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彩云!”阿坤朝“自然雅居”跑来,三轮车停在桥头。
“大声嚷嚷干啥,文明些,让别人见了笑话。”
‘你家当家人说,你请的小保姆怎么还没来家?”
“他还真是甩不掉当家的这顶高帽,我这几年还真给他戴对了,他怎么又想起小保姆的事,他有你陪着说谎话胡话疯话不是好得很吗?我还准备另外给你阿坤奖赏呢。”
“千万别奖赏我,别骂我就行。”
“要小保姆的事,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我知道你阿坤一肚子坏水,”有客人进自然雅居喝早茶了,彩云压低了嗓音,她的喉咙不是象鱼贩那样沙哑,也不如小妹妹那样甜,她 的声音极爽脆,鲜嫩,活络中还有着一种辣味。
“不,彩云,我对别人有个小九九,对你想有小九九也不敢啊,你是我阿坤心目的玉观音。”:
“别净说好听的,阿坤你想想,有了你阿坤,再请一个小保姆又要一笔开支,一年没有万把块钱摆不平。”
“可你上回对我说过,当家的只有一年活头,医生说要是保持他心情好,心态平稳可多活几个月啊。”
“好吧,请小保姆,我把四川女孩小红再要回来,我给职业介绍所打电话就是,让当家的每天看着小保姆太阳月亮似的笑脸多活些好日子。”
“彩云,苦了你了。”阿坤知道当家的 多活一月彩云就多一份牵挂多一分劳心费神,阿坤骑上三轮车,回桃花村而去。
俗话说得好,兵贩子鱼贩子,逛窖子多如牛毛。江边海边还有洪泽湖边的鱼贩子在五官镇上有许多人找到了相好,美容院咖啡屋桑拿浴室和凯悦馆大酒店的。鱼摊前,,每隔几天总是有几个心怀鬼胎的苏北鱼贩等则后彩云,他们放下的钩子呢,就是一筐筐雪鱼银鱼大鲤鱼。鱼卖给彩云开价就没整数,只要见到彩云随意露笑脸,手就会摸着秤杆上彩云的手肆意地眯起。遇到江风时的鱼眼乐开花。而彩云从不靠着笑脸做生意,鱼摊上大都是四面八方的外地人。而在“自然雅居”酒店她迎接的是本乡本土的官客和老板们,她面上便象萝卜雕花永远有着笑脸。
镇上的联防队有几十人,每天有两蓝衣警察出操或巡逻。联防队长是个退伍军人,闯过江湖见过世面的,他每日都要经过“自然雅居”两回,他心底里说“我从没见过彩云如此漂亮的女人。上午的茶市缓和夜晚,他都要对彩云的酒店张望,彩云一般站在门口迎宾小姐位置稍里的地方,目视大街和那座桥,桥南边是镇上工业园,工业园旁就是政府新盖的大楼,大道悄无声息停在河边,凸着肚肩里夹着小皮包谈笑风生走来的,他们从来不看身旁的的女秘书,他们见到彩云时早早伸出了肥厚的手。
“彩云老板,你越看年轻,今天三十,明天二十。“
“谢谢你的赞美词,我可不是红梅常开,泰山顶上一棵松,”彩云嘴上说着,早已把老板和客官的皮包递到迎宾小姐手中,迎宾小姐便陪着上楼梯,彩云送客至楼梯口又折回准备迎另一批客人。
所以这一切都看在联防队长的眼里,队长不是公务员,只拿每月只够糊口的低工资,也没有人请他到酒店做客,于是,他的傻样让彩云十分同情,她想,队长,你身强力壮正值盛年可以去干些其他事,做些任何小生意比在街上巡逻强。彩云一直没寻着机会找他说。
小保姆小红是坐出租车从城里劳务市场来的。小红在“自然雅居”酒店门口从车上下来时对司机说:我身上没带钱,你等一下,我进店里去拿!
“大姐,我找老板,黄老板。”小红问迎宾礼仪小姐,“彩云在哪里?”。
彩云问:“什么事?”
