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炜上次失约后，并没有给我做出解释。我也没有多问。那次请吃鳜鱼没有吃成的第二天，我就去湖南出差，也是为了我搞的项目的一组数据。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获得全部详实的理论数据，也为项目的成功加了最重要的砝码。正当我非常兴奋地准备凯旋时，在黄花机场接到任炜的电话，命我到岳阳和她一同回乡。我如约来到湖南岳阳...　...

我刚到洞庭湖边，就见到任炜远远地招呼我。其实我远在高高的河堤公路上，距离任炜还很远，只能看到她的轮廓。只是她手里的红纱巾摇摆的随风飘舞才证实了我的判断。我顺着人工踩出的小路，疾步地奔向红纱巾。

任炜握着我的手，兴奋地叫着我的名字：“怎么样，约你到这儿感到突然吗？我们一同看看岳阳楼、洞庭湖和君山。”她把红纱巾系在脖子上，而胸前还挂着一个照相机：“我从变焦镜头看到你，还真是。”

我和任炜握着手，转身看着洞庭湖面：“这就是洞庭湖？八百里洞庭！”我挺兴奋地说：“现在肯定没有八百里...　...周极八百里，凝眸望则劳。水涵天影阔，山拔地形高。”我对任炜又说：“谢谢你的约请。忽惊水上光华满，疑是...　...”

“得，”任炜甩掉我的手说：“别抒情了。咱们去岳阳楼...　...”

“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我跟踪任炜的身后又发感慨。

“你看你，象上满弦似的。到洞庭湖就这样激动？”任炜轻轻地说：“有时你冷静的可怕；有时你顽皮地可笑；有时你粗鲁的可气；你这个人儿...　...唉！听说你这次工作进展得很顺利？完成的非常圆满？还另有收获？”

“你的消息挺灵通呀？”

“　还有，你在岳麓山上，和一个湖南女士久别重逢，并且同游花明楼和韶山冲...　...”

“　还有吗？”

“　这个湘妹子是你过去的旧爱，如果没有意外，你们在南京不可能分道扬镳...　...”

我把任炜拦住了，问她：“你的信息太灵通了。你不应该在本公司工作。应该去情报机关或者刑侦部门...　...哎，我们去阿富汗，去寻找塔利班头目和本，拉登的踪迹。然后的美国鬼子那去领赏。那白花花的银子，足够我们挥霍下半辈儿。我们每天都吃香的喝辣的！”

任炜笑了，她反复捶着我说：“什么时候呀也落不下你的瞎闹。怎么整呀你...　...拿你一点辙都没有。”她又严肃地说：“在我手下，你可老实点。早把一个黑匣子安在你的屁股上，你的一举一动我会用ｇｐｓ监督你，随时随地...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锁定你。”

“那这次...　...”

“怎么，约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拉拢你，腐蚀你，省得你老是见异思迁。.”任炜拉着我走向岳阳楼。

我跟着任炜登上岳阳楼，我凭窗眺望君山，她用长镜头望着远处的君山。望着如画风景色我兴奋地说：“任炜，只有此时此刻此时此地才理解杜甫的‘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的意境。”我看任炜依然望着远方就说：“听说，唐朝一个大臣，走败运时修建这个岳阳楼。他的名字叫，叫张说。文章写的再好，诗词填是在豪迈浪漫，也纷纷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唯有岳阳楼永远屹立在人们的眼帘里。由此我想到你。任炜呀，咱们是否向总公司建议在洞庭湖边建几个希望小学或者养老院什么的。老往上市公司较什么劲？”

任炜放下机器的长镜头对我说：“我想建议老总重建北京圆明园和咸阳的阿房宫。许多东西不是慷慨一下激动十分就行的。人活着究竟为什么？唉...　...”她叫着我的名字说：“在眼前这个洞庭湖北面曾经有一个巨大的湖泊。史称云梦泽。按地质学上说，湖泊是有寿命的。云梦泽也违背不了这个自然界的客观规律。早在春秋战国时代，云梦泽就徒有其名了。‘伤心云梦泽，岁岁做桑田’。公元前五百多年，云梦泽隶属楚国。而楚灵王有个爱好，他非常喜欢细腰女子。闹得许多宫女千方百计地减肥瘦身。也许是世界上最早的减肥记载？为了得到楚灵王的宠爱，拼命地节食束腰，许多青春女孩为此而命丧黄泉！.”任炜把相机摘下来挂在我的脖子上说：“一会儿给我留个影...　...唐朝有个很知名的诗人李商隐，他在唐宣宗大中二年，大概是公元848年，由广西的桂林回陕西的西安。他途经云梦泽。那时正好是秋天，诗人望着湖泽荒原白茅下的许多女孩儿荒冢，他感慨地写下一首诗：梦泽悲风动白茅，楚王葬尽满城娇。未知歌舞能多少，虚减宫厨为细腰。哎，你说，这梦泽悲风葬尽楚娇说明什么？千辛万苦地追求功名利禄又能怎样？”

