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知识分子的界定,我没有见到过很详细的划分,对于知识界中的一员,我们都可以这样认为,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对于知识分子的定义都有不同,尤其在知识界日益烦杂的今天,如果我们再用知识分子来指定某一部分人,那是没有科学依据的。我曾经说过,知识分子无外就是能够认识几个字,能够表达自己的思想的人。对于那些自认为能够玩弄文字,故作矫情玩高深的人来说,我的这种定义肯定会受到攻击,毕竟他们本身就已经把自己置于所有的民众之上,或者说,把他们跟所有民众分离,对于这种“之上”和“分离”的历史教训我们记忆犹新。
对于最近新出现的“后知识分子”一词,我也是首次见到,我不反对吐故纳新,也不反对人们的新发现和新发明,只要它出现,那就说明它是存在的,既然存在,就肯定有它存在的合理性。我们所说的合理性是相对而言的,一个新名词的出现,总会引来很多的议论,甚至反对,这很符合理论界的规律,即使在我们日常的生活当中,我们的一些新的主张和新的个性张扬,也同样有它存在的合理性,置于人们能否全部接受这种新主张的存在,我们千万不要去强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习惯和生活追求,只要我们的习惯和追求没有对别人和社会造成危害,那它的存在就应该得到社会和人们的尊重。
从“知识分子”到“后知识分子”,提出“后知识分子”这个新名词的里程碑是从那场政治风波以后来界定的,这种界定是否有它充分的理论依据?这首先就要对“后知识分子”的概念进行敲定,“后知识分子”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什么样的人属于“后知识分子”?如果我们没有了解“后知识分子”的概念,要把这个新概念从根本上来进行阐述,人们也就会无所适从,甚至会感到莫名其妙,甚至会产生抵触情绪。
在没有充分理解“后知识分子”的概念之前,我们可以从提出这个概念的“三重文化生活”来进行分析。也就是通过知识分子的“三重文化生活”来证明“后知识分子”的存在,回过头来再证明“后知识分子”的存在,在这种反向证明的述说中,我们是否能够得出这样的结论呢?存在的事实我们很需要把它冠上一个名字,用一个很简单的名词来表达整个事实存在的真相。
在“后知识分子”的新名词解释上,我不想多费口舌,我也不想玩高深,按照提倡者的说法,那就是从那场政治风波以后,人们对于自身的价值取向构成了三重人格结构,那就是“权威,美女,杀猪刀”。如果我们玩高深一点,那就是知性精神生活,现世世俗生活和政治生活。
对于“知性”,通常的解释是指有文化,有内涵,有修养的女性,当然了,它还需要加上一个“美丽”的形容词作为修饰,如果人们把“知性精神生活”理解为“有文化,有内涵,有修养的美丽女性的精神生活”,那就与提倡者的原意格格不入了,毕竟提倡者所指的这种人格结构不单单是女性,而且主要是指男性,毕竟那场政治风波中受害的绝大多数是男性,如果我们撇开男性来谈女性,那显然与提倡者的意图相违背,毕竟提倡者对于“知性”的解释来自康德,那是介于感性和理性之间的一种认知能力。
提倡者还作了说明,所谓“知性精神生活”就是“现代知识分子的文化精神诉求”。我不说提倡者加上一个“性”字在知识分子的文化精神生活中间是什么目的,或者可以说是提倡者把“现代知识分子的文化精神诉求”起了一个能够吸引观众的“性”字作为符号,这并没有违反某种新发明,新创造的起名原则,毕竟这个符号就像人们的名字,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意义,真正的意义只在于实体本身,所以,看了名字我们并不能认识到“知性精神生活”的具体意义,相反还会引发误会。
划分“后知识分子”的时间界限,应该是回归到那场政治风波以前,五四运动以后的这段时间。康德的唯心论显然不能抗衡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当康德思考着“头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定律”的时候,他的感觉是否能引起这个阶段知识分子的共鸣?叔本华的悲观主义以及对女性的蔑视(既愚蠢又肤浅,介于成人和小孩之间),他的论调是否也能引起这个阶段知识分子的共鸣?培根所提倡的“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使人灵秀;数学使人精密;哲理使人深刻;论理学使人有修养;逻辑修辞之学使人善辩”是否能引导知识分子走向街头?
那么,现代知识分子的文化精神诉求到底是什么?从中华民族的文化精神和西方民族的文化精神,从儒家思想和基督教,从道德经和圣经,我们能用各自的爱好来衡量现代知识分子的精神诉求吗?现代知识分子已经丧失了伟大的先行作用,到底知识来自道德还是道德来自知识,山野文选先生曾经对西方国家的道德观念百般推崇,我想,山野文选先生不会忘记,首先写出“道德经”三个字的恰恰是中国人,只是在民族主义的旗帜下,膨胀的狂妄自大掩盖了那场政治风波的文化精神!
90年代以后现代知识分子人格的缺失主要出现在既得利益者,现实(现世)的世俗生活推翻了一部分人的精神意志,资源的垄断收买了一部分人的人格,在精神和人格变成商品以后,现代知识分子已经感到茫然,又从茫然走向探索,最后走向了实践。我曾经在我的文章中隐讳地说到现代知识分子的趋向问题(“吃字当精”),当这种趋向没有激烈的历史变动来推动的时候,现代知识分子的现实世俗生活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后”现代知识分子的政治生活可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从西方国家的政治生活到我国的政治生活,从普世价值到民族情结,相互间的浸透和取代,睁着眼看中国现代知识分子的大有人在,只是这种生活是不是就是死水一潭?现代知识分子的群体已经不存在了,但是,作为个体的现代知识分子还存在,他们永远也不会退出历史舞台,信息时代个体的号召力不可忽视,人们已经没办法考究发出声音的个体身份,但是,人们对于是非的判断能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丰富,现代知识分子丢掉了一个平台,却出现在一个个窗口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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