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荫引着眸子探向窗外。树影在阳光底下悄悄的移动方位,流动的衣裙,在树荫下诠释夏天的来临。
渴想着西瓜和冰镇,一道蓝色的帘子遮住了奢望,仅剩下帘缝让光线在探秘心境。空调的声音很轻,像是草丛里的昆虫嘴里发出的细微的声音,一缕缕清凉拂来,嗅出了一股清新的味道。仿佛感觉白皙的肌肤沾上了露珠,润滑富于弹性,妙感舒心。
一丝掂记袭上心尖,谈不上想起,也谈不上忘却。某一刻,当灵魂闲暇来的时候,蒙蔽在印象深处的落寞,就会无情的蹦弹出来,让我的颜面瞬间凝固,因怅惘而木讷。
情殇,永远隐讳的痛。握了半生的缘分在春天殇了,我们彼此无奈的接受这个现实。假若无奈像一个圆,在我心里缺了一大半,而你只是缺了一小半。记得一辆车载到步行街广场上,下车,站在广场中央四处张望,寻觅可以撕碎缘分的牌子。眼见着白云在蓝天上游走,华丽的玻璃幕墙上写尽了繁华,光怪陆离。阳光透射下来,不见离索的阴影。无奈之下,只好去询问保安。保安用手指向一幢高楼:阳光城15楼。看来保安从来不保卫缘分。我们彼此不觉相视而笑,真的没有嫉恨,也没有怨言,仿佛像天上的两朵白云絮絮地分离一般。感觉淡定。
直直地奔向对面的高楼,彼此不再说一句话,昔日烫金的话题渐已经褪色。乘上电梯,明白还有下来的时候,当电梯返回地面,然后分手,形同陌路。时间总是折磨着人,中午时分,房门紧闭,再一次经受时间分秒的熬煎。从高层俯瞰窗外,蚂蚁的人流在街面上穿梭。想到水仙花,想到在街面上扑腾的音乐,平缓了心情,视线逐流着行人漂移。
你说:“等新房装修好了,我们也去买一部大空调。”大概你看见窗外悬放在不少空调。
“那是你的事!”我不免生气。这阵子的“我们”仅仅是一个名义,一会儿进入房间再出来的时候,你加入了“绿卡族”,我也加入了“绿卡族”。
终于,捱到房门打开的时候,填表、照像、身份证。总感觉旁人敏锐的目光一次又一次的在窥秘我的心灵,窥视骨子里的某些悬疑。直到印章戳下后,从人造大理石柜台上递出来两个粉红色的本本,这才让人恍然大悟:“呵,不是绿卡呀?”
我不知道本本为什么是粉红色的。难道今后的日子还会有粉红色的回忆?不去想了,彼此回到地面,迅速选择了逃离。相处一秒,都是时间的空耗。情殇,永远隐讳的痛。
半生的缘分戛然而止。挥手的潇洒显得多余,望着天空游离的白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从此,彼此不再蜗居一处,不再说起缠缠绵绵的情话,不再把缘分作为负累。
春天走了,夏天来临,兰花谢了,石榴花也谢了。荷花从浮出的水面上站立起来,凭风摇曳;风热烈烈的品着绿意,吻一吻娇羞的素花,随之远去。此时静坐在屋子里,恍然感到了绿的灵性,一种蓬勃的生机盎然舒展,犹如一缕缕清风轻轻的嗑着心扉。隐讳,变得无言,扯去了心底里的痛,剩下的就是风轻云淡。
隐隐的感到人生就是这样:疏远了情感,过去的缘分也随之不见,你会觉得很淡,如荷花的素雅;换一种思维,不妨以观赏的目光看待这一切。心情依旧,百日的别离,沉淀了许多哲语,若近若远,终是红尘中的一瞬,幻生幻灭,抹不掉心弦如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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