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草枯谢,秋花凋零,冬虫藏雪,春意阑珊,轮回又替。
猛然间记起那些个吟诗颂月的早晨,悦耳的鸟鸣,清爽的空气。翻开日记首页,便是那首纳兰容若的“人生若只如初见”,影入心扉的便是他那“胸纳幽兰,神容主若”的清婉情怀。
心中不禁黯然少许:初见,初见,怎胜的不见?
于是,相见,不如不见。
君记否,昔日断桥边上,那把为你而起的油纸伞?君记否,昔日断桥边上,那场特意为你而下的絮雨?君记否,那丝丝拂面多情的风?君记否,昔日断桥边上,那个为你而出现的我?
一把纸伞,一场雨,便锁住了你的一世。
为何初见?是要留念那蓦然回首的惊鸿一瞥,还是要牵挂那繁星如雨的匆匆而逝,或是要想往那宝马香车的纸醉金迷?
可那相见之后呢?
杨柳依依,依依作别;临窗脉脉,默默思君。
为何,要在那阳春三月,为那个抑或已不复存在的人儿,舍却一地的烂漫?为何,要在那流金六月,为那个或许已不愿回首的游子,舍却一地的葱茏?为何,要在那菊香九月,为那个或者已二三其德的浪子,舍却一地的金黄?为何,要在那隆冬腊月,为那个只懂舞文弄墨的骚客,舍却一地的纯白?
你所得到的呢?
不过是:一腔幽怨,两眼望穿!
于是,你满腹怨愤又只能逆来顺受的,慢慢等待着,为那个所思之君守下那个叫做贞洁的牌坊,后来,你满头华发,再后来,你为岁月所侵噬。
于是,那些后人们,在你的墓碑上,刻下某某之妻某某氏的碑铭,可那某某,你却早已忘记了他的模样,同时,你的名字,被记下了,它就叫做某某氏,那个不是名字却被喊了两千多年的名字!
与其怯那故人异变,为何初见?为何初见?为何初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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