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她了,不过我只知道她家住在那大宅院中,她叫殴绮.她家是个很了不起的家族.我在那时还是一个靠捡破烂为生的小流浪旱,看见这种人家的出生的孩子简直会火冒三丈.我就是不服气他们穿着华丽的衣服四处游荡,我恨透了这帮富人,恨不得他们一个个都变成流浪汉.有一次我们几个小伙计挤在一起玩,在民生大街的拐角处,我们看见了殴绮独自一人走过来,我迷雾内几个小伙计商量好了要调戏这个富贵人家出生的孩子.我忽然跑过去,跪在她的前面,拖住她的衣袖,说∶‘小姐姐,你行行好吧,施舍一点钱给我们,我的几个兄弟病倒了,我们需要钱看医生,你行行好吧！菩萨会保佑你的.’　

我使劲地抓住　2的衣袖不放,带着十分痛苦的表情看着她.她好象被吓慌俩,想使劲挣脱我的手跑掉,可无论如何也挣不脱不了.我看见她惊慌失措地不知道如何才好.我仿佛也看见了她眼中藏着的鄙夷眼神.看到挣脱不了我的手,于是摸出一些钱,丢在地上,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说∶‘谢谢,小姐姐,谢谢　姐姐.’然后窃笑着捡起地上的钱,走道伙计们的身边.伙伴们装病躺着,象是很痛苦的样子.等殴绮走过之后,我们开心地笑了.我们以能调戏这种人家的女孩为荣.　

我们在这个城市流浪,活了下来,有了力气时,我们找了份工作,不再流浪了　.我们认认真真地干活.虽然我们任然对富人有偏见,但我们知道这因为我们是穷人.在我有了正式的工作的时候,我知道我长大了.有一次遇见殴绮,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可她那高贵幽雅的神态令我受不了.她到我做事的地方,跟着她的家人来买东西.　

我说∶‘小姐,买点什么?我给你送好吗?’　

她说∶‘有我哥哥做主.’　

我转过身对她的　哥哥说∶‘先生,买点什么?我给你送.’　

‘我们只是看看要买的东西,然后派人来买.’　

然后我站在一边,看着殴绮和她的哥哥来回地走动和指点.偶尔我看看殴绮,我看到她的脸、她的身材,哦！我想她是天使,真的漂亮极了,我简直不敢想象.我忽然间发觉我荒谬极了,我本是个流浪汉,有资格去想她这样的女人吗?我急忙打住念头.可是,我无法不去想.接着,我又想,我为何要这样悲观呢?连想的权利都不应该有吗?我也应该是一个英俊的少年,只是我没有她这样有钱罢.　

我正想得发呆,这时候有人在叫我,让我为他们送货,我走过去搬货物,正搬着,殴绮走过来,我故意一个趔趄,摔在地上,碰到了殴绮,我急忙说∶‘对不起,小姐,弄伤你没有?’殴绮并没有说话,用鄙夷的目光看着我,我忽然间感到如此的讨厌,恨不得找个地洞专进去.殴绮带着厌恶的神情走了过去.我站起来.继续干我的活.可心理老不是滋味,老是觉得有某种可怕的事要发生.我越发地恨这些富人,越发地恨这些富有漂亮的姑姑娘.‘光富有就算了,还这样漂亮,老天真是不公平...’我心理忿忿不平地说.　

时间一年年就过去了,我用心地做事,做好力所能及的事,老天对我还算是公平,改变了贫穷的状态,渐渐有了自己娱乐休闲的时间.可是,已经十多年了,我的心理有时还是想着哪个殴绮的样子.是的,那是一个令我深刻痛苦的印象,它刺激我这十多年来一直发奋努力,为的是希望在再次见到她时我不在是一个令人鄙夷的送货员.可是,十多年过去了,我一直没有见过她.我想,她也许有了丈夫,还有一大群儿女吧！　

有时,为了应酬,我会去一些娱乐场所,当然,我知道,这样会花去我辛辛苦苦的挣来的钱,可是,这样也许会获得更多的效益,这是一种手段.渐渐的习以为常.有时十分苦闷,我也会到那些场所,为的是消磨掉令人烦心的时间　.我已经到自己在渐渐的衰老了,因为有时侯感觉到自己有点累、有点烦,有一点点怀念过去流浪汉时的生活.那些看起来无居无束的很苦,很可笑,很贱,可那时侯毕竟无居无束、无忧无虑.现在,我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要保住这种生活,我必须奔波,有时要央求别人,周旋在各种人际关系里面.我感到生活缺少很多东西,没有少年,没有过去,我一颗坚强的心总在勉励自己向着富裕的道路奔跑.　

