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梦想,带着希望三猪和四娃子这两个叉叉裤伙伴爬上了去广州的火车。
三猪的个子矮,胖嘟嘟的,但是看上去很敦实,圆圆的脸,黑黑的眼珠,透露出厚道和淳朴。嘴里不停的吃着上车时买的五花八门的零食和干粮,一会吃这样,一会吃那样,平时在家里哪有机会吃这些东西呢?脸上挂着憨憨的笑,“呣..你说我们多挣些钱回来盖了新房子就能找个女人做堂客了吧?”三猪两眼珠发亮自言自语似问非问的,四娃子白了他一眼没理他。
四娃子和三猪相反,瘦高个,凹陷的脸颊,窄小的双肩。他的性格比较内向,也比较懂理,上学的时候就比三猪的功课好。在那坐着俩眼一直望着窗外,一点东西也没吃,“你吃点嘛!好好吃的。”三猪嘟嘟囔囔的说。“你吃吧!”四娃子回答说。
在三猪的眼里四娃子是个有智慧的人,也懂世面,很是佩服。每当四娃子说话的时候,三猪都目不转睛出神的看这他的脸,听的是那么的认真,专注。其实他们俩都没有什么大学问,只是四娃子比三猪多看了几张街边小报,能说点三猪不知道的花边新闻。
到了广州后,他们分别都找到工厂当上了打工仔。
发了薪水三猪就先给家里年迈的父母寄回去,还要留着以后盖房子娶堂客。自己只留点留零用钱。他说这厂里好,吃饭不要钱。
四娃子到底比三猪有心计,给家里一点,剩下的自己用。来到这红灯绿酒的地方,谁还不动心呢?还有那街边说笑的,穿的珠光宝气、摸得红一块、紫一块的女人们,从她们的身边一过一股说不出的挺新鲜的、诱人的味。“大哥!你累了不玩玩啊!”四娃子很敏感,现在他特需要女人的爱抚。然而,他也知道像他这样的穷小子哦,要找个女人做堂客不容易,找个女人玩玩那还是不难的。于是他尝试着跟着那叫“大哥”的女人去了。
三猪发现四娃子经常夜不归宿了。每次四娃子回来都很兴奋、看上去很开心。
三猪再老实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一天发了薪水,老四又要到相好的里去了,三猪忍不住说:“人家说你这样会得什么爱、爱病的。”三猪还说你给她那么多钱,她也不给你生仔。老四不理会他说的这些,还是去了。
三猪看着老四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我才不干呢!挣钱多了,都存起来,将来娶个好堂客。”三猪瞧不起老四做的这些事。
三猪努力的工作着,从不缺工,每次的薪水都比老四多。到了年底,他们带着自己的硕果、得意、见识回家过年了。
回到家里时候正赶上村里冬季征兵,他们俩个还属于范畴之内,体检后等待通知,结果四娃子居然合格,三猪被退回,身体不合格。
就这样老四开始了他的军旅生涯,三猪继续他的打工仔的日子。
一晃三年过去了,老四复原返乡了。在家里待了一段时间,觉得不太习惯,于是决定再次南下广州去打天下。
又回到那往日熟悉的地方,比以前繁华多了,街道也干净整齐,看不见那往日熟悉的面孔了,老四随意信步的慢慢的到处张望“哎!那不是四娃子吗?”哟个熟悉的声音 ,转过去一看认出是三猪“三猪啊!你变了呀!又胖了!”老四高兴的叫起来,只见三猪一身整齐的西装,还打着领带,就是比以前更胖了。完全没有打工仔时的摸样了。他们互相推打着,笑着,这俩个久别了的开裆裤朋友。
“你的脸色不大好啊!”三猪关心的说。
“你比以前更瘦了。”“可你比以前更胖了”。四娃子答道。
“哈哈!哈哈!”“我的肉都让你长去了。”四娃子又说。
“哈哈..”三猪又开心的笑起来,看得出三猪很幸福 。
“你成家了没?老四!”三猪猪问道。
“成家?没有,还是一个人吃了全家不饿。”
“ 喔,难怪你的脸色那么难看,告诉你我的哥,我都娶了堂客结婚了。”三猪迫不及待的告诉老四。
“我现在已经不想回老家了,现在就在广州新开发的工业园区,在那里开了一家旅店,现在是新区住店点的人很多,生意不错,全靠我的老婆打理。她很能干,人也漂亮,她是这最好的女孩子了,再也没有比她更好的姑娘了。你不相信吗?我不是吹的,她是我的一切,就是她还没给我生仔。怎么老四你还想去找那些鸡婆吗?”
