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你睡了吗悠然居士

发表于-2010年07月20日 下午4:17评论-0条

一天,我正在书房里看书,忽然听到楼下的吵闹声。

只听见一个女人急喉哑嗓地说:“你不好好学习,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整天瞎跑啥,还能跑出好来?你给我作吧,作出事来,我须得治死你不行!”

“我哪跟不三不四的人跑来。我出去玩玩就不行呀,我连一点人身自由都没了?”一个女孩哭咽着辩解道。

“你说你没瞎跑,你那个叫刘希若的叫咋回事呀?一点点大的孩子都打了三次胎了。这样不要脸的、不知羞耻的,你还和她一块玩,能学出好来吗?”

“我管她干啥,我反正没那样做?反不能因为这就不跟她玩了,都玩得好好的,说不跟人家玩就不玩了,有那样的吗?”

“你说你没干啥,这也不好说。跟这样的人长了,慢慢就变坏了。你还是不能跟她一块玩。你听见不?”

我听见下面有打在身上的啪啪声。那做母亲的恨铁不成钢,忍不住动手打了女儿。

“你打吧,打死我完了!我反正也不想活了,死了拉倒!反正我说啥你都不相信,还污辱我?”那女孩哭嚎道。

我静不下心了,合上书,久久地陷入记忆里……

现在的男孩子和女孩子不知为什么,都成熟得比较早。好像深夜里,一缕强光强行撕开黑沉沉的夜空,一切都不再朦胧,而变得那么明朗。或者说,圣经图画书上的亚当和夏娃腰间的树叶儿,一夜之间,被一阵怪风吹走了。亚当和夏娃不再感到羞涩,而看到的人们却觉得不可思议和匪夷所思。

而我们这一代人的当初呢?却好像穿了棉袄棉裤的亚当和夏娃。还是说说我自己吧。我谈了八年持久战的女友,终于见异思迁另攀高枝了。而关于她的后遗证却令我苦恼万分,好像跳进了黄河里,真的难以洗清我身上和心灵上的污渍。

在我万般无奈,人生无助的情况下,我碰见了现在的妻。

我觉得我俩挺有缘,也很投脾气。交往不久,我为了炫耀我的罗曼蒂克史,就把和前女友的那点事和盘托出了。其中最令人怀疑和暧昧的是我和女友在一张床上睡了一夜,而什么故事都没发生。

“你说鬼话呀?啥都没发生,连三岁小孩子也不会相信?你狗窝儿里就能搁住油饼,真大白天见鬼了!你好歹也是个男人,是男人就得好汉做事好汉当。总不能自己得了好处,还埋没人家女孩的奉献吧!承认了吧,没啥丢人的,再说,我也不在乎这些,都是老黄历了,再追究也没有啥意思。只要你以后好好跟我过日子就行了。但要是有贼胆做了,而没贼胆承认,那就太虚伪了!这说明你这人的品质有问题!”

“我真的和她什么也没发生,就睡了一夜。”我慌三忙四地辩解道。

“都睡了,咋叫啥都没发生?你这人真的很无聊!我真替那女孩子冤得慌。天下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真是厚颜无耻到无以复加了。我得考虑一下,还有没有和你处下去的必要。”

“我对天发誓,我要和她发生关系,就让我……”我指天说誓。

“行了,别演了!你还真行呀!真是训练有素,技巧纯熟,够个演员料。行,你就好好地在这儿演吧。我恕不奉陪到底,走了。”她说着头也不回地向外走。

我看她真的要走,心里更加着急,急忙上前拉住她,肯求道:“好老婆,你就相信我这一回吧。求求你了。”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盯着我:“真睡了?”

“嗯。真睡了。”我为了舍车保帅只好违心地说了谎话。

我和同学或同事在一块儿喝酒闲聊时,偶然间提起这事儿。他们也一个个瞪起眼来,好像我是外星人一样。他们说:就是打死了也没谁相信,你就那么沉得住气,狗窝儿里还真搁的住油饼?你说你和莱温斯基睡过觉,没人相信。你说你和她在一张床上睡了一夜,啥事没有,合天盖底下我敢说没有一个人相信!你哄三岁小孩子,还可以。你都当我们白痴呀!要是换了我,一夜不干她三排,不算完。

呜呼哀哉,真可悲也!为什么就没人相信一件就根本没发生的事情呢?难道人情世事,真像“文革”时的黑白混淆吗?难道掉到黄河里,真的就无法洗清了?难道我的人格一点不值钱了?也或许这太违欲望男人的常规了吧?我只有沉默,沉默再沉默!我已经无话可说,再辩解,就会越抹越黑!更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了。

两年后的一个春节,我们同学聚会。我的爱恨交加的女友也来了。我本来认为她嫁了个好男人,会穿得珠光宝气,保养得光彩照人,富贵得逼骄人眼。没想到,却和我所想的大相径庭。我远远地看着她,欲语还羞。她也远远地看着我,欲言又止。通过同学谈话得知,当年,她并没有嫁给那个有钱的。因为那有钱的父母没有相中她。从而,那个她认为挖到篮子里的菜,万无一失的人,竟然搂抱着别的女人进了洞房。她伤心欲绝,痛不欲生。后来,她又去找我重归于好。谁想到命运弄人,我有了现在的妻。

万般无奈之下,她嫁给了一位农民,生活过得不是多好。

后来,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谈起从前和现在。那天我喝多了,没有走,睡在宾馆里。她也没有走,坐在旁边照应我。没想到,第二天,我醒来时,却发现我俩一丝不挂地睡在了一起。当时,我的脑子猛地涨得像磨盘那么大:坏了,我这回真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我是真得和她睡了!

回到家,几天我都不敢正眼看妻子。我是做贼心虚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她要知道了,要和我玩命呀!我在家也非常勤利起来,抢着做这干那。妻子感到非常诧异,好像不认识我似的。我只能笑笑,不敢多说一句。幸好,女友也没给我来过电话,要不然,我就腊八的猪,死定了。有时,我私下里想,女友是不是也有和我一样的夙愿呀!

过了几天,妻子不知因为什么事又扯到我和女友睡觉的问题上来。

“你说你和她睡了不?说实话。”

“我睡了,真睡了!”我理直气壮地说。

“真睡了?”她又不相信地质问道。

“真睡了。这回是真睡了。”我有点苦笑不得。

“啪——”她突然一耳光打在我的脸上,急赤白脸地喝道,“你还真睡了呀?你个不要脸的,不知羞耻的大流氓!”

“不是你让我说睡了吗?怎么又打起我来了?”我装着受了委曲地说。

“可我心里觉得你没有睡呀!所以那样问你。谁知你还真睡了!我还要你脏东西干啥呀!我不跟你过了!我要跟你离婚!”她大声咆哮道。

“我……我……我到底说睡了好,还是说没睡了好?你教给我!”

“都睡了个忘八蛋了,还教个屁!不过了,真不过了!”

我觉得她是跟我说着玩的。谁知道一个月后,她真正儿八经地提起离婚的事来。

离就离吧。反正我是真睡了。就是死了,也不再背黑锅了,也不是冤死鬼了!

再后来,有同学或同事问我。我理直气壮地问答道:“睡了,老子是真睡了!你睡了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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