有一次,我与货七到梦的舞ktv去玩.我们叫了啤酒瓜子听着音乐,边吃边聊.这时我看见不远处的一个座位上坐着一位女人很象殴绮,在朦胧的灯光下不是那样看得清楚.我说∶　

‘老七,好象看见了一个很久以前的朋友.’　

‘朋友?哪样朋友?’　

‘很久了,是一个令说不我感到愤怒的朋友.’　

‘愤怒?啥意思?’　

‘我也不知道,也许...,我也说不清楚.’　

‘你是指你看到的那个女人吗?’　

‘是的.’　

‘她可是供职于这个ktv的小姐.’　

‘哪我可要过去和她聊聊.’　

于是我走了过去.　

‘小姐,我能坐这里吗?’　

‘随便.’小姐焉然一笑.　

我打量她,她皮肤白皙,淡淡的眉用笔描过,她的薄绸白衫从双肩覆盖的双乳的上部,保持着高贵女人的幽雅姿势.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不错,好象是殴绮,虽然她已经变得成熟了,可她的身段和脸型不会变.　

‘小姐,你叫啥名字?’　

她喝了一口饮料,说道∶‘我叫依依.’　

‘依依?依依不舍的依依吗?’　

‘是的.’　

她看了看我,说道∶‘先生可是英俊不凡啊.’　

我笑笑,说∶‘小姐过奖了.我哪及小姐你的高贵幽雅呢?’　

她笑笑.　

我又说道∶‘你很象我以前的一位朋友哦！’　

‘是吗?她叫什么名字?’她眼中闪烁着微微警惕的神色,看着我.　

‘你和她太象了,我认识她时,还在十多年前,现在她应该和你差不多大吧！’　

我看着她的脸.　

‘她以前是做什么的呢?’她问.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十多年前她还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小姐,生长在一个大宅院里,基富路17号.我很熟悉那里.可是,十几年前,那里就拆了,我也一直没有见过她.’　

我边说边观察她的脸,她的眼中闪烁着一丝惊慌的神色.　

她说∶‘先生,你是如何与她认识的呢?’　

‘我认识她,她却不认识我.’　

我本想说点难听的话,可是我没有.　

我于是说∶‘依依小姐,认识你很高兴.哦！我们一起过去聊吧,那里有一个朋友呢.’　

她和我们坐在了一起.　

我说到∶‘我叫陈建,他叫霍七.’　

我看着依依,我敢确定她就是殴绮.　

我们又点了些吃的,开始猜拳.　

我对殴绮说∶‘依依,我们猜拳喝酒吧！’　

她说∶‘好啊！’　

‘就猜15、20、10、吧！’　

‘10’、‘15’、‘5’、‘20’　

‘该你喝.’依依一饮而进.　

‘好酒量.’我说到.　

......　

就这样,我们喝得晕晕的.我挽住她的手,说∶‘依依小姐,我们跳支舞吧！’　

她站起来,我们走进舞池.　

在柔和的灯光下,我说∶‘依依,你真美.’　

‘你也很帅啊.’　

我笑笑..眼睛很似深情地望着她.　

‘结婚了吗?或结过婚吗?’　

‘没有.’　

‘有男朋友吗?’　

‘也没有.’　

我看到她眼中偶尔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我的心里暗暗的有些欢娱.　

‘今晚能陪陪我吗?你真是一个好人.’她看着我.　

‘求之不得呢！你知道,有多少人求之不得呢！我当然很仰慕你的美丽,也求之不得呢.’　

‘你知道我是做啥的吗?’她问.　

‘我不知道,我想你也许是做生意的吧！’　

她看着我,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说∶‘我不过是这里的小姐,陪别人喝酒聊天.’　

我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使她放下芥蒂之心.　

‘你很失望吧！’　

‘不,依依,你错了......,不,我...我...确实有一点意外.’我说,‘不过,不管如何,认识你都让我很开心,我希望能常常与你在一起,你知道,象我这样的男人很孤独的.’　

我们漫舞着,象久别重逢的朋友,配合得很默契.　

我看着她,说∶‘依依,不管你收多少钱,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想要个人在你的身边,你就考虑我吧.我觉得我们前世有一段未了的情缘.’　

‘你真会开玩笑啊,陈哥.你不会就喝2醉了吧！’她说,‘我们相处得很愉快,你也没有象别的男人那样待我,我愿意陪你,只要你愿意,我不收你的钱我只希望你把我当作朋友.’　

我说∶‘我们本来就是朋友,本来就是.’　

一曲完毕,我牵着依依的手回到坐位,等待下一舞曲的开始.　