迎宾小姐说:“这就是我们老板。”“我从老家出来快一个月了,钱花完了,我要付出租车费,黄老板先借我几十块钱。以后从工资里扣除。”
彩云让迎宾小姐陪小红去收银台向收营员暂借一百块钱。彩云在背后打量小红,觉得小红不是省油的灯,她衣着艳丽,是那种粉红色的短衣,杏黄色的裙,身段匀称,看不出是城里还是乡村人。把她留在酒店里当女服务员或者替下一个唇边有黑痣的迎宾小姐也行的,她正想着,小红已经把车钱扔给了驾驶员车窗里。
“要税收的票吗?”
“鬼儿子要税收的票。”小红满脸不高兴,转身看见彩云时,她脸上阴转多云,愁云和少女特有的红云交织着,耸立的胸脯起伏着。
“我不 认识着郊区的路,又怕司机有歹意。”小红轻声说和。“你还挺会保护自己的,我平日里上下城里坐的是公交车。”
“黄老板,我是在这里工作吗?”
“不,我家里需要保姆。”“你原来做过保姆吗?“
“干过二年了我有保姆经验。“
“你开的条件我答应了,劳务市场有人对你讲了吧。”
“吃住免费,一样的待遇,洗洗刷刷干普通家务活,我开价只八百块,享受我酒店员工。”
“就是需要你服侍我家里的瘫痪丈夫,工资我月月付清,一分不少。”彩云拿起手机给桃花村家里拨电话。
“阿坤吧,你骑三轮车来酒店接下小保姆,对!叫小红。”
“小红,就一个旅行小背包吗?”
“还带锅碗瓢盆啊,就带两套夏天的衣裙,化妆品都没一盒。”阿坤见到己彩云家已经到来有了伴很激动,老光棍还象年轻人一样神采飞扬,精神振奋。
“你是黄老板家的管家吗?还是她家啥子亲戚?”
“什么也不是,我是酒店更夫,守夜人,懂吗?”
“噢,和我一个级别,老前辈,以后请多关照了。”小红坐上三轮车从裙子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垫在屁股下,上三轮车恰时,阿坤撅着身弯着背使足了劲。
“小红,你来了我就全交给你了,男人服侍男人,真他妈费力,没有一点乐趣,除了谈女人还是谈女人,我可不要和一个瘫痪在床上的瘦猴搞同性恋。”
“我原先在城里服侍一个病残的男人,整个象章鱼,用长手长脚缠着你,每天要让我按摩十多遍。从上到下,我快成按摩小姐了。”
“你们这活不累,陪着人聊天开心。”阿坤说。
“陪着你说话肯定开心,你是一个老色鬼。”
“小红,别欺悔人,我阿坤至今还是童男子呢,女人,年轻漂亮女人我也想,可没哪个资本,做上门女婿我又不愿,我怕丢男子汉面子,我没觉得老得这么快,一下子就到了六十岁。”
阿坤把小红带上楼时,两人都听见了病人的呼喊声,
“水,我要吃水。,你个死阿坤到了镇上到处乱转看女人,我躺在床上也在想。”
“当家的阿伟,我给你送水来了。女人是水,小红可是一瓶冰心玉洁的矿泉水。”
小红站在当家人阿伟床前时,阿伟双眼闪两,突地有了精神,
“我叫小红,给你来当保姆,”小红声音很甜也很爽,有着川菜里的香辣味,她从衣兜里掏出一块用金纸包裹的巧克力,递到他嘴边“张开嘴,手不要乱动。”小红把巧克力塞进他嘴里后,用手在阿伟干瘪的臂上轻轻滑着。
“阿伟,有了小红我就不陪你了。”
