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08-05 晴 多云 星期日)
(注:阿牛,作者的儿子,1994年3月6日出生)
曾经带阿牛于中12点出发,从位于芙蓉南路涂家冲的福利院,步行经浦沅、新中路高架桥(当时尚未通车,正在修建中)到南郊公园玩了一圈后,再经刚刚合龙的猴子石大桥过河,到师大乘车处步行凡7个小时,阿牛不叫累,不叫饿,一路走走停停,开开心心。到乘车进屋,己是晚上八、九点了。至今阿牛说起曾经走过的七个小时,还充满了玄耀和自豪。
还曾经带阿牛从芙蓉路立交桥沿五一大道、经新建的步园、五一绿化广场、湘江一桥朝桔子洲头一路玩了过去。正应了一句老话:看见瓦,走死马!别看从湘江一桥可一眼望到橘子洲头,甚至看南大桥亦是不远,可真走起来确实有蛮远!我们爷儿俩边走边玩,阿牛总是问到了没有。终于到了橘洲公园,公园里开着各种各样的花,特别是各种月季花,花盆肥硕、清新欲滴,还有满树满树的橘子花,还有平时不太认识的紫薇树等等。阿牛追逐嬉闹于这人工美景,全然忘却了几个小时步行的疲劳。最后在橘子洲头的迎水坡上戏水良久。出得公园,叫船家送我们渡江过河,到了近书院路的什么渡口,步行到火车南站的朋友栋栋家,饭后步行回家。
以上两次数十里的步行经历,促使我决心在今年暑假里带阿牛进行一次较为真正意义的“长征”。因此,在放大假之前就推掉了学校组织的韶山之行,因为这,一来一去两天的韶山之行,竞要260元,我们说,有此实力,可行千里!
在出夜班休息了一天之后,终于获准带阿牛出游,时间是2001年7月16日,星期一,晴天。太阳火辣辣的照着,我们顶着烈日出发。
下午三点,我们背上行囊(不如说提着行囊更为恰当),行囊里有我们爷儿俩的换洗衣服,路上饮水以及剃须刀、照相机等物。出门后又到黄土岭小学门口的照相馆卖了胶卷,就沿芙蓉路向烈士公园方向出发了。一路上芙蓉路工地建设热火朝天,每当阿牛说热、说累的时候,我就指着路边挥汗如雨的工人师傅问他:“你看,天气这么热,工人们还要干活,你说累不累?”才走到候家塘新一佳店阿牛就不想走了!不怪他,天气太热,一路上的环境也不好,路不平、噪音、灰尘等,确实叫人容易疲劳。阿牛叫口渴,给水喝,而我始终不肯喝水,考虑到后面的路还长,须节约用水,但阿牛挺能关心人的,总叫我也喝上一口。
这样走走停停,终于在下午4:30左右到了烈士公园,公园里游人稀少,环境优美,此时太阳也不似中午那般毒辣,我们感受到了清凉。此时天空滚过一片雷声,有大片乌云从伍家岭那边压过来。在松桂园的时候,我从刮过来的北风中闻到了阵阵湿气,我就对阿牛说会下雨,阿牛尚不相信,此时阿牛相信了,并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在公园里,阿牛坐了两回电动汽车、玩了一回蹦蹦床,尚意犹未尽,但我们不得不出发了,一来囊中羞涩,二来时间也不早了。天空中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我们冒雨前行,游看了美丽的荷塘并照了相,从孔雀开屏景点经过,出烈士公园西门,沿东风路向远大二路即长永高速方向前进。出西门不久,见一面包房,我们进去买了面包、两瓶纯净水及牛奶,补充能量,稍事休息。此时已是六点钟了,街上的人们急着赶回家,而我们的行程还有三十里呢!吃过面包后我们又出发了。此时小雨早已停了,街面上还未全淋湿。