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给自己取了个网名叫书剑飘零,有不少朋友笑我,什么年代了,还书呀剑的,我微微付之一笑。不知怎的,一提到书,我就想起了剑,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千古文人侠客梦”吧,我虽称不上一个纯粹的文人,但骨子里也有那么一点侠客梦。应该说,书,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从小时候看连环画开始,我便与书结下了不解之缘,上小学时就留下了个“小书迷”的称呼。到如今,与书为伴更成了我人生的一大寄托。上大学时的奖学金、生活费多让我花在了买书上,如今家里的书没地方放全进可怜兮兮地了纸箱堆在墙角。
对于书,我始终相信那句老话,开卷有益。我读书的范围也够得上繁杂,政治的、新闻的、历史的、哲学的、文学的,甚至佛经、圣经之类,我都有所涉猎。暗夜晨昏,伏案展卷,与古人对话,同这人交流,体味书中人物的喜怒哀乐,感受作者思想的深邃幽远……在逆境中读书,书会告诉你,如何鼓起生活的风帆;在顺境中读书,书会告诉你,怎样冷静地看世待己;书可以使人心灵净化,心胸开阔。《红楼梦》《西游记》《水浒传》《三国演义》,曾把我带进一个个迷人的纷呈世界;屈原的《离骚》,欧阳修的《秋声赋》和唐诗、宋词、元曲给我以美的享受;朱自清的《荷塘月色》,茅盾的《白杨礼赞》,又给我以性情的陶冶和爱的启迪。
腹有诗书气自华,我信。书读多了,自然要学着作文。笔墨生涯,自是清苦,孤灯寒窗冷板凳,夜以继日;咬文嚼字爬格子,经年累月。苦是苦了点,但每当完成一篇或长或短的文字,尤其是在看到它见诸于报端书页时,心中那份欣喜,那份满足,自是难以言表。
在一般人眼中,手无缚鸡之力是文弱书生的代名词,舞刀弄帮似乎与他们不沾边。其实不然,古往今来,钟情于三尺青锋者大有人在。李白有“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思绪,杜甫有“一舞剑器动四方”的兴致;更不用说辛弃疾豪迈的“醉里挑灯看剑”了。
后来,剑在文人的心目中有所退化、变味了。张恨水在他的《剑胆琴心?序》中,称其父祖皆“生性任侠”,轮到自己,则“豪气尽消,力且不足缚一鸡”,“大干有负先人激昂慷慨之风”。张恨水退出了中国文人的可悲处境,从任侠使气独掌正义,到弹饮高歌看剑抒情,这大概是中国历代文人的另一种心态和归宿吧。而像谭嗣同“拔剑欲高歌,有几根侠骨,禁得揉搓”的文人,大概得推清末民初的仁人志士了。
李白、陆游、辛弃疾等等这些跻身仕途的读书人,古往今来的画师,为他们作肖像时,都要在他们的腰间悬上一件三尺长的铁家伙。这大概也是后世文人画家给那些文化魁斗们的一种新的丰满吧!
有记载说,李白年轻时曾习过剑道,而且也曾为救助弱小手刃歹贼。所以在她诗情奔放的人生征途上,常常会拔剑而起,然而现实带给他的又只能是“四顾茫然”剑指何处的感叹。辛弃疾说来算是中国文学史上唯一让宝剑蘸过鲜血的英雄,但南渡以后,归于南宋小朝廷帐下,即使挑灯看剑,也只能在醉里了。冷兵器时代的一次大革命,是秦以后刀以其实用性代替了剑,剑成为一种纯粹的装饰品。可是剑作为一种任侠仗义的象征,则仍为历代文人所推崇。特别是剑被演化为一种强身健体的器具后,人们完全给剑赋予了一种新的涵义。
也许,在读书人孤灯清影地读书作文之后,直一直酸疼的腰身,伸一伸麻木的胳膊,步出门外,面对冷月寒星,仗剑曳步,来一路“宿鸟投林”、“流星赶月”抑或“青龙出水”、“大鹏展翅”之类,出一身臭汗,再安然入睡……也许睡梦中,一篇新作又在构思之中了,潇潇洒洒,此乐何极!
读书舞剑,舞剑作文,都需要一颗平常心;宁静淡泊,眼前就是一片开阔天地。书给人以营养,点亮我心中那盏明灯;剑示人以旷达,常常为我斩断日常的琐屑芜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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