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那山 那水 那狗王子凯迪

发表于-2010年07月08日 晚上10:33评论-3条

改革开放那阵说,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于是一部分就真的先富起来了。俗话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你说那百八米的悬崖上况家湾生产队的一家独门独户独人,况灯。外号:独眼龙。就在况家湾石崖上和沿海人合伙开起造纸厂了。这下那况灯更吆喝,走路都洋歪歪的,常常从镇上骑着沿海人给他的二手摩托带着烧腊猪头肉,用他的话说:“咱现在过的是神仙的日子。”

况灯从小没人管,偷鸡摸狗,上房偷梁样样精通。俗话说:天棒!一年春节又上房偷腊肉,摔下来,人家命大,就弄瞎一只眼睛。四十多岁了也没安家。说了几个女人、寡妇,人家一听况灯的事,都给吓跑了。整天二不挂五的,动不动就打,动不动就杀。弯子里的老辈子也不敢当着面说他,只有在背后嘟囔:“没看见那关山坡有几个是你打死的。”天生他运气好,他有一个叔伯舅舅在当地政府里小有点名气,都说是个能人,别人办不成的事他行。听说一个沿海来的要在这里投资办个造纸厂。况灯他舅舅没两天就到镇上找人喝酒吃饭,再过两天手续就办下来了。看中况家湾况灯住家那悬崖附近的地方,那里有条小河,以前附近的姑娘媳妇都喜欢在这河里洗衣服,男人夏天喜欢在这洗澡。造纸厂也就是要大量的水,所以也看中在这里。还有就是那石崖上种的庄稼也不好,生产队一想“嗯!还给钱,何乐而不为呢?”!就由况灯和他舅舅牵头,政府行为就个人承包了。这两娘舅一个天棒,一个圆滑会办事,可谓天地一双,绝配!

况灯不仅好吃懒做好逸恶劳,偷扒抢附近百八十里的人都知道,因为他不客气,常去各处微服私访,而且大部分时间是夜里行动。见啥拿啥,干脆就说拿。管你家里有人没人。有人就要;没人就拿。人都有点惹不起他。能拿走的就拿到镇上赶集卖了,又是几顿好酒饭。胆大,什么都敢干。

那年要不是弯子里死鬼刘四拉肚子半夜起来,生产队的唯一的老水牛也给他偷出卖了换酒了。那可是生产队那几十口人的命根子啊!那晚死鬼刘四捂着肚子,出来看见一个黑影钻进牛棚半天,没出来,看见那黑影熟悉,知道是况灯。有气无力的叫着:“哎…!有人有人啊!偷牛…”.刘四家的那条黑狗听见主人的叫声也跑出来,叫了起来“汪汪、汪汪汪”况灯听见有人喊把缰绳一仍,那大黑狗猛扑上去,吓得况灯屁滚尿流在水田里躺了半宿。等人们追出来看时,那牛倒是没偷走,只看见死鬼刘四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刘四不知道吃了什么,又吐又拉。乡民们七手八脚把刘四送到镇医院时,护士打针都找不到血管了,血管瘪了。等把医生叫来抢救时,刘四躺在那长凳子已经上睡着了,永远睡了,扔下个孩子媳妇这么就走了。

自从那造纸厂建好,这附近那本绿水青山的地方,全没了绿色和青苔,那石头也变了红不红黑不黑的颜色,水上漂浮一层白色泡沫,一股一股的往山下流。周围弥漫着说不出的味道,反正不好闻,刺鼻子。原来生活在那河里的鱼也都三三两两的先后自杀,不知流到什么地方去了。

“富不富先修路”至从那条路修好,果然有了起色,先富了一小部分人。一辆车宽的石头路上,隔天拉着那黄色纸板裹着的大圆柱出去。况灯日子滋润了,那外乡人更滋润。才来时开着黑色最老式的桑塔纳,人家现在“嘿”开悍马了。常与镇上、政府官员一起,每日出入高级酒店。况灯也跟着去两回。回来炫耀的说:“吃根狼巴颈{蛇}还要几百,吃几个雀块{青蛙}也要几百,安逸!嘿嘿!”老子哦!洗脚都是女玩儿给我洗。洗脚盆比我吃饭的碗还要白..白几倍!嘿嘿

听的弯子的老乡眼睛冒金花,嘴巴一个劲的“咂、咂。”

