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地球村”的子民开始认同“厄尔尼诺”现象,这地球也仿佛被咒语包围着,再也走不出阴霾,发烧般地制造者诸多罕见的怪现象来。我们大连近几年就生出了新的“天象”,很随新潮地叫了个名字——“桑拿天”!
“桑拿天”,真是个夏季要命的天,它就像一个得了瘟病的孩子,给人一种要死不活的折磨!特征:高热30度以上,空调都吹累了;潮湿度百分百,有被露水打身的感觉;阴霾雾障很多时候逼得飞机“趴窝”。今年还没到入伏这种天象就早早上演,惹得人们指地骂天,怨声载道。
这老天爷也真是不尽职守了,看看今年它都搞了些什么花样;春旱夏涝洪灾连连,将我大半国土淹得几近“沧海”,让人焦心、痛心、烦心。要不是这样的鬼天气,我想新港码头的大连中石油库输油管也不能大爆炸,一定是气压低昏昏欲睡,操作员疏忽了职责,现在他喊冤也不会有人信。我们受害的城市岂不更怨?我恨死这个“桑拿天”了!
今天距7月16日“大爆炸”事故第10天了,难得清晨被窗外的阵阵风声唤醒,揭帘一望就让我心花怒放。干爽爽的夏风把山间的绿舞动起来;大树像在扭动腰肢晨练,灌木摇头摆尾绿浪翩翩;林里的知了明快地练着嗓子,那肚间的“音膜”只有干爽了才可歌了呀!鸟儿也欢快地穿梭着相互招呼着问好……这才是“夏姑娘”的本然吗?! 这才应该是我夏天的味道吗!
蓝蓝的天,碧绿的山,千姿的楼群,百态的行人。我高兴地先去登山,又在久违的半山腰打太极拳。一番折腾情致不减又突然想去看大海,想看这劲劲儿的夏风能否把海上所剩的残留浮油彻底刮入太平洋。
是南风有四五级的样子,晨温也就25度。爽爽的海风清凉凉地仿佛跟人们开着玩笑,忽的一下抓去了我的太阳帽,逗出我心底的笑声来。我想也只有这明朗的天象才有这份心境这份笑意吧?我忽然就想起了《庄子·达生》中“天地者,万物之父母也”的说道。是啊,天地之道在于“始万物”“生万物”,而人之道为“成万物”。我坚信自己浅薄的理解:天人是相应相通的。“天人合一”是天与万物、与人的一种生理状态的合一,而冥冥中解释不清的事物一定为之“天意”!
又一次与大海对望!太阳职守天边晨辉四射,三五船帆仿佛在劳作,寥寥几只海鸥一定为早餐忙碌。海面涌动着碧波,让人感到天地间无一不是在自然有序的运动中延至千古。我真欣赏那几位垂钓者在礁石上耐心地守候,修炼得如“姜太公”一般。这钓者的心态可以如此的收放,如此的动静相宜倒让我有了感动和联想来……
怎样的人儿心里也不能没有心结,而大多的心结为情而生,那是一种“心雾”,不是风能吹化的“心雾”。想起那个心结的日子好冤屈,但又不能轻易地去找人哭诉,只好结情在我的文字里,那里记载了我对一位情笃十五年的挚友思念、感恩、祭奠、遗憾的篇篇心泪。
回首那个揪心夺命的日子,我们和他的妻子女儿、妹妹尽了全力给他临终最大的慰藉。但天要人命不可违,09年2月5日就是天上人间永远分离的哀日。这疼痛已经让我始料不及,可突然的心灵打击更让我陷入深渊。受小人的谗言挑唆和“鬼神大仙”的意识鼓噪,把平素睿智豁达、性情随和的一个好妻子,像魔鬼附体般地翻了脸。她相信算命的“大仙”说的怪论:小龙属像与虎的属像相克,追悼会不能让我“现身”……
真是晴天霹雳,苍天无眼!当得知这样的消息我真是欲哭无泪,又不能解释和要求,只有默默忍受着,那种心殇是极致的。我立刻做出了一个“出走计划”,给爱人留下嘱咐的话语,让他送去我们夫妻敬献的花圈,代我多多看他一眼。
我自欺欺人地躲了三天,也从心底开始怨恨那个平素当做朋友相处的“小人”,更不想再见他的夫人。从那时起我的心底就有了阴霾,虽然我用尽了手段想把它驱走,但始终没有“解铃”之人。在这一事件中我是被动的,也是无辜的。一切来之世俗的看法对我来说不重要,而重要的是我错过了那个“时点”的机会,那一刻我该表达的心情!我心一直在流血……
翻开去年7月2日作的《爱我——不差最后这一眼》的诗歌,还是会被自己的真诚所感动,我这样的安慰着自己:
仅仅一种爱 太单薄,怎驻留今生不弃的缠绵。
仅仅一种情,太苛刻,怎锁住那心犀的灵验?
