娣便在那台子上打过扑克,输了的要挨爆栗子。那还是中学时,在桥下遇见了同湾的父辈,便有些不自在。似乎男男女女约了在桥下玩闹,是很不正当的事情。然而后来的后来,我们依旧往来,各家的父母姊妹都认识,也就渐渐大方起来。
这几年还经过其他一些知道名字不知道名字的桥。08年初到长沙,十一便与雪儿拉着手在橘子洲大桥上走过。后来与同学去橘子洲玩,也会在桥上放声唱《让我们荡起双桨》。
回家的汽车经过武汉长江大桥,不知是一桥还是二桥。在车上发信息跟友说长江水如何浑浊,轮船如何庞大。友说有机会要领会长江的豪壮。
在城市的公园里,也见过不少小桥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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