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杜木林,我是个典型的犬儒文人,平时写文只为了欺下媚上愚弄读者和群众。我干这份费力不讨好的工作已经大半辈子了,老来退休后闲着没事就开始在网络上发文,当然发文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文学也不是为了提高自己的修养,而是想把当犬儒文人时所受过的委屈和遭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全都找回来,所以我对你们提出热切的希望:凡是读过我写的狗屁文章的所有读者,必须要在敬老的前提下对我的所有观点惟命是从,若是马屁就尽管拍来我会悉数笑纳,若有哪个反社会反人民反人类反文明的人敢和山野居士一样对我的狗屁谬论提出一丝一毫的质疑,就别怪我不客气,去年那个山野就敢和我唱反调,幸亏我发现及时,且当时又大权[编辑权限]在握,所以毫不客气地把他的注册id给封了,让他在冰窟窿里冻了整整一年。现在虽然有个别管理员不和我打声招呼就把山野的id放了出来,但我实在没办法制止,因为个别编辑和管理员已经和山野同流合污了。
我在我文中提出过的所有观点即便是信口开河胡诌八咧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也容不得你们来质疑。我是个老人,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之一就是敬老,你们说我是不是应该得到你们的尊敬?你们是不是应该听从我的指导?我认为应该,因为我走过的路多,走过的桥多,见过的事多,虽然我从来没修过一条路没建过一座桥也没干过一件人事儿,但我这辈子活得还是相当自豪的,我曾和文化部的某些官员握过手,也曾和做鞋的某些作家和过影,尤其让我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辉煌是:我曾在万里长城永不倒的麻将桌上艰苦奋战了整整十年,抗日战争那么艰苦,也不过八年,我却能奋战十年,在人的一生当中,还有比这更辉煌的经历吗?
我不要任何人来批评我,我这辈子受够了来自上级的批评。虽然我每天都为他们唱赞歌,可他们却从不领情,我为他们拍了一辈子马屁,到头来他们只让我当一个小文化馆的文学创作员,全世界都知道我根本就不是搞文学的料,是领导有眼无珠把我安排错了地方,我本来拥有惊屎治锅的大才,可领导却从来不允许我发挥自己的能量,因此我受够了拍马不讨好的委屈,现在我要把所有委屈找回来。我比领导高明的地方就是:我不会让那些给我送马屁的人感到一丝一毫的委屈,我要让他们认识到:拍马屁绝对是一件很享受很快乐的事情,同时我也要让那些不喜欢拍别人马屁的人也认识到,不拍别人的马屁是一件多么可耻的事情,八荣八耻的第一条就是“以拍马屁为荣,以批评别人为耻”,所以我希望所有的文学爱好者,都能记住这个做人的基本原则。
山野不给我拍马屁的结果,不是他的稿子被我删掉,就是他的id被我封掉,要不就是被一些已经习惯给我拍马屁的读者联合起来去抵制他的杂文,让他一个人奋战去吧,他能斗得过我这个阴险而又自作聪明的糟老头子吗?他简直是在做梦,我利用群众的力量去压制他,他能把我怎么样?
我老了,古人云“六十耳顺”,我都六十多了,若不想图个耳顺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所以我只要马屁,不要批评。
都说老来喜欢犯贱,所以我也喜欢犯贱。我相当喜欢去批评别人的观点,你们还年轻,所以要多接受批评,不管批评得是对是错,你们都要虚心接受,正因为你们年轻,所以更应该去迎合逆境。所以说,老年人对你们年轻人提出的批评,都是不允许有异议的。你们若敢有异议,就说明你们对中国的传统道德不忠,而一个不忠于传统道德的年轻人,基本上也就不能指望他去忠于人民忠于党,当然更无法指望他去忠于老头。
你们问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专制独裁,因为我是个老人,所以我有义务指引你们的前进方向,尤其有义务也有责任指引所有写作者的作文方向:第一,不许涉及到现实问题,第二,不许反驳老头的观点,第三,不许站在一个平起平坐的立场上和老头论是非辩对错。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是讲究论资排辈的,所以年轻人只能跪着而不该站着,你们见过孔子的学生在孔子面前站起来过吗?你们当然没见过,你们也没生在那个时代,但是我知道,孔子的学生从来都没在孔子面前站起来论辩过,所以你们在我面前也只能跪着和我说话,哪怕是来给我拍马屁,也要跪着爬到我这里来。
总之我希望我自己的倚老卖老能变成我在网络中的通行证,另外我希望年轻人多跟我老人家学学拍马屁的技术,虽然我这辈子没用马屁术得到过一官半职,但至少我唱过不少为既得利益阶层编写的赞歌,尽管很肉麻,但是当官的却从不生气,他们只是经常批评我不该把马屁拍得如此露骨。
我老了,只求个耳顺,年轻人,尤其是年轻的文学爱好者,尤其要多听听逆耳之言,哪怕这些逆耳之言都是老头我胡诌八咧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谬论,但对你们来说都是金玉良言,因为这关系到你们是不是有修养是不是会做人是不是个下三滥的严重问题,希望年轻人都以山野为反面镜子,千万不要再走山野的老路。
敢和我老头对着干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
2010年8月13日
山野居士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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