走上了东风高架桥,看了两列火车从脚步下钻过,阿牛兴高采烈。然后沿长永高速向星沙步行。走啊走啊,平时乘车2元钱车票,呼啦啦片刻就到,今天用脚一步步走起来竟有点走不到头的感觉。到浏阳河大桥时,天完全黑了下来。一路上阿牛总招呼我别让车给碰了或者一足踏空摔倒了,父子情深,可见一斑!在天擦黑之前,我们曾到过路旁一幢大厦前的空坪里,那里有大人练剑,有孩童嬉戏,还有人们闲坐,我们亦随他们休息了一回。人一坐下来,疲劳袭遍全身,双腿软软的,问阿牛感觉如何,阿牛也说脚痛不想走了。我于是间或也背、或骑着他走个十来米、几十米,边走边说:“哎,把爸爸累死算了!”此时阿牛便说:“不”,有时阿牛也会主动地问我累不累?或问我还行不?我说累时,他便说:“好罗,好罗,我下来走。”他骑在我肩上有时象骑马,不时作抽打状,他要下来便拍拍我的头。这真是“子把父当马,父愿子成龙”。终于快到星沙了,由于高速公路封闭管理,我们走错了道,不得不从沟沟坎坎里再爬回主干道。过长潭高速不远,有一三轮车问路,我们于是搭乘三轮车进入星沙镇,于晚10点到达迎宾旅社弟弟家。整整七个小时,从长沙到星沙的步行“长征”胜利结束,亲人们听了莫不称奇。到星沙后我与弟兄们交谈、下棋到深夜两点,阿牛稍玩片刻后就倒在床上睡着了,待我睡前给他洗澡把他弄醒时,他竟烦躁不已,哭闹不止。洗完澡后又迅速入睡,次日阿牛竟问我:“爸爸,你昨天晚上给我洗了澡啊?”你看孩子多么疲劳!
第二天起床不太早,我感到双腿生疼,而阿牛却说没事,又活蹦乱跳的。吃过午餐以后,与妈妈、宇翔一起,带着阿牛,又乘中巴车,经107国道、竹山铺到达了李家山。到李家山后,一家大小四口人带着行李,抱着小孩举步维艰,而此时又热又累的阿牛却说肚子痛,不肯走了。我给他吃了两片药,随母亲在街上寻找姨外婆家的孙子。终于,在一家摩托车店里,找到了一个认识姨外婆的人(此小伙子称姨外婆为伯母?),该小伙子热情地表示要用摩托车相送,我说太好了,就用车送我的母亲和孩子们吧。我一个人顶列日步行约一小时左右,才最终到达。此时阿牛、母亲已在门口等着。在十间房屋场,见到了久未谋面的姨外婆及舅母,亲切交谈。然后带着阿牛下地帮舅母家割禾,久不干活,干不动了。阿牛在田里只是玩,杀的禾乱放,横竖不对齐,只好叫他站在田里的空处别乱动,免得他帮倒忙。晚饭后接着干,总共约一小时左右,天黑了才从田里上来,田里虫呀、蚊呀特别多,到处乱叮,加之禾叶象锯齿一样,从我久不干活的皮肤上划过来划过去,又痛又痒,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不适。晚上宿九舅母家。次日上午,我们赶上一辆去平江的中巴车,在上午十点左右又到了姐姐家。
姐姐名叫爱纯,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说起来我家兄弟姐妹六个,就数爱纯姐命苦。据爸爸当年告诉我们,早年爸爸因爱纯姐的妈妈蛮横不讲理,又不孝敬长辈,于是坚决地与她的妈妈离了婚。爱姐的母亲为了报复父亲,以带走小孩为条件,就这样,年幼的爱姐从此离开了深爱她的父亲。可怜的是,爱姐的母亲并没有把她带在自己的身边,而是把她过继给了一个与爱姐平辈的什么姐为养女。这样一直到上学、出嫁,均与我父亲失去了联系。多年以后,爸爸在江西做工,偶尔碰到一个来自长沙金井的人,问起来似乎有这么一回事,于是爸爸一路寻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失散多年的父女终于重逢了,泪水打湿了这对苦难父女的衣襟!由于爱姐养母的干扰,直到相认几年以后,爱姐夫妇才携儿带女到我家走动,大概是1978年了吧。姐姐十分珍惜我们,我们也爱没在一起长大的姐姐。
