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热的,没见过这么热的。现如今的天气,真当不可捉摸。大家被折腾得有些慌张了,“明天,还暑么”,自然成为了重要的问候语。
无聊之余,我竟尝试着编织起“热火朝天闹猛图”来:
才始起床,暑气便从房间的罅隙里嚣张地窜入,在洗漱的瞬间充斥弥漫于空气之中。都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倘要研判一日气温之走向,怕也要于此发现端倪,作出“今天又是热你没商量”的预结论,不禁很是一声喟然长叹。
待匆忙间走出室内,行于巷陌,搀杂缕缕白云的天空,正酝酿暑热的基调。略略抬头,早从暂被遮蔽的太阳里读出峥嵘来。“以守为攻,以退为进”、“暂时的示弱是为了更好的逞强”,突然就让人想起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文字。
作为上班一族的我,在数度的顾盼后,终于等来公交车的姗姗而至。此时正是理论上的清凉时刻,公交车断然没有开空调的可能。然而,理论与现实总是不太合拍——车内因了各式乘客的二氧化碳排放,兼之少数赶班(“赶着上班”)一族在公交车上争分夺秒咀吞面包油条豆浆的行为,空气显得不是那么清新,温度明显较车外为高,才行了几个小站,我已是汗水涔涔,感觉衣服与肌肤进行了超零距离的接触。好不容易到了站,一边感受清新,一边直叹“车内和车外,咋就差距这么大呢”。
及至到了单位,我总算是在室内拨弄文字,可以借助空调的物理降温,免除了酷热的直接炙烤,然而终究还是要想起室外各色劳动者挥汗如雨的场景,甚至还不无真诚地希望“惟愿内外同此凉热,大庇天下众生俱清凉”,可真要换位却又绝对心不甘情不愿,于是所谓的真诚里又夹杂了些许虚伪的色彩。
也有因为要提交各种材料而必须直接接受暑热“桑拿”的时候,于是便先行在办公室里灌饮一通凉水,然后手捏材料袋子,行走于平坦的水泥大道上。顶上艳阳高照,极尽淫威之能事;地上的热气,则和着水泥的气味升腾。上下夹攻间,我甚至都在疑惑假如人静止不动的话,会不会被烤化的水泥路粘住,就如胶水一般。在奇思妙想、胡思乱想里完成任务,复回到空调的世界,我未及擦去满脸的汗珠,便再灌一气凉水,像极了拉车的骆驼祥子。
待得午间休息的时刻,我也因了酷热而改变路径,在食堂匆匆划拉几口米饭应付任务了事,随即便待在人工形成的清凉里,作些网浏以及小憩——尽管按科学健身的说法,“饭后不走动,胖得走不动”,但炎热当头,哪里管得了这么许多。而在往常的非热时代,我总是会在饭后到附近的广场或者商场溜达一圈乃至n圈,有时也会张牙舞爪地边走边夸张地甩臂,美其名曰“消减脂肪”。
下午,继续在文字的拨弄中远离酷暑的折腾。
下班了,总该迎着习习凉风,惬意地吹着口哨吧。却也不,风倒是偶尔有一些,只是羞羞答答的,软绵无力,完全不具备驱赶暑热的能力和气质,似乎只在印证“风,总是热的”说辞,徒然教人感叹“炎炎夏日里,千万不要迷恋清风,清风只是一个传说”。
星星闪烁里,漫步于林荫树丛,总算在鸟虫的叽咕中略得凉爽,得以用旁观者的心态纵论一番俄罗斯森林的熊熊大火以及莫斯科的云山雾绕。
待回到家中,刚刚打开的电视里又正在播出高温预警,言之凿凿曰“极端反常之高温天气,预计还将延续一段时间,相关专家相关部门正密切关注”,其潜台词似乎是“不是我们不尽力,实乃气候太过狡猾之故也”。
于是,我想,暑热大约的确还将折腾n个时间数量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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