霍七说∶‘剑哥,你们跳得真好.’　

我说∶‘是依依跳得好嘛！’　

我喝了口饮料,舞曲开始了,这时,有个男士走过来,说∶‘依依小姐,陪我跳支舞.’然后那人捏了　捏她的脸蛋.依依眼中露出愤怒的神情,说道∶‘对不起,我今晚要陪朋友.’　

‘哦！她出你多少钱,我出双倍.’　

‘对不起,我自愿陪他.’　

‘哦！是不是哦！你养了小白脸啊?’　

我看着那人,说∶‘人家可是不要我的钱,你嵌多有啥用呢?’　

‘你说　这话是啥意思?’那人问道.　

‘啥意思?别以为有几个钱就了不起,有些东西是钱做不到的.’　

‘哦！这个　b*子和你　做到了些沙呢?说来听听.’　

‘对不起,先生,对女士说话可要尊重点.’　

‘哼！女士,你当她是个女士,她不过是个b*子,你还当她是个宝呢！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你是个女士呢！’那男人一脸戏耍的神情,似乎是个伤害狂.依依呢,简直愤怒欲绝,‘啪’的一声,一个耳光打在那个男人的脸上.那男人火了,抬手一耳光打了过来,依依巧妙地后退让开.那男人又想进攻,霍七火了,提起酒瓶啪的一下把那男人砸晕过去.　

此时,吵闹声,哄叫声,嬉笑声,乐器声,混乱极了,我看势头不对,急忙趁乱拉着霍七和依依出来.　

我们到了大街上,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依依看着我∶　

‘你这样为我,值得吗?’　

‘有啥值得值不得的,有时做男人呢,并不一定是为了别人才这样做的.’霍七说.　

依依似乎很失望的样子.　

我说道∶‘我不知道为了什么　?总之,从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总是觉得我们在哪里见过,是的,你就象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女孩...’　

依依∶‘陈先生,不,我可以叫你　陈哥吗?’　

‘当然可以了.’　

‘那这位就是七哥了.’　

‘无所谓.’　

我说道∶‘好了,依依,我们该分手了,明晚见吧！’　

‘好吧！可我们如何见呢?’　

我说∶‘我会来找你的,我们就此别过吧！’　

‘再见.’　

‘再见.’　

欧绮独自回去了.　

霍七∶‘你不会对她是认真的吧！’　

‘认真又有什么呢?’　

‘你们以前真见过面?’　

‘不是真见过,而是我确定她就是那个我给　你提过的欧绮.’　

‘哦！初恋情人喽！’　

‘你小子,别臭我啊！’　

‘那是初恨情人了！’　

......　

后来的一长段时间,我与欧绮天天见面,我终于想到要把她带到我的屋子.她来了.　

‘你知道,你很美’　

她笑了,笑得很妩媚.　

‘你不会只把我当作妓女吧！’　

我看着她,忽然间变得严肃起来.看了她足足30秒.我知道她一定猜不透为何这样看她而心理发毛,我知道.　

‘你是欧绮,基富路17号是你小时侯的家,一个富家小姐.’　

‘你应该记得二十年前一个小流浪汉抓住你的衣角要你施舍一点钱救他那些生病的朋友.十几年前一个商行的伙计搬东西时故意摔倒在你的身上,那　个小流浪汉,那个伙计,就是我.你只不知道.二十几年前,我恨你们这些富人,十几年前我恨我自己,同时我发现了你,可是因为我穷,一无所有,所以我才会恨这些.于是我发誓,我要努力,要在再次见到你时我不在是一个穷光蛋,不,我是要证明给很多人看.今天,我终于如原以尝了.并且,我发觉,对你的印象,始终保持着在商行里的印象一致.我发觉我爱上你了,欧绮.’　

我看着她,把话说完,等待她的反映应.　

‘是的,那又咋样呢　?可我现在是妓女、是b*子,这些都是事实...’欧绮眼中现出冷淡的神情,‘是的,我今天是妓女了,昨天的事都已过去了,你现在有了钱,也不过如此,又能如何呢?’　

‘不能咋样,我想,我们先别谈这些,先别谈,啥也别谈,好吗?’　

我靠近她　.搂住她的腰,吻她的脸,她的眼、她的唇.我开始拔她的衣服,她那雪白的肌肤象天鹅绒般的滑腻.　

她说∶‘我可是要收钱的.’　

‘你不是说过不收我的钱吗?’　

‘你也说过出多少钱都愿意吗?’　

我们笑了,很默契,很认真.　

我永远忘不了她那美妙的肌肤和美丽的身段.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