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我的宝贝,今天是你的生日,昨天晚上失眠,想了很多,觉得想对你说的话也太多,尽管平时我们的交流也很多,但是,总觉得,也许书面表达的方式会让你更能接受些,或许理解的机会也多些,现在不懂的将来也有机会懂吧。
青青,你知道吗?南方人,前后鼻音通常分不清楚,因此,青青和亲亲也没有什么区别,或许这就是当初我和你爸这样叫唤你小名的原因吧。
本来你出生的日子也特别,按照农历来说刚好是纳西族的火把节,六月二十五,今年也刚好农历和你爸爸生日的阳历重合在一起,本来想让你和他在同一天把生日过了,可你爸爸是典型的纳西族,大男子主义严重,他说必须过阳历,不过农历,而且阳历不到就是提前了,生日不允许提前的,我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说服他,就像以前为你取名字一样,我非常不喜欢自己的三个字,难写,也麻烦,而且不好听,想为你取两个字,简洁明了,可你爸爸不同意,他的理由是自己的就是两个字,以后听起来不就和你成了兄妹了吗?我告诉他,古往今来,很多历史名人,几代人是两个字的也多,但是他依然不同意,那是别人,和他没关系。因此,你的名字也就完全按照他的意思取了,而且字也是他自己去凑的,我并不参与,只是说,那就保持笔画在二十三画就行了,当时听说笔画在二十三画的名字好,所以,让他凑足这个数就行了。
先说说昨天晚上我对你发火和抱怨的原因吧,我一直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只会抱怨的人,也希望你在生活中不要走我的弯路,因为自己不够聪明,所以希望你足够聪明,我说的聪明不是指我们俩的智力问题,你知道,我能够读完研究生,说明我的智力没有问题,你能够成为三好学生,说明你在遗传方面也遗传了好的基因,不存在天生的智力缺陷。
因为,昨天晚上你们正式进入新班级的新教室,新的学期、新的班级开始了新的生活,因此,大家都一样的不熟悉和不适应,谁先进入状态谁就会在初中阶段的最后一年获得最大的收益。我教你自己去找一个靠前面一点的位子,因为你视力不好,做后面看不见黑板上的字,而且我觉得你的听力也不是很敏锐,上课的注意力集中度也不是很强,坐后面会受很大的影响,加上你理科本身也相对弱点,而理科的题型黑板上讲解的也相对多些,因此,坐前面对你的帮助会大些。
你也非常着急,吃饭也是紧张的,担心时间晚了。于是,你们进入教室后就去搬桌子,然后再去搬实验器材,等你回来,前面的位子都被占满,只有最后的座位是你的,你自己也难受,但是谁叫你没有脑子,也不长记性,搬完桌子摆好后,完全可以用自己带去的书先号一个位子啊。你说,你以为大家都一样会在搬完实验器材以后回来等老师分座位,你的思维还是小学生的思维,什么都等老师安排,现在的中学老师一般都不会安排座位,大多只是临时调整一下,而且老师分的位子很多同学也不满意,自己去找的位子坐起来也舒服些。尽管,都是一个学校的老师,我可以去求情,希望为你做个调整,但是你也该知道,这些小事情,你完全可以自己去打理,而我,也非常怕求人,因为自己一直不擅长和人打交道。
我知道,我不能把自己的思想强加于你,你也有自己的思维方式,而且,你的柔软是本身女性骨子里头应该具有的温柔,我也希望自己的女儿永远保持这种温柔善良的品性,适当的柔软对你以后的生活也会有好处。但是,现在的社会,不需要弱女子,即使以后你工作了,也还是要自己保护自己,那么柔弱的你,不可能永远在父母的保护下生活吧,而且你也该具有自己处理基本问题的能力,不然当你一个人生活的时候,遇见这些基本的问题,你该怎么办?要知道,生活永远不相信眼泪,而且,女人的眼泪也不见得永远都是一个有力的武器,我宁愿你自己做自己的救世主,也不希望你在困难面前直不起腰。
再看看你周围的同学和小朋友,我们去食堂吃饭,比你小的,能够自己照顾自己,自己该吃什么,该要什么,完全自理,而你,如果我不等你,你就不敢自己进去,甚至饭碗也要我为你准备好,盛好饭、夹好菜给你,你才张嘴,本来你的位子也有了,可是别人一来就占了,最后你只能站着吃饭。还有就是吃饭时候,我们去晚了,鸡肉也没有一块,只剩点汤了。当然吃这些都是小事情,吃多吃少也没多大关系,但是你看看周围的人,谁会在乎谁没有吃饱?谁没有夹到菜?大家都是自己吃完就走,谁会在意你站着吃还是坐着吃?除了我,谁会主动给你夹点菜?