这哪里是领导的胸怀？我望着任炜叹了一口气。看来还是远离官场和宦海，才有真面目。我轻轻地低吟，而且有气无力：“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任炜静静地听着。听完看了看我，似乎理解我的意境和思绪。我呢，仍然望着脚下的洞庭湖。任炜在我身后轻轻地说：“昨天，我去了湘江中的橘子洲头。在橘子洲头的边缘上，望着云雾中的岳麓山，不由地想起开国领袖毛泽东，他在这里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带着霞姑的情爱，带着新婚的春梦去鲲鹏展翅在华夏神州。既有眼角眉梢都是恨的悲愤；也有不抛眼泪也无由的潸然。八十多年前的毛泽东和杨开慧也曾共叹：长夜天色怎难明？无奈披衣起坐薄寒中...　...”任炜在我身后来回走动说：“毕竟不是凡人：知误会前番书语。过眼滔滔云共雾，算人间知己吾和汝。人有病，天知否？春来我要不开口，哪个虫儿敢做声？这是雄心地宣称！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这是壮志的呐喊！有了汽笛一声肠已断的痛诀，才赢得敢教日月换新天的现实。”

面对着洞庭湖，听着任炜的抒怀，心里想，也许这就是女上司的真实的另一面？也许这是领导的内心世界？

任炜仍然站在我身后说：“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是呢说孟浩然，还是拿孟浩然说你呢？我可听说孟浩然一生都不得志气，哀古伤今屡屡失意。”　

我自言自语地说：“谁也不说谁。”我转身问：“任炜，我们去君山吗？.”

任炜没有回答，她依然来回走动着说：“这次湖南出差并不轻松，许多数据得费多大事儿？我怕你回去之后就投入工作，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象你这个年龄，身体是多事之秋。这样，我就来了。唉....都是俗人，一样啊，战斗式的工作，文化式的休息。你兑现你的包饺子，我兑现我的承诺。”

“我还想，以前说的，把我们部门办成夫妻店...　...真行哩？”　

任炜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调侃，她一字一句地吟咏：“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她离开开我走向楼梯。

到了楼下，我问任炜：“你如果借诗喻情？我还真想成为孟浩然。”

“可写诗的是李白！”

“但读诗的是任炜。”我笑了笑：“哎...　...”我中说任炜和她并肩走着，还真没有想到，任炜对古诗词方面十分有造诣。

我们转向岳阳楼的右侧。任炜念：“三醉亭，建于清乾隆四十年；公元1775年。”

“三醉亭？”我也念出声来：“是为吕洞宾修建的。这个八仙之一，其真实身份是唐代诗人。咸通年间考中进士，两次当过县太爷。黄巢起义时，这个吕洞宾携家带口隐居终南山。据说是修道成仙，是钟离权的徒弟，全唐诗里有他诗作。”我信口低吟：“朝游岳鄂暮苍梧，袖里里青蛇胆气粗。三醉岳阳人不识，郎吟飞过洞庭湖。”我吐了一口气说：“也许吕洞宾不是在终南山修炼，而是在航空学校学习开飞机。未能修道成仙，而考取飞行驾照。朝游岳鄂暮苍梧。早晨还在湖北的武昌，傍晚就到广西苍梧。在地图上的直线距离八百四十多公里，不开飞机怎么能办到？”

任炜笑嘻嘻地说：“他修道成仙，会腾云驾雾！三醉岳阳人不识。本科毕业的吕学士，还是一个县团级，能酒后驾机？”

“怎么不能，他的诗词是自供：郎吟飞过洞庭湖嘛。”

“那不是中国的吕县长，是日本的杜丘！”任炜煞有介事地问我：“袖里里青蛇胆气粗。那时的民航安检太荒唐！第一，袖里青蛇...　...如果是青蛇？他非法贩运野生动物。如果是剑？那不是驾机而是劫机；如果是白素贞身边的小青？那他拐骗妇女！这个吕洞宾哪里是县太爷，分明的犯罪嫌疑人。”

“是呀，退一步说，吕洞宾是神仙，降伏巨蟒的仙人？有那么大的本事为何不救世济民？拯救于民众于水火？要知道，唐朝咸通年间，宦官专政、军阀割据、朝廷腐败。而老吕在天上飞有什么用？吕道人，太糊涂，八百里洞庭，飞过来，飞过去，一个神仙谁在眼？”

“哇，你还真会讥笑的　！”

“这不是我说的，是北宋宰相范希文说的。”我摇头晃脑地说：“”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范总理的名句不正是说明吕洞宾无能？

“是呀，可是今日吕洞宾不断出现...　...过去的你，你呀你，那时你是人才，但却是奴才。谁能放在眼呢？真是徒有羡鱼情？”

“任炜，你怎么又谈工作了?”