“阿坤,病人是当家的,对不?”小红问。
“彩云一直称他是当家人。”
“我是想问,家里的事都是阿伟做主吗?”小红问。
“具体事情就不清楚了,彩云做鱼贩摆摊时我就认识他们俩。阿伟那时候就管那口布袋,布袋里装着一把把钱。”
“阿伟是当家人,我就放心多了。”
“为什么?”阿坤不明白。
小红用眼扫了一下床边病人换下的衣裤,对阿坤说:“为什么,你就不用问了,快去酒店,,早些送饭来,我把衣服洗了。”
阿坤下楼时,他听见了阿伟急促的说话声:“衣裳一会儿洗,给我摸摸胸,摩摩腿。”
阿坤知道阿伟刚瘫痪在床一个多月,手脚不能动作,腿间的物件还时不时竖起来,身残了心还没残,喜欢听阿坤讲女人的故事。
看着阿坤骑着三轮车消失在乡村公路上,小红把阿坤的衣裤浸泡在卫生间水池里,她对阿伟说:“你摸摸我胸口,全身都湿透了,我要洗澡去,洗去一路风尘。”她真把阿伟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前。阿伟的手还能动,完全能够感觉到小红胸脯的柔软和富有弹性,能感受到乳峰间因为汗水而滑腻,感受到她的心跳。
小红心里想:“阿伟是个心不老实的残废人,手能动作,一年之内都不会死,”这是她在城里听医生讲的,她知道在这里还是可以挣些钱的,服侍病人是全天候二十四小时,夜里也睡不安稳。给病人翻身擦身,端尿端屎,她都干过,这可不是一个大姑娘干的活。她可以值夜和夜宵的名义另收费用。她对自己工作充满信心。
因为有了小红的到来,桃花村的男女老少又有了话题,在傍晚时分,村里的男人女人搬了小桌在水泥场上纳凉吹风,他们能听到彩云家楼上传出的歌曲舞曲。
阿坤在酒店吃完晚饭很不放心小红在阿伟家。他觉得还有许多话呀哟对她讲。阿坤吃晚饭喜欢独来独往,把一荤一素一汤端到自己暂住的仓库房。
“阿坤,你以后和我们一起吃晚饭,时间晚些。”彩云说。
“我是下等人,乌龟肉不上桌,习惯一人吃独食,狼吞虎咽。”
“阿坤,还等着娶媳妇呢,阿坤表现不错,阿坤还能把阿伟训得太太平平,不简单,这话可不是我彩云一个人说的,酒店里的人都这么夸你,好好干着吧,阿坤,我不会亏对你。”
“彩云,咳,现在我有话也不说,我马上去桃花村,去看看阿伟,小红刚到,我不放心。”
“阿坤,你越来越象我家当家人了,我这几天就不回桃花村了,你多关照着点,过几天我要去天目山旅游,有朋友相约不去不行,”
“你尽管放心去,彩云,我象大哥一样对阿伟,你的当家人就是我的当家人。”
“阿坤,你说话,甜得象奶糖。”
阿坤骑三轮车上大桥时,他哼起了一支谁也没听过的歌,他觉着脚下的铁链很费力,但他硬是踩了去。
阿坤吃完晚饭去桃花村,他老远就看见村口树林边长满青草和野花的岸边,小红在捉五彩斑斓的蝴蝶。她穿着薄裙,是城里前几年流行的迷人短裙,她在追逐,张着双手叉开双腿,她很妩媚,在晚霞的映照下象只硕大的蝴蝶。
阿坤没有喊她,直接进了彩云家中,阿伟正在床上听音乐,轻柔的旋律,好象是二胡独奏,房门半敞着,坤叔惊奇地发现阿伟正在用右手翻阅画报,是一本luo体摄影画。
阿伟,这几天好吗?
