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道县和九嶷山,是一次毫无准备的匆匆旅行。
6月11日上午10点,我在办公室上班,突然接到一位经商的好友的电话,邀请我去道县观看“三节”,说他刚与公司几个业务骨干乘坐火车到了道县,要我也从衡阳坐火车去。我说,我不喜欢一个人坐火车,而且那么遥远。这位好友就派了他的司机开专车接我,并要我再邀请几个同伴去,一切费用公司支付。看他们这样热情,我很感动,便喊了我们作协陈主[xi]以及几个文友,立即赶往离耒阳400多公里外的道县。
小车一路颠簸,经永兴马田镇进入桂阳县,再过嘉禾、宁远二县,于天黑时分到达道县。当晚,我们受到那个经商好友的热情接待,邀请我们在影剧院参加了一场热闹的晚会。从那个能说会道的女主持人口中,我了解了道县的一点历史。道县是一座有2200多年建制的古城,其间1500多年为州府治所在地,古称道州。道县山川秀美,人杰地灵,是理学鼻祖周敦颐和书法大师何绍基的故乡。道州最为世人称奇的,是那多彩多姿的民风民俗,尤其是端午时节的龙舟竞赛十分热闹壮观。机会也巧得很,明天开始,道县将举办中国(道州)首届周敦颐国际理学文化节暨第三届中和节,再加上龙舟竞赛,可谓“三节同堂”,如此机缘,不看确实遗憾。
次日上午,漫步在幽深宁静的道州街头,我发现道县与耒阳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建制年代相同,历史上都曾是州府所在地,都孕育过闻名世界的巨人,都是农耕文化的发源地,道县的潇水是湘江的源头,而耒阳的耒水是湘江的最大支流。唯一不同的是,耒阳经济比道县活跃,城市规模比道县大,也比道县繁华。但道县有道县的独特魅力。古香古色,绿树成荫,街道沿江而建,红楼青瓦掩映在绿杨垂柳之间,简直就是一本典雅的古书。街上车辆不多,井然有序,慢悠悠晃荡,一点也不急躁。行人的也是悠闲的,不像我们耒阳人,行色匆匆,总是一种急急忙忙进京赶考的样子。来到潇水之滨的周敦颐广场,却是另外一番景象,这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十几个民工在广场东面扎舞台,而河边,停着许多龙舟,一些青壮年在忙着装饰。明天就要举行“三节”开幕式了,这些准备工作都没提前做好,道州人的慢节奏可见一斑。
过一座小桥,来到河中央的小岛,芳草萋萋,绿树葱茏,小径幽深,让我想起了耒水中央的杜甫公园,却没有那么大的面积,不一会就到了尽头。由于连日下雨,河水浑浊,倒是河面上飘来飘去的龙舟以及龙舟上的鲜艳彩旗,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我可以想象,在端午节那天,上百艘龙舟驰骋河面,呐喊声喧,人流如海,彩旗飘飘,鼓声隆隆,是何等壮观的场面。道州龙舟赛以及道州龙舟文化,融合了湖湘文化的精髓,它与别处龙舟文化的不同之处,就是不只为了纪念屈原,还是为了纪念周敦颐,因为周敦颐刚好是在端午节这天出生的。而这种延续两千年的纪念节日,体现的是爱国、爱家乡、和谐相处、同舟共济的价值观。这种价值观,恰恰是当今时代最需要的。
中餐是在一家大酒店吃的,陈林静买单。林静兄是我在毛泽东文学院作家班的同学,听说我来了道县,百忙之中与妻子赶来见面,还陪同我们参观了龙舟预赛。老同学如今是道县县委办主任,正忙于节会的准备工作中,他出来时还向县委书记请假两个小时。他的妻子姓何,是一位年轻漂亮的教师,气质高雅。人生最自豪的是什么?就是家庭幸福,事业有成,我十分羡慕林静兄。何老师盛情邀请我们多住一天,参观明天的“三节”活动,因为我们计划去宁远九嶷山风景区游玩,便谢绝了对方的好意。
当天下午5时,我们一行八人抵达著名的九嶷山。九嶷山是中华始祖虞舜的藏精之所。毛泽东一首“九嶷山上白云飞,帝子乘风下翠微。斑竹一枝千滴泪,红霞万朵百重衣”,令无数人对其意境心向往之。九嶷山由九座山峰组成,分辨是舜源、娥皇、女英、桂林、杞林、石城、石楼、朱明、箫韶,其中最高峰是舜源峰,素以神、奇、秀、古著称,风光奇丽,岩洞神奇,古迹众多,奇山秀水是其特色。我们赶到舜源峰脚下的舜帝陵时,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这是一座很大的公园,占地六百多亩,静静躺在在青山翠树的环抱中,显得庄重而神秘。院内有清泉流水,有亭台楼阁,有江泽民同志题字碑,更有当地百姓为感念舜帝恩德建的舜陵、舜庙。站在院内,抬头便是舜源峰,山峦莽莽、气势磅礴,在云遮雾裹之下,好似巨幅水墨画悬挂天际,山顶琉璃色的亭子隐约可见。在舜帝陵前,我们虔诚地三鞠躬,表达到对这位中华始祖的敬仰之情。
在公园里浏览了将近一个小时,雨越下越大,登山的计划只能遗憾地取消。我和华林、小斌跑到舜帝陵左侧的工艺品一条街,想买本九嶷山景点介绍类的书籍。问了十几个店铺,均无所获。直到街的尽头一家商店,那位中年女老板连说有这种书,要我们稍等。她便飞也似跑去了一个地方,几分钟后带来三本九嶷山画册。细翻,书中没有一篇有关九嶷山的解说文章,未免大失所望,于是带着遗憾结束了这次短暂而匆忙的道州九嶷山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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