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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歌知音 (散文)金矿

发表于-2010年07月13日 下午5:34评论-1条

民歌知音 (散文)

金 矿

也许今天这个世界爱好研究乡土民歌的人特别少,在我相识的朋友中,民歌朋友只是寥寥无几。如果能称得上民歌的知音朋友那就更少了,我在探研乡土民歌登山时,已经有了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情结所致,民歌道路我也走了几十年,民歌理念在我的脑海中已基本形成定格,民歌事业似乎也取得了一点成绩,但还是感到迷茫苍茫,总觉得自己是一直在半山腰上慢步拾级,很难抵达民歌巅峰。近邻的高邮民歌却比我们先行了,已经跃升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成为我们南闸民歌的前行老师。为了探求高邮民歌的走向、学习高邮民歌的经验,我曾特地去高邮采访调查,去民歌区寻宝探矿,虽得到好多宝贵资料,但没有见真谛。

也许是我单人前行,当时会的民歌手都不是著名的,他们告诉我高邮有一位老师为推介宣传高邮民歌花费五十多年心血。上世纪五十年代就曾把优秀歌手带到北京中南海,把《数鸭蛋》等高邮民歌唱给中央首长听,留下了美好的印象。当时我想这位老师一定很了不起,很想拜见他,但一直没有机会。

这一次我《姐儿香儿》民歌文学集即将付梓,想到这里有一首《数鸭蛋》的民歌近似高邮民歌,决定把这篇文章发到它的故乡,请那里名师提一提高见。于是将书稿及时发到该地网站,在末尾还注上自己以南闸民歌为昵称的qq号,目的就想请来仙人指路。

没有想到这篇帖子发出不到一天,qq上就有一位叫彬彬有礼的网民要加我为友,上面还注是民歌之友。让我喜出望外,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于是我在发现后的第一时间加纳了她,这位“彬彬有礼”正好在线,很快便接上了头。还真有点见面礼,初面很是友好,她尊称我民歌老师,表示友好地问候,接着就谈到是文章《数鸭蛋》的牵线。

一开始我心中还没有谱,网地是扬州,我估计她可能是一名声乐演员式的知名歌手,爱好唱歌,出于对歌唱的爱好才想与我为伍。其实我搞民歌演唱却是外行,歌喉直路而无技巧,一点不柔美。能做她的民歌之友吗?

原来她谈的主题就是《数鸭蛋》,她的民歌语言、意趣、思维都有点民歌引领人的派头,连我这老民歌都有点汗颜,好像是我们民歌业的内行人。于是我继续就这个主题开始小探讨。围绕数鸭蛋开题延伸。她说对我地的数鸭蛋还是感到钦佩的,原因就是我们这里是鸭农的数鸭蛋,是一种原生态原生活原文学。比他们的“升华篇”多了一点原始,差了许多艺术品位。艺术上的同道就算知己,我真想与她多进行一点乡土民歌理论。

通过很简短的交谈得知,原来她就是那位高邮民歌艺术大师索兴的女儿,遗憾的是舍生忘死研究五十多年民歌的老索兴,在把《高邮民歌》书稿成型时却驾鹤仙归,是他的儿女们成全了老人家的遗愿。终于在成都公开出版。索老的这位彬彬女儿正在继承遗愿,还在继续着高邮民歌的事业。继往开来地接力着,这正是《高邮民歌》的闪光点。

也许是民歌者臭味相投的缘故,我们的交谈都离不开民歌的主题。彬彬女士同我谈得很开怀,提到她的父亲几乎成了她心目中的伟人,她引用了“红灯记”中李铁梅的一句台词“光辉照儿永向前”,还提到老人家为了高邮民歌事业曾经蒙受其冤。在反右肃反时期遭受牢狱之苦二十多年,连儿女都遭到连累。她这做女儿的竟然还被剥夺从父姓的权利,直到一九八五年才予以平反恢复公职。