到姐姐家后,姐姐姐夫十分高兴,给予热情接待。我们稍事休息,此时翔儿似乎肚子不适,一片刻功夫就大便两三次,到处拉屎。我从药店给买来庆大颗粒剂口服后方才好转。姐姐家棋儿已在江西萍乡电厂工作,亚林回汨罗做生意,所以家里很安静。姐姐的养母此时也在家,我们希望姐姐和我们一同去平江,姐姐想去,但恐其养母不悦,所以无奈。姐姐家门口有一道坎,翔儿一会儿爬上去,一会儿跳下来,玩得兴高采烈,笑声咯咯,甚是有味。饭前我带阿牛到清水河中玩了一会儿,太阳太大,没多久就回来了。午饭以后我们决定步行去罗代姑妈家。悦哥给焕扬打了电话,焕扬答应下午晚些时候来摩托车接,但我们决定从小路边走边迎。这样,在下午一两点钟时出发了。时天空晴朗,偶有大团的白云遮去了太阳,但仍然很热。悦哥将我们送至分路口才折返回家。我们一路玩了过去,母亲抱着孩子,虽然很疲劳,但母亲说,跟自已的孩子一起出游,不觉得累,觉得很有意义。
天太热,我们走走停停,有时见到路边有人家就去坐一坐,休息一下。路边人家十分热情,泡茶让座,非常亲切。其时许多农家农活尚未干完呢!母亲毕竟不象我辈这样年轻,走着走着就觉疲惫不已,没走多远就想休息,每拐了一个弯就问到了没有。我奇怪,对这条路母亲竟没有我熟悉!时近六点,阿牛不肯走了,一路上生气,可能与我抱着翔儿有关。他说“你老是抱他却不抱我,我不走了!”你看,孩子吃醋了!由于孩子的任性与不听话,耽搁了许多时间,在距姑妈家大约一公里的地方,天下起了大雨。雨是从前方突然下过来的,田地里的农民纷纷回家躲雨,我们也坐在人家的堂屋里。望着雨帘,母亲多次表示要走,我说既然快到了,也不急于一时啊!雨停了,我一个人走前,母亲抱着孩子,阿牛跟在后面,很快就到了。三木匠等在田里干活,见到我们叫了起来,阿牛到田里去了,我和母亲先后进到了屋里,见到了面容清瘦、精神萎糜的姑妈,才知道姑妈最近害了一场病,此时刚好不久,姑爷的身体还可以。到了姑妈家,我忽然想起了刘欢的一首歌《小桥》,里面有一句“只为今天的村庄,还唱着过去的歌谣”。是的,时代在变,社会在变,姑妈家的旧房子没变——不!姑妈家的旧房子也在变,只是越变越破旧了!四壁黑黑的,灯光暗暗的,翔儿不适应姑妈家的黑暗,整个一进屋就变得不听话了,特别容易哭吵!阿牛与奥特玩得来。奥特是三木匠的儿子,小阿牛半岁多,矮半个头,但打架阿牛不是对手,打过几架后,阿牛不敢再战了,这小子真棒!奥特带着阿牛去抓赖蛤蟆,玩得十分起劲,阿牛对乡里的一切都咸到新鲜。是夜,奥特不肯回上屋去,一直陪着阿牛玩,阿牛睡后,奥特陪爷爷睡。次日清晨,吃过早餐,雷振子骑车分两批把我们四人送到了爱纯姐姐家,从姐姐家乘上了去平江的中巴……
(2001-08-06 晴 38度 星期一)
汽车驶向平江,在崎岖曲折的山路上爬行了一段路程后,才驶上快车道,在翻过一个陡岭后不久,就到达了平江县城,在汽车站叫了一辆叭叭车直达湘竹大厦我大姑妈的家。
