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闪着眸子,一闪一闪地寻找地上的孤独。因为没有星光,犹如刀尖一点一点划破胸脯,它只是希望找到同病相怜的人。没有其他。
江边,一个人吹着风,桥那岸的风景总是与众不同,他这样想着,霓虹精灵般将一处肮脏渲染成彩虹,看去,犹如宫殿,隐隐在随风而动的竹林中。随手从衣兜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杂牌的,点燃,他总是认为抽什么样的烟都一样,既是堕落,选择最伤身体的,杂牌。
“嗨,有火吗?”,肩膀被轻声拍了一下,他转过身,刚好迎上她的目光,冷艳而妖娆,醉酒般的感觉。
有,但不能借你。
为什么,她略感诧异。
我一向认为女孩子不应该抽烟,所以不借。
呵呵,谬论,说着,她从他手中捏过正在燃着的烟,凑着点燃,还你,她随声说道。
无奈,他摇摇头,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外面,不怕?
怕什么,她毫不在意。
坏人。
但我觉得你不像坏人,她呵呵的笑。
额,不像,呵呵,我也觉得不像。烟燃尽了,他随手丢到江中,看它渐渐熄灭。风轻吹着江面,涟漪一圈一圈的推向远方,伏起、隐没,循环着渐渐消散成虚无。
去喝杯酒,他看着远方说道。
她斜着看了他一眼,走!简单的回答,苦笑扯着嘴角,似乎他早已预料。
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吧,不大,却温馨。此时已没有几个人,除了他俩,两对正在那耳语。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两个杯子,几瓶啤酒。
你说人生是否如这啤酒般,刚开始那么多泡沫,虚幻的,然后逐渐清醒,只剩麻麻的味道,几杯过后,她看着他这样问。
或许吧,他说,望着窗外,起风了,听得到流水冲刷堤岸的声音,似乎亘古就是如此,他揉揉眼睛,仿佛看得到堤岸上爬满的苔藓,墨绿的,散发着潮湿,腐朽,就像一个个灵魂在物欲中渐渐沉没,迷失。
呵呵,繁华落尽总是孤苦,何必在乎那么多,远方决定不了现在,就让现在暂时疯狂,过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不如就此沉溺。
我醉了,要回家么,她的眼神已经迷离,只剩一点清醒。于是他带她去了旅店,一切似乎早已开始。
喧嚣的世界,此时,只有彼此的身体是真实的,你能听得到他的心跳,触摸那温暖的肌肤,感受着那燥热的温度。疯狂,或许只有疯狂是那样的真实。
他似乎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不顾她的感受,这时的她早已清醒,但只想沉溺。
你喜欢这种感觉,她紧紧的抱着他。
没有回答,或许行动早已证明,她仿佛看到了波浪正猛烈地冲击着堤岸,一声盖过一声,身在何处,都已经不重要,只是因为寂寞,不是么。
寒冷的夜不再寒冷,不再孤独,有了眷顾,她蜷缩在他的怀里,低声的说。
只是这样的夜晚是,毒,如酒一般,麻痹了寂寞,却最终化为虚无,有过不如说在一点点残杀自己,刀片在手腕划过的感觉,令人兴奋,疯狂,总要结束,因为这是一场没有开始,没有结局的游戏。不开场,无所谓散场。
黎明来的时候,他们早已离开,不问彼此姓名,一切像天上的流云,被风散了。
走在江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他还是有点冷。
-全文完-
▷ 进入墨羽伤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