阿坤,你他妈不是个东西,你把我忘了,是因为我没给你开工钱。
“工资彩云已经付了,我对你只是尽义务,有了小红,我义务就算完了。阿伟,你看这画报,心里更烦,阿坤倒了一杯茶,拿个藤椅坐在床边。
小红说,这是最好的精神疗法,小红这女孩真开放,她还主动握我的手,让我摸她的胸,她说这也是一种‘磁’疗法,我的病很块会好起来,你看我的手能慢慢移动,手指还伸不直不能握筷子,到了我能握筷子,我说不定能坐起身下床了。
“真没想到,小红独特的疗法,能让阿伟精神焕发。彩云已经托人去外地药店买蛇蝎酒了,那种酒会有用处,去身上的毒还强身补劲活血。“
“阿坤,应该给小红加工资发奖金,你说对不对?”阿伟睁圆眼听着阿坤的回答。
“阿伟,咱们都是男人,都有那种对女人的向往,可我没结过婚,对待女人,我无法掌握她们的心理特点,对待小红这种女人疗法,彩云知道了会怎么想。”
“你不要对彩云讲得太具体细致,就说小红不怕苦不怕脏,半夜起床给我端屎端尿就行了。”
“好,好,阿伟,你不要激动,彩云既然能为你请保姆,就说明她对你的重视,说明你在她心目中有地位的,你放心养病,能站起来,你就是真正的当家人。”
阿坤说:“阿伟,我走了,我给房间里空调机温度打低点,傍晚没有风,”阿坤关上恶魔内退出房间后嗣,他听见了小红房间里有水声,
“小红这丫头,在房间里洗澡,也不关门,”阿坤想。
“哪个,快说话。”小红朝着楼梯口问。
“我,阿坤,正要回镇上去。”
“阿坤大哥,你好狠心唷,把我扔在桃花村,你在镇上酒店吃香喝辣享福。”
“没有福可享咯,”阿坤朝小红房间去,小红一人在喝酒,刚从村外回来,热,她只穿着乳罩,迷你裙下叉着两条白嫩粗圆的双腿。
“阿坤,我都不知道称呼你啥好。大伯大叔大哥…”
“我没有子孙,没有太多亲戚,我一条藤秧上就留我这个苦瓜,随你这么叫,小镇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叫我阿坤,听起来亲切。”
“你坐下说话,陪我喝两盅酒咋样?”
“我还没和女人一起喝过酒。”
“我不是女孩,我是女人了, 我谈过几次恋爱,爱过几个男人,四川女人辣子嘴豆腐心没啥关系,我们女人也要男人说说话,我俩个是一个等级的打工仔打工妹,是不是?”
阿坤低下目光,他不能再看小红的脸和胸。
胸大脸色红润,胸乳半裸着。
“喝酒,说话瞎扯,没得关系,我们老家都这样,”小红开了一瓶啤酒。“阿坤,容我这么称呼咱俩,一醉方休。”
阿坤不敢面对小自己两辈女孩喝酒放肆,况且是在彩云家里,彩云知道了可不好,与一个女保姆粘粘乎乎,他也知道自己就两瓶啤酒的料,绝对喝不过四川女孩小红。
“你不喝,就看不起我,所有的人都看不起外地小保姆,阿坤你说,你也一样?”
“我没有,天底下所有男女都一样,光溜溜来赤滑滑去。”
“看得起我,就一口干了。你要不喝,我也会耍烂皮。我脱了衣就喊,你对我耍流氓。”
“你没有这个胆。”
“我才读初中毕业,素质低,没有这个胆,我20岁就朝江南跑。”
“好,好,我佩服你小红,陪小红喝还不行啊。”
“我自己掏钱给你喝酒,还装人模狗样……”小红满杯喝下,又给阿坤倒满杯。
“就这丝瓜炒毛豆,一只猪耳朵,几只鸡爪也就做下酒菜……太简单,小红,下回我请你喝,去城里挑最高级的酒楼……”
“阿坤,叫你大哥,你太老,我们同命共患难,我要挣钱,将来自己当老板。”
两人不知不觉中喝了一纸箱十二瓶,阿坤第一回和如此年轻漂亮的女人喝酒,越喝越冲动,越喝越亲热,越说越嘴里没有把门。他把小红当成阿伟,和小红也谈起了对女人的梦寐以求。
“阿坤,你真的喜欢女人,真的没尝过女人的滋味?”