其实搜集研究民歌本身就是一种对社会做出无私奉献的事业,能够倾注于毕生心血,是一般社会人不可能做到的,包括那些名人专家学者。而那些官方政客更做不到也达不到。把一个快濒临绝迹的原生态文化遗产保护得这么完好,功德无量,高邮人民、民歌音乐界、民歌文学界都会永久地铭记他。特别是在如今重视非物质文化保护的今天,索老的奉献称得上丰功伟绩,叫人不理解的是怎么能让他蒙冤呢?我真为他老人家打抱不平,那一截历史未免太不公正了。

彬彬女士的诉说不禁让我这老民歌也感慨多多,本人三十年来也曾经为南闸民歌事业倾心,个人损失太多,除了信念支持我外,外界阻力不言而喻,连一位曾是地方的直接领导都说民歌不当饭吃,民歌不苦钱在同振兴地方经济瞎操蛋。妻子儿女都经常抱怨我是老木头。几十年虽然没有受到过分不恭的蒙冤,但把青春、青丝都交给了它,跌跌爬爬,一直是个穷光蛋,我自己也不理解是哪来的这种痴情。

有人也曾“夸”我,说我有超前意识,掌握了屠龙之技。是的,天下哪来的龙,这种技术能当饭碗吗?这个民歌行业太冷清,同行业人太少。再加上这种劳动所得也太少,甚至一点收入都没有,还要贴钱养汉。因为人家总不能把民歌白唱给你听,在家闲和尚,出门御先生。人家唱歌人还以为你是江湖骗子呢。

还好,这一下我仿佛明智和欣慰了许多,长期的困惑茫然在不经意中有了一个正性的醒悟,因为索兴前辈的精神鼓舞了我,我比较他老还是幸运而又幸福。毕竟我没有受到打击冲击,我的民歌生涯还算安然。

走到今天我已经感到穷满足了,但比起索兴老师我又感到太渺小,还感到一种莫名的遗憾和后悔,人家辛苦将近六十年,让高邮民歌成了一串灿烂的明珠,而我搞民歌还嫌迟暮,因为那社会制度转型期我没有赶上,有好多优秀传统民歌已经散失,我收到的仅仅是一些残骸和牙慧,原汁原味明显清淡了许多,所以南闸民歌也就很难再上一层楼。还有遗憾的是一位宗师就这么走了,在他生前我未能亲耳聆听教诲,使南闸民歌一直在蔽塞中茫然,工作进度如此缓慢。

也许是天赐良缘,无意中结识了这位高邮民歌的小师妹,也算是很难求的民歌知音。这茫茫人海中的邂逅可能会成为我民歌事业的转折点,也是鼓动我民歌工作士气的一叶风帆,我真得感谢她。因为可以在同她的相处中看到尊师伟岸的灵魂,汲取尊师榜样的力量,焕发民歌振兴的精神。

继往开来永远是一种事业需要的精神,家传继承又是一种良好的传承基础,彬彬兄妹能够有方地继承遗志传承民歌可敬可为,这是先师思想的光辉。她们是高邮民歌的骄傲。作为我这南闸民歌的主要代表传承人,也要学习她们,既要力争致力南闸民歌完整瓦全,更要培养新一辈传承人,让南闸民歌永久地保护传承下去。

作为邂逅的知音,我要努力发展这种民歌知音间真挚的情感,多交流、常勉励、共进步。在文章的结尾请允许我向索兴老师的灵魂告慰,向老师的遗孀师母致敬,向彬彬她们兄妹问好。这就是民歌知音……。

qq:452163153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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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静月清荷点评:

继往开来永远是一种事业需要的精神,家传继承又是一种良好的传承基础,
民歌是一个民族特有的精神风貌和个性彰显,它不完全属于某个人的创作作品,
而是众多人民智慧的集中体现,大浪淘沙、斗转星移,经过岁月的洗练,从而成为我们文化艺术的瑰宝得以传乘。文字老道而圆润,欣赏并推荐!

文章评论共[1]个
静月清荷-评论

民歌是一个民族特有的精神风貌和个性彰显,它不完全属于某个人的创作作品,而是众多人民智慧的集中体现,大浪淘沙、斗转星移,经过岁月的洗练,从而成为我们文化艺术的瑰宝得以传乘。at:2010年07月14日 清晨5: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