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吾自视为好人,偶遇烟雨之红尘,吾深叹吾乃一村野匹夫,孤陋寡闻,自持清高,尚不知好人之义,何况好人之义已变矣。夫岁月更替,好人坏人在变,然则人却不变,匹夫仍自视为匹夫,好人仍自视为好人。
吾乃坏人,实不是吾自贱尔,实乃境之所迁,物之所阻也。夫坏人好以好人自称,好人乃人之所求也,无论古今。吾曾以好人自称,奈何胸中无半点笔墨,腹中又无半点诗书矣。如今却好大喜功,好舞文弄墨,班门弄斧,大发文人之牢骚。中华文人多如石子,多在安则保身,静以养性,此之谓好人也。好人如竹,外坚中空,此谓虚心是也。然吾以为竹之于好人,乃安身于陶醉,奈何挡不住狂风暴雨。
好人视生活为: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吾自感不无缘为此万林中一株佳木。吾乃一坏人,到处宣扬腐朽文化,先有“夏日话抄袭”,后有“夏日话禅”,村中匹夫,冢中枯骨安有此理解耳?朋友均视吾乃胡言乱语,曰:一匹夫话说琴声,声犹入牛耳,岂不悲哉。然好人之琴声悠扬,穿林越竹,昂扬夏日之美景,颂祖国之大好河山。吾无斯艺术之细胞,也作不出如斯美妙之乐曲,故吾甘为坏人矣。
呜呼哀哉,吾一日夜里梦见鲁迅先生在哀嚎。吾问迅哥曰:夫男子汉,何故在此放声大哭,泪流满面,还堪称一代大文豪。迅哥儿抹着鼻涕,曰:此地不容吾久留,人生无半点言论,吾将休矣,吾之文章也将不见天日。呜呼,夫文人敢说却无人听,能说却不敢说。试看历史教科书上,农民起义被弱化,专家却美其名曰:其事迹不符合现代社会;试看,语文教科书上朱自清的散文《背影》遭删除,专家却美其名曰:违背交通规则。
君莫忘往日领导中华崛起之工农联盟,君莫视立交桥下横冲直撞闯红灯的轿车,君莫忘湖北省委大院保安揍厅长夫人,还据理力争:吾误以为一平民耳……呜呼哀哉,泱泱中华,岂能容得下鲁迅一匹夫。吾不敢亵渎吾之偶像,尚尊之为恩师,以此自省吾身。夫鲁迅为一匹夫,吾安敢视吾为好人。吾甘为坏人,不怕口水满天吐,不担忧砖头迎面而来。
昨日,陪一师长(吾之恩师)吃酒。吾不知酒桌之规矩,实乃吾之酒量不行,不敢敬领导之杯盏。吾非装腔作势之人,非想败落领导之脸面,真乃吾之脾胃有恙,酒精过敏,不敢海量耳。然领导安能如此认为,领导甚为不满,言汝实在不会做人。若从领导之角度,吾真乃一坏人,不知阿谀奉迎,不知曲迎附和,不知舍命陪君子。吾甘之为坏人,吾不能为功名而折寿,何况又无功名之说。吾乃一学生,习业为重是也。
如今人之以为,亲则好人,远则坏人。夫亲者,坏人亦为好人;夫离者,好人亦为坏人耳(注:亲者:亲近自己的人,离者:远离自己的人)。严嵩乃嘉靖之近臣,其奸诈狡猾,然嘉靖视之如长辈,朝中赐座,尊之如好人;袁崇焕遭奸人离间,乃崇祯帝之离将,其忠勇报国,奋勇杀敌,然则遭凌迟灭族,视之为坏人……人皆欢喜能为其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之好人,人皆厌倦无处不争锋,处处与己为难之坏人。吾自甘为坏人,不忍吾心之不快。
吾今日陪恩师修改吾之成绩,其师甚为诚恳,待吾甚为友好,礼之所至,令吾不能不为之感激涕零,吾视之为好人,然此乃吾一时疏忽之过错,吾乃坏人也。
吾览百度,好人乃体健肤完,心理康健是也。吾认为吾乃坏人,不是吾之体不健肤不完,而是吾骂声连篇,口出狂言,人视吾之神经病,心理有病。夫心理有病从脸面可观之,然体无完肤却难以鉴定。古之太监若微服出宫,如若无人碰之下体,安能识得其无兄弟乎?安知其是“好人”乎?太监穿上裤子可以称之为好人,然吾之脾气难改,俗语谓“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是也,吾还是称坏人吧。
吾好看村中泼妇骂架,口水狂喷,污言秽语满天下,然文人却温火说事,吾不是文人,吾乃“工”(工科学生)人,吾毋须那般文明,吾尽到人之是非,扬己之长,灭人之短。君子坦蛋蛋,小人藏鸡鸡,到底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留给后人去说吧!
吾为坏人,吾欢喜耳,顺其自然,看烟雨之花开花落,道红尘之是非曲直。敬上各位君子,小人这厢有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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