甚至比你小的朋友也如此,也根本不会有人照顾,他们早就已经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虽然这些都是小事情,我也不希望你自私自利,更不希望你像叫花子,像几年没吃过饱饭一样流露一副谗相,但是,我不希望你柔弱得连基本的自理能力也没有。而且,一个小地方也是一个社会课堂的缩影,尽管我一直希望你的心干净透明,永远没有杂质,但是,我怕,那样的你会被社会吞没,与其让你今后被社会吞噬,还不如现在我教你擦亮眼睛看世界,尽管这一切都不是我所愿。我多么希望你永远是一个天使,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但是因为我自身的不食人间烟火让我活得很痛苦,甚至有时也有哀怨,因此,我不希望你重蹈覆辙。
对于你的学习和将来的生活,我并没有多大的奢望,只是你希望过好基本的生活就行,首先必须得身心健康,其次也该享受简单的快乐,而这一切都必须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类。因此,现在,你所做的任何事情,也该在自己的能力和职责范围之类。我是教师,我知道学习很辛苦,因此我不希望你为了学习辛苦得身心受损,过得去就行,也不需要你去争什么,只要能做好自己就够,而且在努力的基础上,做到更好我就非常满意了。
我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优秀的人,不是一个优秀的老师,不是一个优秀的女人,也不是一个优秀的母亲,但是,我基本也还是称职的,尽管我身上有不少毛病,但是至少我很善良,不会因为那些昧良心的事情出卖自己的灵魂。而且,我觉得自己很坚强,因此,我也希望你足够坚强,也足够强大,只有自己内心强大了,你才不会那么胆小怕事,你也才能让自己未来的路更好走,也许目前,你需要的就是让自己变得不那么敏感,有些东西无法改变,像父母和出身等,有些东西可以改变,像爱好、性格和脾气等。尽管,我知道,人和人生一样,没有完美,但我希望我们都能努力让自己完美。
很多时候,我也郁闷,因为自身性格等多方面的原因,这么多年,你一直和我在乡下,没有读过幼儿园,没有享受过城市孩子享受的快乐,而且因为我们俩每天都是相依为命,你也比城市孩子多了一些别人没有的单纯和简单,这些纯粹透明的东西没有污染你心灵,有时是好事,但有时也给我带来一些必要的担忧。我并不是杞人忧天,你看,周围的农村孩子,适应生活的能力以及自我保护、自理、自立的能力都很强,这些你都要学习。虽然,我不希望你将来能够多么地出人头地,活得多么地风光,但是,最起码也得过得去,因为这个社会,太弱了只会被人欺负,我宁愿你强得被人嫉妒,也不愿意你被人欺负。你和我一样,骨子里头都有一些善良和软弱,因此,我们都得努力,让自己的内心更强盛,这样,即使不去和人争什么,但也不至于被风雨击溃。
青青,今天你已经十四岁了,美好的童年时光已经流逝,美丽的青春时光正在开始,这个年龄有很多美好和希望,也有很多困惑和迷茫。生活当中,你和我需要学习的东西都很多,尽管我马上就要到四十岁了,然而在社会这所大学,我依然是个失败者,因此,我没有多少资格教你如何如何,但是,爱你的心一直没变,从你出世那天起,就一直希望自己能够给你家的温暖,给你足够的爱,尽管生活离我们期望的梦想很远,我自己的能力也有限,但我也在尽最大努力给你享受幸福的权利和机会,我希望你能够汲取我的错误和失败,至少我希望你在保留自己美好品性的同时,还能把自己塑造得具备非常和谐自然的性格,让将来的生活和工作都能如鱼得水,永远能幸福的生活。
想说的话依然很多,写到这里,眼角已经布满了泪。以后需要说的,还是等以后再说吧,毕竟学习是件终身未完的事情,一辈子,要学的东西永远也学不完,如果妈妈对孩子的爱永远不会枯竭,那么,我想对你说的话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最后,想对你说的是,对你的希望永远多于失望,但是,我并不希望这些美好的愿望成为你心灵的负担,我还是希望你快乐的学习和生活,就像我对你说的话一样,好听的、能听得进去的就听听、而且记在心里,难听的、听不进去就当风吹过一样没有听见、没有痕迹,这样你就会活得轻松些。如果,做任何事情都有压力的时候,还是做好真实的自己吧。
2010.08.09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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