阿坤的目光里,小红那对高高的ru*房象挂着的灯笼,在风中风铃般敲响他的双耳,他想用双手捧着不让双乳摇晃,阿坤醉了,他踉跄地站起,然后伏在桌上。
“小红,你们女人都是骗子,骗子……”阿坤坚持着站起身扶住房门,小红也站起来,用肩抵住全身摇晃的阿坤。
“我想吐,我啊想撒尿,我平时候喝酒都喝半夜。今天太快,太激动人心了。”
“快啥子,月亮刚升起来了,我扶你去卫生间。”
“我不习惯,我下楼去面对旷野撒尿无拘无束我才痛快,”阿坤是在小红搀扶着下楼的,两人几乎是拥着走在楼梯上。
村外白茫茫一片,飞蛾在飞舞,风中的花草树木和稻秧都如阿坤疯了似的手舞足蹈地狂欢。
“小红,我的头被风一吹,不疼不昏了,可我找不到裤扣子,快帮帮我。”
“你这傻蛋,你酒醒了,我可要疯了,”小红把奶罩朝门口的晒衣竹杆一扔,朝着旷野飞跑。
“小红,小红.”阿坤长长地撒完尿,歪七斜八地骑上三轮车朝小红追去,小红赤身luo体地疯跑在旷野里。
进入农历六月六,便是江南最炎热的季节,联防队长孙国才是六月六这天值夜班。女儿放暑假了在家随着母亲,他洗了西瓜,冰镇了几瓶牛奶便进了镇上派出所门。他骑着那辆已经快十年的重庆雅马哈,老远的就能听见他摩托车的声音,妻子的职业是数钱,她爱上了自己管件厂老板,孙国才风格高尚,对她说:“随你,你跟我结婚也没享到几天福,我们奋斗几年才造起三间楼房,不论谁提出离婚,可以要一半房子。“
“我啥都不要,我对不起小贝”
小贝过几年就可以考大学,没事,有饭给她吃就长得大。
队友们知道队长很穷,老婆离开了他,他们就变着法轮着请他喝酒。孙队长没有其他什么爱好,就是爱喝几两酒。啤酒不过瘾也费钱。
他就常喝沙洲优黄和苏北白酒。
今天晚上,他骑摩托车刚过桥,身上的对讲机就响了。“哪儿,自然雅居酒楼,有外地人闹事,好,我直接去,队里值班人员都去,我马上到。“对小镇的治安,孙队长从不马乎,他年评为先进工作者,
“孙队长,你来了啊,我常在酒店门前看见你,知道你名字,来来,和你同事先别急坐下说话。”在二楼楼梯口。
“听说有一帮子外地人在你‘自然雅居’闹事,吵闹声特别大,街上的路人报了警。”
“没有吵,没有,俗话说和气生财么,我开酒楼也有几个年头了,看见对那些客户吵过闹今晚上个鱼贩子多喝了几瓶酒,喉咙大些,要我安排女服务员陪他们喝,我这‘自然雅居’是文明场所,我怎么可能提供三陪四陪服务呢,所以就争执了几句。”
“用不用我们把这些不守规矩的外地人赶走”
“不,不用,孙队长,这些鱼贩子和我们有业务,也不是生人,大家都是老朋友.”包房里的鱼贩子李白抖擞着香烟给联防队员一支支发香烟。
“对,对,我们喝完酒就各自回去,我们和彩云都是老朋友,有的还在一溜鱼摊上做过同事呢。”
“那好,别找麻烦,“孙国才带着队友离开酒楼时看了一下彩云。
彩云从收银台后的酒柜里拿过二香烟,“孙队长,给,给你的同事,你们立竿见影,几分钟就到,辛苦大家了。“
“没事就好,这些鱼贩子,就是少礼貌,量他们也不会干出违法的事。”孙队长摆摆手,“香烟我们不收。”
“下回我请孙队长喝酒。”
“酒更不能喝。”
“那么,我彩云请你喝茶呢?”
“喝茶?要是我休息,可以的。”孙国才看着同事出了酒店大门说。
“其实,孙队长,我知道你和老婆分手了。”
“黄老板,你也知道了。”
“桃色新闻,小镇酒店茶馆麻将桌上除了还有其他话讲吗?
