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我写一篇文章《送煤球的赵大叔》,这一篇文章写得很土气,它几乎土得掉渣,因为它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当时因为篇幅所限,我没有继续写下去。在这里,我继续唠叨,如果大家看了那一篇文章,自然明白赵大叔这一个人,他心肠不坏,而且他是一位古道热肠的老人。在这一个世界上,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似乎在赵大叔的身上,已经充分的体现出来了。
话说赵大叔在一家饺子馆里,他十分热情地帮助一位陌生的老人。其实有谁知道,这一位蓬头垢面的老人,他不是一般的老人。因为他背后的故事,可以充分证明,首先他不是讨吃要饭的老人,其次他不是流离失所的老人。这一位老人,他有自己的家室,虽然是茅草屋,但是足可以遮风避雨。而且他有一个十分懂事,十分争气的儿子。他的儿子当今就在这一座小县城的政府工作。为了让大家看一个明白,关于老人的一段人生经历,在这里很有必要陈述。其实这一位老人,他当年是一位十分优秀的知识分子。在文革期间,他被打为右派,挨批挨斗,妻子被别人逼迫疯癫了。后来他的妻子疯疯癫癫地离家出走,从此之后音信杳无,再也没有回来。
因为老人在文革期间受到严重的迫害,他们这一个好端端的一家庭,虽然没有遭遇天灾人祸,但是所谓幸福的家庭,已经彻底不复存在了。这一位老人不堪承受生命之中……他精神错乱,时常健忘,做事情丢三落四的。他的儿子虽然很懂事,可是因为他母亲疯癫,离家出走。他的父亲也不堪忍受沉痛的打击,精神几近崩溃……一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就这样崩溃了。一切还好,他的父亲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就这样把他抚养到初中毕业。因为他家庭贫穷,他再也无法继续读书了。但是他十分热爱学习,尤其是文学书籍,他大量地阅读,手不释卷,不分昼夜,疯狂努力,自学了十五年。现如今,他终于咸鱼翻身了。
咱们继续从头说起,这一位老人,他要找的儿子,现如今已经是许昌县的县长了,可是他这一个当父亲的老人,现在还不知道他儿子究竟是干什么工作的——这一位可怜兮兮的老人,他独自一人在这一座县城游走,茫然不知所措地四处寻觅。
赵大叔是一位心地善良的人,他助人为乐的心肠,当年在家乡就赢得了左邻右舍的溢美言词。现如今,他依然在这一座城市里,就这样存活着——赵大叔管这一位老人吃一顿晚饭,晚上又让他留宿在他的居所,安然无恙地度过一个夜晚。第二天早上,赵大叔拉着板车,板车上依然如故地装着一千零一块儿煤球,他依然是多一块儿煤球都不肯承载!
这一位老人急切寻找他的儿子,可是他又迷失了方向,不知道哪里是东南西北。赵大叔按照老人提供的地址,按图索骥,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许昌县政府。赵大叔望着许昌县政府,他惶惑不安地对看守大门的一位保安说道:“同志,我们……要找人。”
看守大门的保安轻蔑地扫视一眼两位老人。他不屑一顾地对他们斥责道:“找人!这里有你们找的人吗?你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赵大叔望着说话不客气的保安,正想开口说话。这一位老人不温不火地抢先说道:“没有找错地方……我儿子,他就是在这里工作的……”
这位保安人员鄙夷地斜眼看着他们寒酸的着装打扮,哪里肯相信他们的言辞?他们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形象,在这一位保安员的心目中,俨然就像是讨吃要饭的老人。这一位老人的儿子,怎么会在县政府工作?在县政府工作的儿子,他们的老爹,怎么会是一位讨吃要饭的老人?
看守大门的保安疑心重重,他不以为然,轻蔑地扫视他们一眼,继而十分傲慢地问道:“谁是你儿子!你儿子叫什么名字!这里是县政府!你的儿子在县政府工作……可能吗!?”
