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样理解这句话。
我有点默然的看着门前绿化带里的那些花花草草,心里微微有点烦乱。这里是小妹第一次来找我的地方,只是当时的天气还比较冷清,如今这里已是一片葱茏和碧绿。
“哥哥在呢!”在小妹来找我之后不久,我就对她说了这句话。不止一次的说了这句话。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小妹说我疼她,我自己想了想,或许是吧,因为我真的没做什么。
或许小妹来的时候恰好是她遇到事情比较多的时候,一个女孩子,有点傻傻的小丫头,处理这些事情便有些麻烦,有些不知所措,而恰好那段时间又是我心里比较轻松的时候,精神状态也还不错,无意中向她展露了自己阳光快乐的一面,并且把这种开朗的情绪带给了她,于是,生活便变得明快起来。
那时的小妹是一个未知数。对于我来说,一切都是未知的。当接到她深夜打来的电话,听着她在电话那头哭得伤心欲绝,我的心也被深深刺痛。但是也不知所措。我不能替她承受,只好在电话里陪着她默默的流泪,然后告诉她:不怕,哥哥在呢!
放下电话,心痛仍在继续。心痛中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躁动,我望着窗外昏暗的夜色,对自己说:我不能再让她受伤害!我得看着她!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我便真的看着她。
寒冷的春天在不知不觉中结束,夏天来临,天热了。
在这些日子里,小妹一直都在我身边,或者说我在她身边。在经历了一些琐碎的小事而带来的情绪上的短暂波动之后,小妹的心情终于慢慢平稳下来,阳光灿烂的笑容日日荡漾在了脸上。突然发现这种笑容在感染着我,尤其是在我因为精神压力而感到心绪烦乱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强烈。发现自己很需要她的笑容。
“哥哥莫怕,有我呢!”小妹反过头来对我说。眼泪从我的眼中涌出来。
颠倒了。我在心里想到。
我知道自己的心。就仿佛在天空中飘飞的风筝,风起的时候永远不能停下来。我只有而且必须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然后很坦然的去面对一切。大多时候,阳光就是我的代名词。
小妹如一道数学题,计算当中的未知数慢慢被解开。解开后的答案也完全在意料之中:小妹是需要人疼的。
“哥哥在呢!”这话已被我说了无数遍。
实际上,哥哥真的在。因为小妹一直被我看着。从晚春到盛夏,几乎天天如此。
小妹曾天真的问我:“哥哥,我这样依赖着你,你不累吗?”
“累?”我摇了摇头。“是你傻吧?”
累,我真的没有想过。但我怕她累。我看得太紧了。
小妹到了出嫁的年龄。近来频繁相亲。每次都没有结果,每次都很累。脸上所有的疲惫和无奈都看在了我眼里。实际上,我已经不需要看了,闭上眼,心里全都感受得到。
“早知道让你这样担心,还不如不告诉你呢!”小妹有点心疼我。
不告诉我反而会更担心。我知道她向我隐瞒了一些事情。我没问。但我感觉得出来。
那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又浮了上来。这件事我更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有再次对她说:“不要想了,哥哥在呢!”
小妹不是我生活的全部,感觉中却已如同体内流淌的血液,和自己的心脏及生命息息相关。我不要让她难过。
深夜电话里的声音变得有点零散,话题被一次次有意无意的扯远。窗外,雨不停的下着,雷声和闪电不断的敲打着玻璃,天地间一片迷茫。
“不要考虑这些。哥哥在,真的在。”最后在没有结果中挂掉电话。
需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我不知道。“哥哥在呢!”突然觉得这句话增添了许多的分量。就如同生命中的一个承诺,如同夜色中视线里的海岸线一样绵延开来,漫长而没有尽头。
我今天没有给小妹打电话。因为哥哥一直都在。
这是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每个人的生命就像一条长线,长线中或许会有很多的交叉点,但是当“我在呢”的时候,两条线就注定要缠绕在一起,不管生活有多难多累多远,有多少事情还会让我不知所措,但只要“有哥哥在”,小妹就永远不会陷入到最后的迷茫和悲哀,生活中的那些烦恼和纷扰最终会化作心头的阳光,阳光下,我看到的终将是一张傻傻的笑脸。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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