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它身上全力的显摆着自己的独特,原本我是无形的,只是生长在寂寞中的等待。”
它叫天鹅,在它还未遇到我之前只是一只普通的鸟,和其它的天鹅一样在风中轻舞,在湖中游荡。它有着美丽的红冠,有着一身洁净白,优雅的展示着自己的婀娜,在碧蓝的湖水中滑浮。
我,从无形而生长,不知如何而形成。只是一直不停的选择,选择适当的等待者。我就是属于那些神灵创造出来的复制品,我没有生命可言,可我有着思想,至于那些头脑也是在选择与被选择中产生的,我就是属于那种单一思维的物质。我与生俱来就是蓝色的,准确地说是蓝色的羽绒,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和那种净白有所不同,或许这种色彩原本就是赐予的,为着某一类而生,也为着同一类而毁。
我第一次遇见它是在荒草的隔岸中,我在间隙的草丛间注视着它,看着它从幼长为成。他和其它的天鹅一样,由于美丽所以高傲。是的,它是高傲的,从任何的一举一动中都可以找到每一处的傲慢。它们虽然群居可各有各的轻狂,他们轻视各类的鸟群,其实他们也藐视者同类的眼光,而那一身的纯洁也只是虚伪的遮盖。
初阳焦躁的空气中渲染着一丝的清新,我不断的寻求着属于我的等待,看着一只只从天鹅堡里飞走的天鹅,我想我就会这么死去,静止,静息。听,是花丛中的一点微动,是它还在那里暂留。它那白色的鹅绒根根的退落,可疼痛的它还在掩护着金斯裸露的躯体,它的泪洒遍了土壤的每一寸,雪白的羽绒逃避似的窜入了泥土中,痛苦的它只有卷曲着在那里哭泣。那幽黑的眼眸也不再闪耀,渐渐的它不在抽搐,安静的放弃着生命。我原本是五感触的物体,可这时却有些蓝色液体溢了的出来,难道这就是我的泪吗?这样是代表同情吗?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我明白这是我第一次的触动,也是第一次的情感。
我轻浮在它的身上,柔抚着那冰冷的身躯,它微张开了眼看着我,那幽黑的双眸霎时间变成了蓝色。它轻声的低鸣着,那乞求的双眼无法再让我抗拒,或许就会是我的姿态了,我会永远安守在它的身旁,直到那一刻的死亡。
那淡薄了的天空开始变异,四周的一切都透着一股青蓝的味道,它抬起身,微微的抖动着属于它的一身崭新,它欢畅的笑,愉悦的飞翔。而我只有默默地跟着它,看这它的所有欢乐而自我欣慰。我要开始学着放弃,放弃自我,放弃一切或许曾经拥有的美好自由。既然我的路发生了转变,那么不管以后会如何进展下去我也要坚持,可能这就是我注定的选择了,那是早就预定好的。
一段日子里我们一直相依相偎着,它为有着一身新鲜的羽翼快乐着,我不敢想得太长远,我不敢想这种新鲜还能带给它多少关注,我只能看着现在而微笑,不,这不算是微笑,而是说不出的惆怅。在冬冷的日子里我付出了所有的余热,看着它在温馨的包裹中享受着这种幸福,我也可以放纵的感受一下它带给我的微笑了。渴望的生活对我而言就是一种奢求,不过可以由这般的形式到来一些我也很满足了。
也许鸟群们的生活就是在对比下生存的,尤其是天鹅,可能还会明显些。它们会把最骄傲的一面展尽无余,而让那些少许的瑕疵永远都不要挖掘出来。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我会属于它的哪一方面,这也许还算是我幸运的地方,直到现在还不能感觉到那些恐慌向我袭来。
春息将至,候鸟北迁。它在那些归来的天鹅面前变得很突出,它全力的摆动着那身与众不同的羽绒,我在它们面前显得非常独特,它虚荣的把我的全部都拿出来炫耀,而我只能接受着那些“夸赞”,我相信这种新鲜维持不了多久,我的这种独特也只是瞬间的焰火,随着最后一闪的燃尽我也将会平凡,或许是消失。
一时的兴起永远不能与大众的广泛相平等,我终于“失宠”了。我再也没有任何余地被它所展示,它们开始嫌弃我在它们中间的杂乱无章,排斥着与它们白羽、红冠、黑眸的不搭凋,而它也开始被排挤,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就是我快要远离的信号。
它淡淡的开始被它们遗忘,终于它被那个群抛弃了,而它也要选择抛弃我。它宁愿在众目睽睽下安息,也不愿意这样寂静的生存。它让我离开它,可我不想就这样看这它逝去,我决定用我来在换取它最后的一次微笑。当我跳入那些对我致命的白色汁液中时,我发现原来付出可以牺牲一切,而在那付出的片刻里竟然是痛苦的。
我终于放弃了我原本的蓝,而沾染了一身纯净的白。那种白看上去有些不自然,可这也是它所想要的,纯洁的无一丝杂质,无一点斑文。我尽我所有力量使它恢复了原本的雪白,可我怎么都无法让那蓝色的泪珠变得透明,我耗尽了最后一抹气息,始终还是松开了紧裹着它的羽绒躺在了一边,看着它伤心。我的伤心不是因为我怕会这样死去,而是我再也无法看见它变会从前了。就在它痛苦的躺在我身边时,偶然发现竞有斑斑的白色绒毛在它身上长出,这是我唯一的愿望呀!我笑了,惠心的笑了,这是我第一次的微笑,也是最后一次的显现。我安心的闭上了眼睛,而在我合眼的瞬间我看见它那双透彻的双眼依然与我一样是蓝色的,而那些流出的泪水也是永远不能透明的忧伤,这是在它的心底有着一片海水般的蓝涌了上来。
“有一种蓝,它的成份是忧郁,它的表情是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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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僧敲月下庵门所说:纯净的语言和塑造象征式生命物的能力都不错。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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