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离我家并不远,坐公共汽车20分钟就够了,我在县城打工学作很少回家,2004年年底这次回来母亲听我讲是“说亲”也感到一丝高兴。
这是我出生的地方,因家庭内外环境恶化,1992年深冬刚满18岁的我曾离家“宁死不回”出走4年。时我已在外流浪打工10多年,又在抓紧时间从事《中华人更美》系列文学创作,每次回到家里都是两手空空,能够吃上一顿不乏羞愧的“父母饭”我的内心深感满足。这次回家来,时隔一年多,表面上是“说亲”,心里对这场“好戏”最有底的是我自己,当年我在工地也拼作了一段时间,后闭门创作,荷包里一万块钱都不到,这样的经济条件去娶人家良女,是将她拖入困境啊,况且婚姻大事在择偶方面我是有相应审美要求的——不过,父亲对我此次之返家也面露喜色,“嘿嘿,儿子回家说亲我肯定高兴,”曾在家里威胜雄狮的他说。
近中午,母亲为我烧了一盘薯包,据说口味特别好。忽然,门外出现了个熟悉的人影。
“呵,是老a啊!——快进屋里来坐下子!”母亲热情招呼的这位老a是“红人公”(做媒男子),有40年以上做媒经历。
“仁生回来得正好,我有几个搭档(做媒同事)都说有口(有闺女欲找郎君),我刚跟他们联系过。”老a坐定后说道。
“嘟嘟嘟——”这时,我家的后门路上响起了摩托声。“这么快,他们就在外面。”老a眨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脸上的皮肉挤动了几下。
父亲起坐打开后门,把摩托上的一个中年男子及一名老媒婆(她据悉是个“常胜媒婆”)迎了进来。
就在三位媒人在餐桌上呱啦呱啦唾沫四溅之时,我家对面的路上又传来一名男子喊老a的声音。
“我说的就是他,”老a似乎来了劲,兴致勃勃地对满座的人说道,“他已经来了。”
“喂——!”老a起身走出门外向那名男子招手喊道。稍后,这男子摇摇摆摆地进了我家大门。
“来,吃,这是刚烧好的薯包。”母亲把一盘果子推至一边,摆上了那盘用纯正花生油炸好的香喷喷的薯包。
席上媒人4个,加上他们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我有意避开这种热闹的场面走出屋外。
大约过了10多分钟,桌上的薯包及其一旁的果盘被4个贵客扫荡得一干二净,老a用手抹了抹嘴站起来对我母亲说:“我等下打个电话联系阳沟坝的那位媒友一下,他知道那位女客在哪里上班,我叫他来带你们去看。”
餐桌上除了空盘已别无它物,4位媒人相继起身走后门道别,我母亲望着那只曾装满薯包的盘子,淡然笑道:“仁生,你没有吃到薯包,等下我再烧些给你吃好了。”
“不用了,老妈,”我心里对这场聚会的奇妙性非常感慨,又不好得对母亲直说,“他们(那些媒人)说的那位女客到底在哪个方位,你听他们说清楚了没有?”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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