我就想和你聊聊。
“黄老板,你是镇上第一大美人,平日里也是和镇长科长老板们坐一席的,今天你太抬举我了。受宠若惊啊.
“你也这么看我?我俩都是同龄人,应该有说话的机缘。”彩云说。
“好吧,我会来找你,”孙队长转身离开时,对彩云笑了一下。
彩云再次进酒店二楼白玉兰厅时,鱼贩子李白把手一挥,“我们走,彩云今晚讲义气,没有出卖兄弟几个,实话说,就是看你彩云酒楼有几个漂亮妞寻开心来的。”
“李白,你应该懂规矩,我彩云和几个小姐妹陪你们喝喝酒已经给足面子了,喝完酒要我松口把几个妹子带走那是千万办不到的事,那会出乱子的。”
“怕砸了你的‘自然雅居’招牌,”李白说。
“好拉,有兴趣,我和姐妹们陪你们打几圈麻将,把你们口袋里几个臭鱼钱掏出来倒是可以的。”
“让你晾晒几天,要不,今晚上就船上抱大屁股大奶的老婆睡大觉了.” 李白笑着说.
李白和鱼贩子们走了,彩云松了口气。
应付酒鬼和四乡八邻五湖四海的生意人,彩云几乎是想尽了所有办法,酒店开早茶夜宵满负荷运作才能挣几个小钱,镇上的合资企业多了早已造了一幢幢星级酒楼,她使出自己的全身本事与同行竞争。夏天,一些环境不好卫生差的酒店就会早早关了店门,彩云的酒店是客人精,生意好。许多客户是早茶时,彩云就定好了客户。她给企业老总们送了免费早茶早餐的卡,把老板们看得比自己亲兄弟还清,她真的快把家中的阿伟忘了。
阿坤请彩云喝酒,彩云真的没想到。星期六,彩云总要去市场鱼摊。到八九点钟回酒店安排工作。彩云住在酒楼三楼已经几个月了,女儿从大学里放暑假回乡,她打算和女儿一块回桃花村去,家终究还是自己的家,女儿已经长大了,她不希望家给女儿有什么不好印象。
“彩云,我有事要对你讲,我明天请你吃晚饭,晚上客人少。”阿坤终于鼓起勇气对彩云说。
“我刚从鱼摊上回来,满身的鱼腥味,你到三楼我办公室,是不是又要我给你加工资?”
“你彩云把我看扁了,门缝里瞧人,人人都在进步,处处都在发展,我阿坤也在不断改变自己的模样。”阿坤跟在彩云后头朝酒楼上去,看着彩云穿白裙硕圆的臀部舔了一下嘴唇。
“阿坤,你说话呀,怎么不说话呀。”
“没……没有别的事,我就想请你吃一餐饭,虽然我的钱是你给我发的工资,可是,我,是……真心的。”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算你回请我吧,因为今晚上我上大学的女儿回家了,我要请你请小红,你们辛苦了,我和女儿要表示谢意。”
“阿伟呢,你们应该合家团圆的,我算什么,我阿坤是更夫,打工仔。”
“你在酒店值夜,光耗子给你捉了半鱼筐,你还帮当家的阿伟”彩云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冰镇汽水递给他。
“和彩云你家在一起,不知是那年积的德,我一辈子没几个人看重我。”
“好拉,到鱼摊上给我拿一条太湖白鱼,顺便捎个南瓜,晚上我亲自给你们掌勺做一个五谷丰收,夏天一过我就全盘推出,酒店没有自己的品牌菜不行啊。”
“我这就去,马上去,”阿坤太激动了。
联防队长孙国才原本是想到“自然雅居”酒店找彩云的,他替队友值夜。有一位队友要送妻子去教师学校暑期进修。
孙队长是个重情义的人,他巡逻时候过工业园路时,依然用他仁慈的目光注视管件公司二楼妻子的办公室。妻子买没买房他不知道。他知道每当夫妻吵架,她不回娘家就在办公室里过夜。今晚上月色很好,天气炎热,他怕她晚上忘了关空调机,她有个坏毛病,常不吃早餐,孙队长叹了一口气,发动了摩托车。
他骑着摩托车停在街边树荫下,他看见彩云自然雅居酒楼还亮着光,彩云一定还有许多客人在吃饭,他去酒楼算啥呢?