进得门来,见大姑妈正在围桌打麻将,我站到姑妈的后面,说:“借宿啊!”“不借!”我又问:“有床位没有?”“没有!”一会儿姑妈回过头来,才知是我,慌忙打招呼,这时妈妈带着翔儿、牛儿也跟着进来了,坐下来休息片刻,上楼,见过开姐。开姐家的女儿细毛在家。细毛是个乖女孩,今年刚参加完高考,不知考得怎么样?细毛跟阿牛很熟,早在几年前,阿牛跟我母亲曾在平江久住,细毛姐妹就这样跟阿牛对答:“阿牛哥!”“哎!”“呷草啵!”“呷!”,至今仍感童趣无穷。细毛跟我们打过招呼后就进书房去了,大姑妈、开姐陪我们说话,姐夫上班还没回来,说是在城关镇当副书记。下午打了一会儿牌,老是输,妈妈上场,又输了几十块,决意不玩牌了。晚饭后,开姐陪我和阿牛出去散步,先从近路插到河边,见河水很浅,河里很多人在游泳,我表示羡慕,姐姐说那边的水还好些。随姐姐走了约半个小时,果真到了一片好水弯,我对姐姐说我们在这里玩,你先回去,姐姐去了。我和阿牛在河边看别人游泳。这里水流缓慢,水浅,坡度十分平缓,在我的一再鼓励下,阿牛脱了上衣,身着短裤下了水,开始在水边玩,渐渐胆大走向了水中央清水处,阿牛在水中不时游过来和我说说话,真是开心极了!天渐渐黑了下来,开姐与另外一个女人来到码头边,经多次催促,阿牛还不肯上来,只问:“姑妈给我买了救生圈没有?”开姐答应明天买,良久阿牛才恋恋不舍地上得岸来。回去以后晚上看看电视,小牛与另一小朋友追赶着玩。约九点,莎磊与其男友回来,又与阿牛逗玩了一会儿,访哥回来了,开姐安排明天去平江最高山——幕阜山游玩。妈妈想去,我说不可不可!山高路远,只怕体力吃不消。
2001年07月20日上午,星期五,开姐、我与阿牛、莎磊与男友五人租车从平江向幕阜山进发。细毛因车上座位不够没能去成。经过大约二小时车程才达山下。仰望山巅,直见高高的山峰直插云天。我们一行兴奋不已,我表示不虚此行,因为我一看到山就想往上爬,今天看来要过足瘾了!汽车沿盘山公路蜿蜒上山,大约一小时后,距半山宾馆约四公里处时阿牛唯恐无山可爬了,一直吵着要下车行走,我亦有点急不可待,于是下车。没想到一下车,走啊走,走了好半天,人都筋疲力尽了,天上太阳又晒得不行。直到中午十二点,才终于到达了幕阜山庄。开姐点了几个菜,我们饱餐一顿。这时山庄下起了大雨,顿时天气凉爽,还担心雨再不停我们上不了山了呢!饭后,雨停了,我们从小路上山,边走边玩。有时阿牛也吵一吵,背他一程就没事了。山路并不十分陡峭,也没什么危险。山中无太阳垂直照晒时甚是荫凉。最先叫苦的是娇娇小姐莎磊,而开姐却是精力充沛,一路谈笑风生。路边上有山洞、有野果、有山羊,这一切一切都令阿牛兴奋不已。大约二小时左右,到了一处寺院,休息了一会儿,又从小路上山,在一小溪处,在背小牛时阿牛的拖鞋掉到溪水里了,心想糟了!没有鞋了怎么走路?我埋怨阿牛不肯走路才惹出如此事端来。但仍心有不甘,俯身从石板桥上探头一寻,拖鞋竟没被水冲走!伸手取回,兴奋不已。其实阿牛的拖鞋底都快磨穿了,只是在这山上却仍然是宝贝,丢不得咧!边走边跟阿牛说话,阿牛毕竟是孩子,一时跑,一时跳,我反复叮咛“节约体力,节约体力!”果真,没多久阿牛就拒绝往上爬了!一路上不停地埋怨“你想把我累死就高兴吧?”我只是笑笑,特别是在我领着走错了一段路以后,他对我说的话更是让人忍俊不禁:“我们四条命都在你的手上!”开姐觉得好玩,我只好哄着他,到有平台的地方照照相,到有水处玩玩水。不觉间又上了大路,阿牛手上拿了一根竹杆,这时把它插在石头缝里作回程的标记。又往前行,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转了多少弯……终于快到山顶了,山头边有一片石崖,很美,又照了一回相。