这一位老人说道:“我儿子,他在县政府工作……”
看守大门的保安嗤之以鼻地瞧他们一眼,然后他一声仰天大笑:“哈哈哈,你的儿子在县政府工作,他叫什么名字?”
这一位老人,他慢悠悠地吐出一句:“我儿子,他的名字,叫金刚……”
看守大门的保安十分惊讶地注视着他们,喃喃自语道:“这两位老人,如果他们不是神经病人,一定有来头,要不然的话,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县长大人的名字呢?可是也不正确,如果他们是县长大人的老爹,他为何是蓬头垢面的老人,着装打扮为何这么破烂呢!难道说县长的爹,都是这样寒酸吗?”
看守大门的保安为此感到纳闷,但是他不敢贸然小觑此事,就这么对他们二位老人谦恭地说道:“哦,你们等一会儿,我给领导办公室打一个电话……”
过了片刻,保安打过电话之后,他从保安室里走出来,毕恭毕敬地对这两位老人说道:“哎呀,我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慢待了县长大人的老爹……”
看守大门的保安,他极为势利,因此陷入深深地自责之中。他对这一位老人说道:“老大爷,你可不要对你儿子说,我今天怠慢了你们……我求求你们了,我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十分困难。如果县长知道我怠慢了他老爹,我是一定要下岗的……”
这一位保安惭愧之声未落,县长金刚已经悄然来到县政府大门口亲自接应。他们父子相见,百感交集,忍不住泪流满面……
金刚带着他的父亲要回家去,这时他的父亲伸手指着身边的赵大叔,满怀深情地对他说道:“儿子,你要感谢你这一位大叔!如果没有他,我昨天晚上……露宿街头了!”
这一位老人对儿子金刚讲述了他是怎么来的,又是怎样遭受公共汽车的拒载,遭遇饭馆老板们的驱赶等等,这一系列遭遇,都是因为他这一位老人蓬头垢面,衣衫破烂,让人一看,他就是一个讨吃要饭的老人。人情世故之淡薄,就这样演变出一系列精彩的故事,因此让这一位老人感慨万端。
县长金刚没有官架子,也从来不爱在人前人后摆谱,他努力奋斗,发愤苦读十五年书籍。后来因为他的一位同学,也就是他的同窗好友,在省厅机关单位供职,有幸把他安排到许昌县政府干一个闲差事。几年之后,他凭借自己的刻苦奋斗,勤奋工作,在他同学的热心帮助之下,就在半个月之前,他以自己优异的工作成绩,有幸被投票选举为许昌县政府的县长。
县长金刚为了答谢送煤球的赵大叔,他热情地给他倒茶递水,嘘寒问暖之后,特意对赵大叔说:“今后你送煤球,也可以给我们县政府的食堂送一些,我现在给他们打一个电话,你去找他们主管的领导……”
俗话说,好人自有好报!赵大叔总算是找到了一件好差事。从此之后,他隔三差五地给许昌县政府送煤球。那一位看守大门的保安,他见风使舵,再也不敢小瞧赵大叔了。他总是陪着一副笑脸,点头如捣蒜,弯腰如大虾,给赵大叔热情地开大门,让他拉着板车自由出进。
天长日久,赵大叔在同乡人的生活圈子里小有名气,因为他不但认识本县县长的爹,而且可以把煤球送到县政府,可见他在同乡人的眼里有多么威风!那些势利眼的同乡人,他们都像是跟屁虫子,围着他团团乱转。这些同乡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一天到晚充满血丝……患红眼病。天长日久,有一位好心的同乡人,他从中撺掇,给赵大叔整来一位老女人。
从此之后,赵大叔有了老女人的陪伴,有人给他洗衣煮饭,日子逐渐发达昌盛。赵大叔和老女人,那一位老人——县长的爹,他们所经历的残缺不全的人生,令人感慨万千之余,还是想说一句——人间最美的情感,还是夕阳红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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