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晶她这种女人生来就是为了取悦男人,可是说到可怜,汪贻贝更可怜,她是连男人都不会夹一眼的灭绝型人物。”岑冬夏翘着脚吸了已被自己调得的薄荷橙汁,眼底淡淡的流光,浓密的刘海都遮不住。
岑冬夏是附近出了名的【断背山】一族,有人说看上他这种龟孙子的人一定也不是什么好种。没有人知道,流浪者一般存在的岑冬夏毕业于上海复旦。他只是青城的调酒师,常年守着一家店,每到寒暑假会有几个固定的朋友看他。
他最八卦,南来北往还都喜欢听他说八卦。有人说,过路的俊俏一点的男人他没有不碰的。总之,每个人都可能成为传说,也正在成为传说,对于此我们应该欣喜自己有被人八卦的资格。
这是二零零三年的夏天,孙流觞带着孩子找到了这个圆滑的猥琐男,岑冬夏脸色顿时难看无比。众人不知为何说到两个闺蜜的男人神色匆匆推走了大家,关了店。
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就领了证件,摆了喜酒,他们是这个城镇内最恩爱的夫妻,但又怎么看怎么不对。八卦的大众惹不起有一些个性的孙流觞,再没有赊帐的、打架的。孙流觞有的是手段背景,小小一个青城做起了地老虎。孩子满四岁的时候,有个看起来清贵斯文的男人按着岑冬夏的身子往死里打。
女人回到家急坏了,扑上去抱住那个男人大喊大叫扰的四邻不得安生。
“打什么打,他是你弟——”
岑冬夏是个多情且念旧情的大男孩,孙流觞是一个他相碰来不及碰之后不能碰的女人,他们两人的交集莫过于岑岚逸。
他倒在车盖子上发出低低的笑,他实际上想过去找他妈妈复仇,结果是失败了。孙家人领养他,也不过靠着他去反击他的父亲。他当年一时糊涂,父母俱失,他还能恨谁?孙家人千算万算算不到流觞这么有心计,这么有心计的流觞阵前倒戈岑氏?哈哈,真是大笑话,大笑话。
“这些日子,你……开心么?”他问的是流觞,激怒的是他亲生哥哥。
大半夜的,孙流觞咬着一口白牙,别提多渗人:“岑岚逸,你要信得过我的为人就别动手!要不信,滚到天南海北一辈子别来见我。”在一辈子那,突然眼圈一湿,谁看不出她和那个冷面男人不简单?大家识趣的关上门户不再看热闹,孙流觞背转过去,身后跟着两个男人。一个黑衬衫、黑西裤,一个花半袖、花裤头。一对比,还真有喜感。
女人走进厨房煮了三碗方便面。花衣服苦笑了一下:“又是盐水面加鸡蛋啊……”
孙流觞眯起眼睛,挑高了天然秀气的眉:“就这么一点收支,你打算哪辈子扩大门面啊?嗯?”
冷面男人冷汗一下,斟酌着说了一句:“……归隐田园真不适合你。”
潜台词:跟我回去吧。有肉吃,有衣穿,有大楼哦。
女人眼皮也不眨,推了推面:“夜宵,吃点。”
冷面男人愣了愣,以前的孙流觞不会这么体贴,凡事总是他沉默的为她付出好。这个女人心血来潮想做什么做什么,何时听人意见?
外人都道他算计了她,娶了她,不会真正了解他们之间从来就是他给这个霸道的女人吃的死死的。问题是,她这个霸道还是隐性的,只对他。【你当年误会了我,现在也该消气了。你还跟我弟弟住一块,你叫我相信你我也相信了,能不能回家再说。没有道理让我守四年活寡吧,你怎么那么倔?】这些话,他说不出口,他一直是个于感情很腼腆的男人,她多聪明怎么用他一一点透呢?
为了缓和气氛,他还是吃了没营养的速食面,希望她不要给女儿经常吃这个东西就好。
“唔……”
“给,水。”女人好像故意等在那里,乐着看冷面男人出糗。“你在想什么,吃个东西也不专心,一点不像你了。”
“他呀,准是为公司快倒闭了而发愁。”岑冬夏笑嘻嘻道。看到那两人鹣鲽情深,禁不住眼中落寞。
看着冷面男人线条更加紧绷,孙流觞从容明朗一笑:“冬夏,你哥吃饭时不要跟他玩笑,他脑子反应不过来。”
那是,属于夫妻间的放肆。孙流觞指着他脑门骂他脑残,那个男人不会有任何脾气。
现世独好,月华倾城。在这样一个夜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女人按照她心底的计划进行着……当初的勾引于反勾引、设计与反设计,不得不说以她的坚持而告终,她真正的可怕之处就是善于把自己精确的计算在一场又一场的阴谋之中,而且一直一直被人纯良的关怀着。
她让所有人都直到她的价值。
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路过青城,倾之于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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