山顶有一寺庙,在庙里开姐遇见了熟人,带我们去到了山顶上的仙人下棋景观。这里有一个山洞,有人工加工的痕迹。此时六点,天突然又下起了大雨,山风呼啸,风起云涌,那气势、那景象,尉为状观。雨点又大又急,我们急忙躲进山洞。山洞太小,里面已有三人,开始感觉颇为凉快,渐渐感觉十分寒冷。外面的风雨从洞中穿堂而过,洞里面四处漏水,莎磊叫苦不迭,只祈求上苍快快把雨停了。我和阿牛紧紧拥着相互取暖。雨大概下了一个多小时,渐渐地雨小了,风也小了,而半山腰上及山顶上的云雾却是奔涌不止!我们从洞中出来,又往寺庙里去。我带阿牛去看仙人下棋的景观,完了我就从悬崖壁爬了上去,却不敢下来,我只好从崖上觅路折返,而阿牛却哭叫不止,不肯回去,也不肯往悬崖上爬——当然他也爬不上来,太危险!只好叫莎磊的男友折回带阿牛回去。在山顶寺庙里继续等待雨停的时候。
(2001-08-08 阴 阵雨 星期三)
雨还没有停,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太阳被云遮住了,眼看天就要擦黑了,不走不行,我们一行于是冒雨前行。走着走着雨就停了,下山的路不好走,但阿牛却走得很快。我们爷儿俩半走半跑,一会儿功夫就把开姐和莎磊她们远远地甩在后面了。在一块较为开阔的地方,我让阿牛放哨,迅速地解决了内急的问题。快到宾馆的时候,见到宾馆门口有一辆红色taxi在鸣笛等客,于是慌忙叫停车,以为司机已经听到,待我和阿牛赶下去,车已走远了。我于是一口气向山下奔跑,希望能在汽车盘山蛇行时能叫停它,一直赶到林场,也不见其踪影,只有湿湿的公路上浅浅的辙应。这时西边的太阳钻出云层,火红火红的,象个大火球。天渐渐地黑了,我在静静地等待他们从后面赶来。约二十分钟后他们才来,开姐说已从山下叫了两辆摩托车,已经出发了。我们迎着山下边走边等,一边埋怨阿牛不该过早下车,又埋怨我带错了路,又埋怨没能及时叫住taxi。走啊走,山路向下弯弯延伸,山下已是万家灯火,远远地见山下公路上车流如织,不!是流动的银河落下了凡尘!下山的路比较好走,我有时面临深渊鸟瞰,作欲纵状,阿牛则紧紧牵住我十分紧张。有时我想拐个弯去看一看黑夜里坡上的风景,阿牛以为有风险,又阻止不了我,竟急得哭了起来!真是个痛人的乖孩子!大概到下午八点,四周一遍漆黑,来接的摩托到了,我示意摩托车继续上行,因为他们还落在后面呢!这黑黑的夜里,重新走过白天走过的峰啊、洞啊什么的,竟有一点可怕。
原以为乘上摩的一路下山就舒服了,没想到最为惊险的竟是这一小时车程!四处漆黑,只有摩的载着我们一路向山下急弛,路面上是急弯陡坡,路边是万丈深渊,口里虽然没有说,心里却是在祈求车开慢点、开慢点!由于全身高度紧张,这坐车竟比走路还要累几分!下山后,莎磊说,她甚至想到了从悬崖上甩下去的情景!惊恐万分!实话说我也一路这么想着、想着:从悬崖上甩下来,被树枝挂住了,侥幸不死,又怎么怎么自救或求救等等。
下山后,又奔驰了二十分钟左右,到了南江镇开姐的一个朋友家。朋友家已经准备好了晚餐,十分丰盛,我们没讲客气就狼吞虎咽起来。饭后也没多坐就到街上等回头的士回平江。等车等了好半天,车还没来,阿牛十分烦躁,我只好哄他给他买玩具什么的,他才稍稍安心。终于车来了,上得车来,这车一路狂奔,风驰电掣仅二个小时就到了平江,进屋已近十二点。阿牛在车上睡着了,回家时妈妈、姑妈都还没睡,于是稍事休息,谈谈上山感受,后将阿牛从床上抱起来洗个澡,阿牛烦躁不已!原本决定次日回去,有姐姐姐夫真心挽留,只好从命,一夜静睡无话。
