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诗稿时,很多作品,了无新意,也没有深刻的思想内容,看过后,不能给人深刻印象,有空泛之感。特别是一些律、绝,格式完美,辞句响亮,就是缺乏诗的灵魂——思想性、艺术性和真情实感。还有一些所谓的朦胧诗,追求新奇、时尚的语言,结构混乱,言辞不通,看后不知所云。
我们先看看中国最早的诗歌总集《诗经》。《诗经》的产生,是由于作者为了抒发感情,才创作出来的。它的诗歌,他们不是专业诗人,很多人甚至目不识丁。可他们或是在受压迫、受剥削、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心中蓄积了愤懑不平之气,因而吟唱出来,是以讽劝那些在上位的人;或是反映将士征战、戍边之苦和思乡之情;或是抒发青年男女男欢女爱的情感;他们不是为了做诗人和写作诗歌,而只是把自己的真情实感表达出来而已。《毛诗序》说:“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行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 《诗品》的作者钟嵘也说:不平的生活遭遇好人怨愤的思想感情,是诗歌创作的主要内容。“嘉会寄诗以亲,离群托诗以怨。至于楚臣去境,汉妾辞宫。或骨横朔野,魂逐飞蓬。或负戈外戍,杀气雄边。塞客衣单,孀闺泪尽。或士有解佩出朝,一去忘返;女有扬娥入宠,再盼倾国。凡此等等,感荡心灵。非陈诗何以展其意?非长歌何以骋其情?”
韩愈也说:“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心中先有不平之气,然后,才表达为“鸣”;欧阳修在《梅圣俞诗集序》一文中,提出“诗穷而后工,盖愈穷则愈工。然则非诗之能穷人,殆穷者而后工也”,之所以他们“穷”(很多人是贫、穷不分,以穷为贫的),所以才穷则思变;
汉大赋曾经那么红极一时、蔚为大观,而在历史的长河中泯灭,只留下极少数篇什,就是这些学富五车的诗人、作者,不是出于真情实感,而是去写迎合权贵的、无病*吟之作;当时时尚一时、点缀风花雪月的花间派诗歌,也没有流传下多少;
诗歌回归于现实,才有了“建安风骨”;才有了唐宋的两次复古运动,才有了唐宋的文学繁荣。
现在很多写诗的人,是为了创作而故意造作感情。胸中本来就没有感情郁结,却随意施展夸张文饰的手法,借此沽名钓誉。所以,为了抒发感情而写的作品,语言简练而真实;为作文而造作感情的作品,文辞繁杂且空泛失真。可是现在一些人,却采用浮泛空洞、标语口号式语言,忽视真情实感,抛弃了古代《诗经》的传统,效法近世无病*吟的弊端,因此表现真实感情的作品日渐稀少,片面追求词藻华丽的篇章却越来越多。有些人明明热中于高官厚禄,却虚伪地吟咏田园的农家乐生活;心里老是牵挂着繁忙庸俗的政务,却空洞地描述尘世之外的情趣。真情实感没有一点,笔下写的跟心里想的,恰好相反。桃李不言,下而成蹊,因为有果实的存在;男子种兰而不芳,是因为他们没有女子那样细腻的思想情感。像草木那样微小的事物,尚且要依靠果实,依赖感情,何况文章,以抒情述志为本呢。写的作品与自己心里想的完全相反,这样的作品是没有感染力的。
像刘邦和项羽,他们都不是什么诗人吧,他们也没有什么文学素养,更没有什么别的诗歌,或者文学作品流传下来,可他们的《大风歌》、《虞兮歌》,却是经久不衰的诗歌精品;像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敕勒歌》,也许是放羊娃的大作。就是因为他们有真情实感,有现实的生活经历,才能产生出那么优秀的诗歌作品。
再如我们熟悉的“愤怒出诗人”的诗歌理论,也证明了这一点。
有些写古体诗的作者,胸无点墨,也没有真情实感,就在古诗里寻章摘句,拼凑一些轻风细柳、风花雪月的辞句,然后拿出字典,查找平仄韵律来填字改字。本来写作水平就不高,再经过这样以辞害意的一折腾,就完全没有了诗的韵味,只能是干巴巴的文字堆砌。所以,我一直强调,初学写诗的人,一定不要先学格律诗,就写古诗,只要押住韵,字数合规就行,一定要写自己的真情实感,要有感而发,切忌无病*吟。
有些写新诗的诗歌爱好者,他们不去“读书破万卷”、“十年寒窗苦”,而光想“下笔如有神”,“一朝成名天下知”。追求时尚和新潮,别人看不懂,他说写的是“朦胧诗”,以有一、两句新奇的词句,就以为是生花妙笔。殊不知,真正的朦胧诗,也不是好写的,甚至比直抒胸臆的诗更难写。像朦胧诗大家李商隐的诗歌,我们怎么学,也不是好学的。他们写的东一棒槌,西一榔头,前后不连贯,结构混乱,语句不通顺。还不如直来直去的打油诗。像“高台多悲风”、“明月照积雪”、“思君如流水”、“床前明月光”等等,这不是最好的诗歌吗。
所以,我还是希望我们的广大诗歌爱好者,认真读书,多读书,读精品好书,腹有文章气自华,自然而然,就下笔如有神了。
我写作水平很差,文学、诗歌理论更差,感谢博客提供了这么一个随意发表观点的平台。我是一个无名小卒,不怕贻笑大方,就信笔涂鸦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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