“自然雅居”二楼,彩云和女儿,阿坤和小红坐在一桌。
“阿贝,这几个月,对亏了阿坤和小红对你爸的照顾,你才能安心在城里读大学,我才有心思管理酒楼和鱼摊,等你大学毕业了我就把饭店交给你,妈可以享清福了。”
“妈,你还那么年轻,那么漂亮,好好当你的金领白领吧,我大学毕业还要考研究生,去英国法国呢。”
“阿贝,志向远大,彩云只有支持,那有反对的道理。”阿坤说。
“阿贝,我们差不多是同龄人,我可是做牛做马的命。”小红说。
“我妈不会欺悔你吧,阿坤不会欺悔我吧,我爸不会欺悔你吧。我也不会欺悔你的,来我敬你和阿坤一杯。”阿贝说。
晚饭结束临出门时,彩云对阿坤说:“我和女儿今晚住桃花村去,酒店里你值夜多加小心,把门口几十箱空啤酒归类,也值几百块钱,不要让捡垃圾的人顺手牵了羊。”
“我已经把酒店当成了自己家,彩云,你放心。”阿坤说。
“阿贝,你这次回家,那也别去,该好好陪陪你爸爸,医生说你爸的病是好不了拉,就是一年半载的事,你小时侯就爸对你亲热,妈可没少骂你。”
“爸这个样子,我也没有和他有什么共同语言,再说,同学们还约我去浙江海岛呢,他爸已经花费一千万买下了一个无名小岛的六十年开发权,我那同学们要把小岛建造成避暑度假胜地。”
“好了,跟你说正经事,你到是海阔天空吹牛来了,我是说妈这几年守活寡,就是为了你,支撑这个家。”
“妈,你也该为自己想想退路,你是白领,可以泡个小帅哥啊。”
“你以为镇上和城里一样开放得吓人,妈忍着吧,可就不愿意受你爸不休止的折磨。”
“爸活着自己遭受痛苦,还让你受牵累,妈现在医院里可以安乐死了,对大家都有好处。”
“你有这种没良心的恶念头,好了,睡觉吧。”
“我去对爸爸道晚安。”
“夜里有小红呢,阿坤说,小红半夜都起床看你爸,小红年龄不大,打扮洋气,人也漂亮,服侍你爸一点不偷懒,我准备每月再给她涨二百块钱。”彩云说。
“这房间里怎么有一股酸味,妈你好长时间不住家了,是不是在外面养小白脸了。”
“你上了一年大学,对妈也不相信了,妈在酒店在镇上风光,心里苦着呢,你以为我在酒楼一天到晚吃香喝辣啊,告诉你,妈不吃早餐不吃饭是经常的事。”
“妈,我爱你,象那么多男人的目光从远方注视你,你是最伟大最神圣最令人敬仰的母亲。”
“好拉,睡吧,你可以睡到太阳照你屁股,妈五点钟就该起床了。”
“妈,我有一个问题弄不明白,阿坤怎么的自告奋勇到你酒店还那么热心肠做我家的管家,他不会居心不良吧。”
“你是说,阿坤爱上妈?他浑身是毛病,又是六十岁的人了,光有那甜言蜜语就让妈动心,你想象力太丰富了吧。”
“妈,小镇上有那么多男人,成功男士抓一大把,怎么会把阿坤这种已经进了幸福院的老光棍放在眼里呢。”
“这阿坤,还别说,对工作极端负责,本分老实,良心也不坏,处处关照我们家。”
“我看得出,他对你别有用心。”
“机灵鬼,闭上你的臭嘴闭上你的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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