“不,我还有别的选择。”
“想先考察一下市场,看看。”
“说老实话,老四,我很同情你,尤其是我有了我堂客这样的女人之后,你也许...也许对这些很不在乎了。” 三猪看了看老四不介意的脸说。
“在这里,哈哈!不用约会就能见面,你说我们俩个不就是有缘吗?”三猪又岔开话题。如今的三猪已经今非昔比了。
当天他们俩去登记了一间房间,一夜没睡,说啊!不停的说小时候的事情。然后天南的、地北的....
三猪告诉老四他是怎么认识堂客的,怎么一见钟情的,他们俩个怎么在一起打工的,还说在厂里干活整不了多少钱。后来怎么机会来了,开了旅馆挣钱了,还不算辛苦。三猪热情的邀请老四到他那里先住一段时间,帮他找个好工作,再帮他找个女人作堂客。
三猪生怕老四不去,说:“你别担心,一切都会变好的,包在我身上。”
还说:“我堂客看见你肯定高兴,她是个很善良的女人。”
边说边准备就绪,他们俩就起程到三猪家里去。
等到家后,已是下午时分。老四跟在三猪身后,进店后,只见女主人正忙着招呼客人,还请了一个帮工,店里打整的干干净净,弥漫着店主人夫妻的和谐气氛。小帮工见到老板回来了,还带有客人,急忙将茶水送上,还端出一盘瓜子。老四也整理了一下衣服,用手理了几下头发,坐下端起茶来咂了一口四处打量着。客人招呼完毕,女主人也推门进来招呼老公的客人,老四抬头一看脸“刷”的一下煞白。老四认识她,她是三年前那路边的红灯女,她的老板是个路边小店放录像的,就是他的出租屋里老四去很多次。因为当时的她年龄比较小,摸样还好看,但是那屋里的光线很暗,老四刚进去的时候闻到一股从没闻到过的奇香和霉味,差一点吐了,但是欲望驱使他不能离开,慢慢的就习惯了。每次都是来匆匆去匆匆的,好像有鬼在追他。
因为她长得好看,年龄又小,不知道多要钱,所以她的业务特别好。有时还供不应求。老四暗暗的庆幸她没认出他来,她现在比以前丰满多了,也更漂亮了。
老四很惊讶,他有点紧张,浑身发抖,他极力克制着。此时他说话有点结巴了,他真想夺门而逃了,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为了三猪,他像招呼正常朋友的老婆那样招呼着她,她也回礼了,她身上不再有那先前的俗气和怪香,说话的口音也变了,广东式普通话,举止文雅,言谈得体,完全是一个淑女型的友好和聪敏。“你别客气啊!三猪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她委婉的说。
老四知道三猪的为人和诚实,他真不忍心他受这种屈辱,他在想究竟该不该把这事情的真相和他说呢?不说呢?不够朋友,说了呢?又伤朋友。
老四彻夜未睡,一直到天亮。
早晨,三猪夫妻俩依然热情的款待他,为他端来早茶和点心。
“怎么了?没睡好?脸色疲乏、苍白,”三猪问老四。
“难道我煲的汤打扰了你的胃?”女主人打趣的说。
“啊!不是的,我好久没喝过这么好的煲汤了。”老四勉强笑着说。
吃过早茶,老四说出去办点事情,三猪也出去顺路。
“三猪啊!你说,假如有人和你说,你不是你爸爸的娃,你是你妈和别人生的娃,假如啊!不是真的,你说你会怎样啊?”
“呵呵!你吃饱撑的呀!没事干!我根本不会听这种让人恶心的事。”
“喔!是这样啊!”
“你干嘛去研究这无聊的事呢?是没有堂客心烦那?”
“我帮你找个堂客,然后好好得找个工作,生个娃过日子,别想那乌七八糟的事。”
第二天早晨,三猪俩夫妻照样送来早茶款待老四。推门一看屋里已经没人了,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三猪夫妇谢谢你们的热情款待,我一个人习惯了,我另有打算,告辞了。四娃子。”
四娃子走了,他有一肚子的话,但是他知道他一个字也不能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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