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k城一个生活小区s楼303房内,灯光明亮。
这是一个单间,进门便是厨房和卫生间。跨进第二道门就是睡房。齐中用布帘隔开,里边摆着两张床,一张是主人老钱夫妇睡的,另一张则是女儿睡的;外边摆着一张沙发和一张自动麻将桌。
此刻,麻将之战正在如痴如醉地撕杀之中。
吴红梅与李东安相对而坐。
吴红梅白天除了送小孩刘文斌上学外,剩下的时间就是给工人们做饭。8、9个人的饭菜,她能在1个小时之内搞定。有大把空闲时间。如是,她利用空闲时间上上网,斗斗地主;还有,就是打麻将。
打麻将一般是从13点到17点,超过17点就不行了,因为她必须回去做饭了。工人们18点就得开饭了。
晚上,是打麻将的最佳时机。儿子文斌要上学,早早就自个儿睡了,而且是一睡就睡到凌晨6点钟才醒来。再说,家里有个爱搞写作的老公刘唤生。不爱打麻将,一到晚上就坐在电脑前敲字。顺便承担了看管文文的责任。她真是屁股一拍一身轻,坐在麻将桌前快活似神仙。
坐在她对面的李东安,是在她老公工厂干活的大师傅。此人颇得她老公刘唤生的重用.唯一的爱好就是打麻将。这很快便成了吴红梅的最佳搭当。
“哇,八万,自摸!”
吴红梅笑得合不拢嘴,这已是她今晚第n次自摸了。她沉浸在美妙的境界之中。
这是一个坡地,坡地上成梯状排列着6栋铁皮房。
第4栋铁皮房是一栋2层住宅楼。租户一半是为不远处的货运市场服务的搬运队,一半是在货运市场门口摆摊的货车司机及其家属;第6栋的租户是一家纸品贸易公司,生意萧条,终日冷冷清清;第5栋夹在第4栋和第6栋之间,三者独为一体,互不相通。
此栋房长100米,宽13米,高7米。从外至内有9个单间。这通通给做木箱的刘唤生给租下来了。厂门口第1间住着6个工人。从第2间到第8间,分别是成品区、原材料区、加工区。第9间就不同了,它不但面积大,有近60平方米。地上铺了磁砖,顶上吊了天花板。墙上也刮了涂料。
里面被分成a、b、c、d四间房。
a房在进门左首边第一间,面积不到15平方米,是木箱厂老板刘唤生的办公室。办公室内中央摆着一张大班台,大班台上摆着一台电脑、一台打印机、一部电话、一部传真机。旁边靠墙搁着一长沙发;b房连着a房,是刘唤生和吴红梅夫妇的寝室。里边摆着两张床,一张是儿子文文的,另一张则是刘唤生夫妇两的;c房在a、b房的斜对面。面积很小,摆下一张床就没多少空间了。这是木工师傅李东安和他在离此不远一大排档当服务员的老婆黄小花的领地;d房紧挨着c房,依次是厨房和厕所。中间有一扇墙隔开。
在a、b、c、d房的中央,是面积最大的一块地盘,靠墙摆着一铁沙发。中央摆着一张圆桌,为该厂人员就餐之地。
从厂门口一直到最里面,是一条走廊。走廊全是水泥地,本来走廊上空是空的,自去年刘唤生搬过来后,工人们在上面搭了棚子,一来防雨,二来防晒。
走廊宽不过3米,两边零星堆着几堆木板和木方。显得有些窄。
月光透过走廊上空的缝隙漏了下来,洒在刚下过雨有些潮湿的水泥地上,斑斑驳驳。蟋蟀在走廊墙根的洞穴内不停地鸣叫。蜈蚣在暗自爬行,捕食。一只花猫在铁皮房顶飞窜,追杀着一只很不走运的老鼠。把个屋顶震得山响.
时针正指向凌晨1点整。
刘唤生坐在电脑桌前,右手漫无目的地点击着鼠标。此刻,他无法净下心来写作。相反,他的内心正在作一场艰难的思想斗争。
他知道他离作出决策的时间只有30分钟了。因为,再过30分钟,从厂门口就会传来一阵他熟悉的、轻柔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由远而近,从他的窗外掠过,一直延伸到c房。那脚步声一声一声地踩在他心上,看似轻柔,实则沉重。
他的心象一只兔子在咚咚的乱窜。
一方面,那脚步声很快就要传来;另一方面,在s楼303房搓麻牌的老婆吴红梅和木工师傅李东安也在2点左右就要回来了。依照以往的习惯,吴红梅和李东安都要到2点多才散场。到厂至少也有2点30分了。也就是说,不出意外,他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实施他的谋划。
一个小时,那时间太长太长。办完那种事,有15分钟甚至10分钟就足够了。他觉得自己有足够的把握实施他的计划。
如是,他迅速关了电脑,锁了a房。上厕所撒了一泡尿后又溜进b房,合了门,躺在床上侧耳倾听。
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一方面要是吴红梅、李东安提前回来了,他就马上取消了制订的谋划。而吴红梅回来看到自己的老公早已乖乖地入睡,也就丝毫也察觉不到他的内心的秘密;另一方面在1点30分那个熟悉的脚步声一来,他马上就扑上去,他象一头狮子猎到了一只绵羊一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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