次日起来已是不早,阿牛没精打采,老说腹痛,我给他喂了两片螺旋霉素,然后嘱他去解大便,他听了我的话,在厕所里解了一大堆大便,臭不可闻!排便以后一身轻松,阿牛才缓过劲来,又恢复了作为一个孩子应有的活力。妈妈见阿牛这样,心痛得不得了,硬说这是累的,叫阿牛今天下午别出去,就在家玩,阿牛居然同意了!午后,开姐叫了一辆面包车叫我们一起去东山寺拜菩萨,我还是叫上了阿牛,若阿牛不去,我去干吗!汽车经浯口镇一路巅簸,又上了京珠高速未完成的泥土路面,扬起满天灰尘,场面十分状观!天气太热,幸车内有空调才不至中暑。下午三四点到了位于向家镇以北的东山寺。只见寺门高开,清风低回,煞是肃穆。在寺内参观、购物,稍事休息,之后又随众僧做功课,阿牛也作古正经地礼拜了一会儿,终究没得耐心,独自玩儿去了。我们又是念“阿弥驼佛”,又是转圈,又是跪拜,折腾了一小时左右,莎磊因穿短裙被一僧人劝出。作功课以后,开姐在寺里买了斋饭,说吃了斋饭再走,开饭以前仍是四处转悠。这东山寺年代久远,名声在外。文化大革命前后这里曾改为平江县五中,作教学用,开姐当年就毕业于此。开姐带我们看了她当年住过的宿舍。不知什么时候起,这里学校又让位于菩萨。这里的菩萨都是后来重新塑就的,并无古物。约五点多六点左右,开钣了。钣堂里众僧人端坐其中,众人不得喧哗,都是自己到窗口打菜,为四菜一汤,分别为空心菜叶、空心菜梗、油淋辣椒、粉丝汤,还有个什么菜,记不得了,全是素菜,想必用的也是清油。钣在桶内自己打,阿牛颇却新鲜,我们也是。阿牛打饭时掉三粒饭在地上了,我叫阿牛捡起来,阿牛不听,却被一个老僧人弯腰捡上送自己嘴里了,我觉得特不好意思的。饭菜很可口,饭完了可以再添,菜也是,但不准剩饭剩菜,墙上有言曰:“一汤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吃上一顿斋饭,我们深深地又重新上了一课“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不知阿牛有所感受没有?也许,他只是觉得好玩罢了,毕竟,他还只是一七岁多一点的小孩!
饭后我们一行连司机八人驱车回返,到家时已是万家灯火。晚上洗澡、收失东西,准备明天回长沙。姐夫诚心请我们去吃夜宵,鲜有响应者,只有阿牛例外。在姐夫的一再敦促下,姐夫、我、阿牛还有莎磊的男朋友一行四人去到了一家餐馆,叫了龙虾(阿牛)、青蛙、猪心等等。味道可以,但吃不了多少。真是:白天真心拜菩萨,晚上开心吃青蛙!罪过、罪过!回去已是十二点,一一别过姑妈、开姐、姐夫,然后入睡,明天出发就不叫他们了。
次日清晨,叫醒阿牛,妈妈、姑妈都起来了,稍作收失,提起行李,在门口叫上叭叭车直奔汽车站。到汽车站上了一趟到长沙的空调大巴,风驰电掣直奔长沙。空调大巴冷气量大,阿牛与我感觉到十分清凉。上午十点到长沙,经26路转104路,中午时分到家,进门见芳芳睡在床上尚未翻边,懒洋洋的。一回来,才知道她一人在家,吃钣一餐饥一餐饱,昨夜打牌又到凌晨!
午钣后,稍事休息,当晚又上晚班。
与阿牛凡七天的出游到此为止,行程千里,步行亦百十来里,这就是阿牛的“长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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