今儿况灯提了又那么多烧腊,哼着小曲,人家都知道又是到死鬼刘四家去了。那刘四家的和况灯有点臭味相投——懒。再加上家里没了男人,就和况灯混上了。隔三差五况灯就提点烧腊,现在有钱啦,在镇上买点女人喜欢的便宜货,什么发夹啦?厂家推销的试制品洗发水啦?低劣的口红,讨得刘四家的欢心。

没等况灯走进院子,就听见刘四家那条黑狗的叫声,“汪汪、汪汪汪”叫得声音听起来几分不满、几分凄凉。况灯恨死这条狗了,坏了他好几回好事!心想:哼!总有一天你认识我是谁!“黑二!回来!莫要叫嘛!”屋里传来那怪里怪气女人声音,接着就听见笑骂声,“你咯死东西!到哪里去了?呣..呣”还有点嗲嗲的。“打死你!你咯死狗!”况灯凶狠狠的说,接着听到乒乓乒“敖…敖..敖娘娘…敖….”

“哎哟! 你咯狗东西的。这几天走哪去了?把老娘忘了啊?”刘四家的声音,“嘿嘿!哪里哟!别个..别个想你散!”况灯在讨好,“啊?别个在想我?那个别个?你咯猪!你咯不得好死的”刘四家的又在骂,“哎呦哎哟!揪的好疼哦!哎呦!”嬉笑叫骂声传进、、原先寂静的山谷,本朴实的山村也有了酷似城里转角的轰鸣。

掌灯时分刘四家里也灯火通明,传来悉悉索索夹着刘四家女人的声音。隐约从那屋里又飘出肉的香味,参杂着酒香,又是一阵嬉笑叫骂声……况灯半夜起来方便,走出门,就对着门口那颗枣树淋,突然一个黑影串了过来,向他猛扑,又是抓又是咬,况灯使劲叫唤…怎么也叫不出声

太阳老高了,庄稼人都地里去了,弯子里剩下下孩子和老人。

况灯和刘四家女人还呼呼的梦中…“叮滴滴…”那个沿海人给况灯的电话响了,况灯懒懒的嘴里嘟囔着:“喂!啥..啥子嘛?刘四家的女人也哼哼唧唧的坐了起来,惊叫一声,“啊!你看你的身上?”只见况灯身上好多血印子抓痕,况灯仿佛想起昨夜的事情。

电话里的人催况灯快点到到造纸厂去一趟。说有急事。况灯不情愿的起来迷迷糊糊的穿上衣服走出去。刚走到门口踩着什么,“咣当“一声摔了个仰翻岔,定睛一看:啊!原来是小黑的头,张着嘴,牙齿上全是血,眼睛睁着仿佛喷出愤怒的火焰。况灯气不打一处来,爬起来用脚狠命的又一脚踢向小黑的头,那小黑头咕噜咕噜滚下了山坳。

矿灯使劲踩了几脚将摩托发动了,嘴里还在说:“狗日的,看你还咬我?再叫散!”

摩托卷起路上的泥土,看见况灯消失在尘土中…..

……

又到掌灯时分,人们三三两两的回家,只听一个人说:““你晓得不?那个石崖造纸厂,那个石崖滚下去一辆摩托。”有一个人答道:“啷个不晓得嘛!说着用嘴朝刘四家方向努了努。

2010-7-8完稿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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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一泓清水点评:

一手遮天,坏事做尽,天理难容!
故事生动,只是表述太过方言化,不便于了理解。
小说通过了,期待作者更好作品!

文章评论共[3]个
王子凯迪-评论

谢谢指正!呵呵!at:2010年07月08日 晚上11:22

天雨飞虹-评论

呵呵,看完了。我意见和清水一样。小说不同于故事…… 方言后该用括号简单注解下,好便于读者理解。嗯,还是不错。期待你的长篇呃!at:2010年07月08日 晚上11:23

王子凯迪-评论

我在这里把小说中的方言做个注释:况灯——重庆方言傻瓜 天棒——地痞[**] 吆喝指得意。洋歪歪如得意。 文中:“没看见棺山坡有几个是你打死的?”文中关山坡——别字,应为棺山坡 文中的:“你咯不得好死的。”的“咯”这个的意思。对不起大家!给大家添麻烦了!感谢一泓清水老师真挚的指正!再次感谢!at:2010年07月09日 凌晨0: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