“大象”自在无形时,大爱尽在不言谢,心通百通,意随意缘!
哦——我亲爱的人儿 你别哭,泪水会将我超度的路阻断,我的灵魂将得不到升迁!
哦——我亲爱的人儿 你别看,那灵堂的庄严都是一律千篇!
这次你一定要听话!你懂了, 你一定真得懂了!
爱我——不差最后这一眼!
也算是老天有眼,我的定力超凡,我终于等到了他在7月23日正式下葬的机会。这次是他的妻子主动邀请我参加的。当我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知怎地就落下泪来,那五味之感真难于言表!
那天晨雾茫茫像我难表的心情。我一身黑黑肃穆的装束,捧着洁白幽香的百合,白玫瑰,白菊花打扎的花束,带上前夜为他折叠的“黄表纸”、“金元宝”还有厚厚的“冥币”,幽香的干玫瑰花瓣……到场所有的亲朋好友都是我的熟知。他们都带着一丝悲凉的微笑和我招呼着,虽不多说但仿佛都心照不宣!
这个仪式准备是充分的传统的。那个装载着两只大喇叭的130货车拉着花圈,凄凄惨惨地放着唢呐“哭天”的音调行驶在前,尾随着5辆大小不一的车子。快进到坟场时,就间隔有序地燃放着鞭炮,仿佛招摇这逝者的到来。
这里不是公墓且远离市区,很僻静给人风水很好的感觉。他的坟头是日式风格的青理石精磨雕刻搭建的,很别致很豪华,我仿佛只在电影里见过。
我将鲜花凝重地放在他的坟前,也将心搁置在了那一刻!
我将《友谊长风 延玖万古》的《藏头诗》留在了那束鲜花之中。
随着主持人的程序下来,瞬间那辆仿真大的“大马车”,载着车夫、童男童女,带着亲人全部的物念和思情化作熊熊烈火!它如“纸船明烛照天烧”,天上人间尽有知!它的热浪扑向我跪拜热泪横流的面庞,仿佛瞬间也烤化了我心底的冰山,雾霭!
当他的骨灰最终入土之刻,我将由十五朵鲜玫瑰晾干的花瓣,轻轻地挥洒在他的坟冢之上,那一刻我还是在落泪。泪眼朦胧中,我仿佛看到了他在对我傻傻地笑着,一时间,像个会害羞的大男孩儿。
是啊!人间最最幸福难得的莫过有一生的蓝颜知己,最最攒心的莫过于这份情谊能被人认可且不曲解!我怎么能不释怀,怎么能感动?我的脑海里回放着他的夫人和我挨肩而坐,举杯相敬时说的一句话:“……不计前嫌,都在酒里!”
够了,我此生足矣!我的挚友,你在天有知一定会笑了吧……
* 友谊自古难作量
* 情笃十五始作强
* 长痛再顾奈何桥
* 风清有知虎龙翔
* 延顺有音念心间
* 玖公灵知勿怨天
* 万般情结今相送
* 古行德义祭生前
感谢上天,感谢这夏日的清风,感谢友好善良的人们——我的心雾为你开!
心无垠作于挚友玖公安葬的第五天 2010.7.28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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