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问
为什么我越拼搏成功离我越遥远?为什么我这个昔日精神上的富翁,在今日竟会像拾荒者一样成了功利的傀儡物欲的乞丐,而沿街乞讨?
为什么我这个昔日狂来舞剑兴起吹萧的我却被尘世的污垢蒙昧了自己的心灵?就连仅有的一丝清醒也在钢筋水泥的丛林的穿梭中消亡殆尽了,远离了田园牧歌高山流水的悠扬。却让不羁的心灵驻进了摇滚乐的呐喊,让自己在喧嚣的鼓点中亢奋不已?
究竟是什么促使我不在静坐一隅独品香茗,而要靠酒精来刺激疲惫不堪的神经?
为什么在表面我总爱标榜自己如何爱那大漠孤烟直,黄河落日圆的苍茫空灵之意境和捧茶品诗的淡泊,而骨子里却贪恋灯红酒绿下的那份庸俗和安逸?
是否生活就像一台开足了马力的机器,喧嚣的轰鸣淹没了雨打芭蕉的幽静,打破了结庐在人境,耳无车马喧的安宁。由此不再让人们有美好的心情去寻找在水一方的伊人,从而增加了灵魂与金钱的交易?
为什么在现实利益和实惠的诱惑下,人人都争着赤膊上阵各显神通,道德良知都被抛掷一旁,就算精神荒芜,灵魂缺席也在所不惜?物欲横流淹没了一切神圣美好的东西。可是,就算这样的生存方式可以让一个人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这个人就一定开心吗?这样的生存方式就叫生活吗?如果不是,又为何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呢?
为什么我时常慷慨激昂地批评那些善于逢迎,巧于辞令的小人,而自己又处心积虑地研究该如何才会过得处世圆滑虚以待物呢?
为什么我总在被人称赞的时候,假惺惺地谦虚退让,以示自己对于名利的平淡从容。私下里却又难抑那份洋洋自得?为什么世人总好摆出一副海纳百川虚怀若谷的心态,可是一旦真的一针见血地触及自身的利益时,却立起浑若刺猬的刺?
为什么我那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脚踏三山五岳,指点清平世界的豪迈,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的昂扬却被人与人的纠缠与倾轧,生活的打击与磨难中磨光棱角呢?
为了生活,人们四处奔波,这本无可厚非。可是是否冷峻而又严酷的竞争就应该构成人生交响曲的主旋律?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与为求一饱口腹之欲而终日奔跑于草莽,翻山涉水追逐猎物的四足动物又有什么分别呢?生存的确是生活的主要条件,但是着就应该构成强取豪夺的借口吗?
为什么今人的口袋越来越满,但脑袋却越来越空?为什么前人留下的理想的种子,在人们心中的位置越来越小,分量越来越轻?
为了一饱口腹之欲贪婪之念,就以出卖灵魂做代价,这究竟值不值得?如果不值得,又为什么人人都乐此不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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