“对不起。唉...　...你呀，一定是个悲剧式的人物，但愿从今往后愉快些。你来岳阳时一定就该汨罗江，不会没有感想，过汨罗江的感想？”

“好吧，上君山，我们边走边谈。”我和任炜向码头走去。我说：“岳阳人挺牛的，吕洞宾三醉岳阳愣是没人理！唉...　...岳阳楼，你究竟塌毁几次？重建几回？有多少鲜为人知的秘密？任炜，你说，除了这浩瀚无边的洞庭湖，还有谁回答呢？任炜，我们去凭吊一下吴越美女小乔。”我拉着任炜来到了小乔的墓前，我们并排双手合十...　...我吟念：“小乔女士，墓中穴居千载有余，你是否寂寞？你是否孤单？你是否感谢东风助瑜焚烧强虏而未受铜雀台炼狱之苦？你思夫的泪水是否加重湘竹斑斑？亲爱的小乔，你可听到千年后的小吏和他女上司的呼唤吗？能给你打手机吗？能给你发伊妹儿吗？你的网址和机号...　...还有电子邮箱是什么？还有qq编码？安息吧，小乔！曾游方外见麻姑，说道君山此本无。云是昆仑山顶石，海风吹落洞庭湖。小乔，你看到猛烈大风吹来昆仑山石吗？那个年代有君山吗？”

任炜听完后，她忍不住笑问我：“那么虔诚，象曹孟德一样贪恋小乔的美色！”她又悄悄地说：“别那么样。人家以为你来祭祖呢？”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挺伤感呀？还想和小乔说什么？别把情抒完了...　...君山上还有使你更伤感的美女，到时候没词儿了！”

我转过头说：“如果你芳落这里...　...”

“相思是一座坟墓，我在里头，你在外头？”

“不。我会跳进坟墓和你一同畅游阴曹地府。到那里我们结为夫妻，我就是你上司，你就是我的马仔。”我苦笑道：“贾氏窥帘韩掾少，宓妃留枕魏王才。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上君山，任炜，上君山！”

任炜跟上我说：“你呀，许多话不是在和我说，而是在倾诉。你呀，满腹心事呀你！你活得并不轻松。你内心非常痛苦。怎么说呢？你不可能为我写一篇《感甄赋》。你最大的不幸，你不是普通人，而又是普通人。你广阔的内心世界呀，没有人理解你！当然，也包括我。你用通俗、低俗和灰色乃至黄色的语言调侃一切。你越是这样，你内心就越痛苦！你不能真实自己，你无法真实自己。难道你永远逢场作戏吗？”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间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多豪迈的诗句，被你弄得这样悲，好像在呻吟！这次约你来洞庭，可不是让你不开心的呀。你不要把历史凝固在脑海里，是不是太沉重了？走吧，上君山。”　

我和任炜从码头上了船，我站在船头高声吟诵：“苍天既已生公瑾，尘世何须出孔明！”　

“你看你，你怎么这样？我妈曾对我说：‘老不看三国，少不看西游，男不看西厢，女不看红楼...　...’你呀你，悬呐！”

我仍然大声疾呼：“张骞通西域，我站鞍前。鉴真东渡海，我在船头！洞庭西望楚江分，水尽南天不见云。日落长沙秋色远，不知何处吊湘君。”

任炜走过来，她把我拉到船尾说：“你平静平静好吗？我真担心，你投进洞庭湖去找湘君耍流氓...　...看你那样？回去一定送你看医生。”

“任炜，前面是君山。听见杜鹃的欢叫吗？帝子潇湘去不还，空馀秋草洞庭间。淡扫明湖开玉镜，丹青画出是君山。”我坐在任炜身边，对她说：“来岳阳时，出驶过汨罗江时我睡着了...　...”我望着君山说：“我真的看见一个人浮出水面。他上岸后直奔山林深处，边走边朗诵：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

“是屈原吗？是屈原，他去山林干什么我呀？”

“有人等他...　...就像你在洞庭湖等我。”

“你...　...”任炜停顿后才说：“谁在等屈原，该不是娥皇和女瑛吧？”

“不是，是郑袖！”我想了想，半晌才说：“千年的知识分子为什么如此悲哀地蹒跚人生？踉跄奋斗？伟大的屈原有着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博大胸怀，可是也被情所累！”

“你们屈原见到郑袖了吗？”

“可惜他消失在山林深处...　...”

