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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夏天,我一人到重庆市打工。以前,我一直在机关工作,没有在大城市生活过。这回我来到这个最年轻的直辖市,因为有编辑职称,还有几大本发表的作品,我很顺利地进入了一家报社,当上了副刊编辑。
我在中山路租了一间屋,带有公用的客厅、卫生间、厨房。这本是套房,三室两厅,让我想不到的是,那两间居然住的是美女,而且很大方,当我拖着箱子进来时,她们热烈欢迎。一个叫杨秋霞,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做预算,年纪在三十五岁左右,长得有些丰满,但不难看。另一个叫冯玲,武陵人。二十三四岁,一看就很泼辣。
我的工作时间和她们不一样,我是周一至周五上班,从下午到晚上十一点。杨秋霞上白班,朝九晚五,因为公司在沙区,得早早地去坐公车。冯玲则是在一家婚介所工作,也是白班,但很不准时,有时几天也见不到人。
我不喜欢自己煮饭,因为我这人的独立生活能力不强,加上有空就得看书和写作。我带了一只手提电脑来,那时的手提电脑还不太普及,这成了两个美女常找我的一个诱因。我一来就拉上了网线,她们时不时地来下载mp3或是手机的音乐。
她们也回报我,她们煮好吃的,也叫上我。她们俩人是合起开伙的。我呢?当然不能占她们的便宜,收入上我比她们高,我就时不时地买些卤菜回来。有时我们仨都休息,就在一起聊天或是斗地主。
直到有一天,我下班后发现屋中多了一个男人,长得特凶狠,有一米七几个头,一百六十斤以上的体重。我进屋后才抱上书,就听到了女人的哭泣。我不得不出来,才知道是那个凶狠的男人在打冯玲。原来,冯玲在婚介所工作,其实就是做托儿。这男人花了钱,见的女人就是冯玲。他还真有点本事,跟踪到了这儿。
男人把冯玲扇出了血,嘴角滴着鲜红。
我上前一掌推开男人,冯玲起身,在杨秋霞的陪同下去卫生间洗脸。
男人就要和我开打,他见我一个眼镜,一介书生,正要扬手,就被我踢了个仰八叉。要知道,我在少年时期学了三年武术,绝对打得赢三个不会武功的男人。
他还没有爬起来,我就用脚踏住他。
凶狠的男人不得不灰溜溜地走了,走时瞪了我几眼。
其实,我知道他也是受害者,但当时不这样做也不行,因为这种人没有多少文化,跟他是讲不清理的。这次事故后,冯玲对我真的很好,我的衣裳全是她帮着洗。不过我劝她离开婚介所,因为这种欺骗实在是有违良心。不久,冯玲还真的听我的话,应聘到一家房介所工作。
一天晚上,我下班后,在夜摊上吃了夜宵,到屋后,突然肚子痛起来,而且是很剧烈的痛。还好,两个美女都在,她们把我拖出屋,招来出租车,送到医院一查,是急性胆囊炎,只要输三天液就行了。
更让我想不到的是,这两个美女居然向单位请了假,轮流着来陪护我。
我真的很感动,在这个上千万人的大都市,举目无亲的我,从她们的身上得到了无限的温暖。病愈后,妻子严令我回去,不准在外打工。我不得不背起行囊,离开了雾都。
我没有什么送给她们,一人送了一本我才出的散文集,算是纪念。
她们呢?在我离开的时候,居然泪眼婆娑,仿佛送别的是她们的爱人,她们的兄弟,依依不舍呵。
为什么人在他乡,就变得隔外温情,隔外善良呢?
因为只有大家相互关爱,才能在异乡艰难地生活下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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