“你呢？”

“我醒了！”

任炜和我下了船，来到君山下。我们拾阶而上君山，在半山腰任炜说：“挺累的，先吃饭...　...”

“行...　...”我们共同望着山上，我轻轻地问：“任炜，不想再婚吗？”

“这对你重要吗？”任炜长叹一声：“谁都可能陪谁一程，谁又可能和谁共度一生？”任炜想了想却说：“你信不信，我的《信天游》唱的特别棒！”

“要不...　...给我唱个堂会？任炜，我觉得....我觉得象你们这样，或者类似你们这样，说什么都是理直气壮，干什么都富有诗意。就说公司的那个副总，披红戴花地下海经商，潇洒畅游了许多年又官复原职。荣辱不惊收放自如，冠冕堂皇地炫耀自己的境界...　...其实，最可怜的是普通人。他们没有选择，只能牛马不如地维持生存，水深火热地奔小康。还永远被讥笑奚落和嘲讽。”

任炜说：“继续说下去...　...”

我摇了摇头，仰望天空不觉有些凄然。不由长叹一声说：“就事说事。比如，中央电视台的栏目，总拿名人是事情。某个大腕，某个艺术家，每每哭天抹泪地说，自己怎么不被理解，有多么大的压力，活得如何累如何难，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结果风光占尽，还好象全国人民对不起他们。记得有个多次夺取世界冠军的运动员，在最后一次夺得世界冠军后哭成泪人，左一句右一句地说，这么多年不容易呀，苦哇，累呀。任炜，在中国，一个世界冠军活得都不容易，平民百姓怎样地水深火热？艺术家、世界冠军有什么苦？无非你训练时，拍戏时流汗了、流了泪。国家给你的俸禄你挥霍都挥霍不完，还这样叫苦连天？不让人讨厌吗？其实普通人的悲哀谁去理解，谁去过问？”

“你还有完没完了你？”任炜有些生气了，但是仍然不失温柔地说：“你拼命地讲那些不着边际的话，无非是掩盖自己的企图。我知道你有责任感，有诡秘的心计。在我面前，你左右变幻...　...得，我不揭露你了。我们游君山，你仍然可以抒情，因为那里凄美的故爱情事比吴越的小乔丰富多了，凄美多了。斑竹枝，斑竹枝，泪痕点点寄相思。”

我和任炜不约而同地走进半山腰的酒馆，对视地笑了...　...

“今天是农历的十七，我们在君山赏月。任炜，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任炜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而伸手示意让我坐在她身边。我并没有坐，而是坐在她的对面。任炜并没有因为我的举动儿不悦，仍然满面春风地说：“饿了吗？今天你可以好好地餐一顿，算我对那次的松鼠鳜鱼的补偿。哎，你为什么不问，那次为什么突然离开你？”

“如果不想说，问也没用。如果想说，不用问。”

任炜瞅着我说：“洞庭湖南岸一个黄陵庙，也叫湘夫人祠。唐朝大诗人杜甫在大历四年，也就是公元769年的春天来到湘夫人祠，写下两首五言诗，其中一首是：百丈牵江色，孤舟泛日斜。兴来犹杖屦，目断更云沙。山鬼迷春竹，湘娥倚暮花。湖南清绝地，万古一长嗟。”任炜的眼圈红了，睫毛湿了，但她并没有流出泪水。

我被任炜的情绪感染，向服务员要了一壶茶。我示意服务员我们要自己斟...　...我给任炜边斟茶边说：“任炜，望着窗外的洞庭湖，我想起白居易的诗：风翻白浪花千片。后人认为这句诗写绝了。可是，我想整首诗的好句不是这句。而是：蜃散云收破楼阁，虹残水照断桥粱。洞庭湖一行改变了许多。男人都有梦幻，但更有自责。人生的幸福愉快其实都如海市蜃楼还天边的彩虹。云收破楼阁，水照断桥粱。唉...　...总觉得有陪你一程的责任。我们说的杜甫有诗云：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　...”

“虽然语无伦次，可也暴露了你的心事。可是你没有把诗读完，”任炜站在窗前，望着洞庭湖水说：“风回日暮吹芳芷，月落山深哭杜鹃。可惜呀...　...”

“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任炜，这可是你逼出来的！”

“你呀你，最坏最坏就是你...　...”

我也站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湘妃竹自言自语地说：“血染斑斑成锦纹，昔年遗恨至今存。分明知是湘妃泣，何忍将身卧泪痕。...　...”

那次回来后，我和我的女上司又投入的项目的科研中。为公司的上市而不懈地努力着...　...然而我和女上司分开的日子在默默地倒计时！（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