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和风煦阳。走在偌大的校园里,看花草静止树木不摇总会想是这个地方凋零了我的欢闹还是自己的心境落寞了一个季节?走在匆匆的偌大校园里,会想起千里之外的那个拥挤的学堂。
校园内大批的拆建已近尾声,红砖绿瓦突起,粉花翠枝频添。鹅卵铺就曲径,蜿蜒在校园各角;垂柳粉饰瘦溪,映衬出三分倒影。梧桐郁郁葱葱,宽敞的道路几乎全遮。走在下面心底总是浮出浅浅的忧伤,很轻也很真切。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斜射下来,在道路上切割出片片光亮。行走在树荫下,总能轻易地捕捉到流失的光阴。抬头的瞬间,树叶微动,能看到一缕缕阳光倾斜而下,仿佛听到了时间的流淌。而,一年前的我,走在不同的地方,亦有同样的感觉。一年了,变化了太多太多,唯独这份感伤一直都在,见证着我的成长。
耳机里飘出轻轻的旋律,朴树、许巍、班得瑞抑或几个女子的清吟浅唱。朋友问我,你最喜欢的歌手是谁呢?起初还试图表明自己的立场,说,只有喜欢的音乐没有喜欢的歌手。久而久之,也就疲于解释了。是的,手机里近百首歌曲,从未出现过五首以上是某一个人的。韵律总共也就七个,如此小的数字是那么的经不起推敲,因此不再去简单地听一首歌。手机里的音乐下载了删除,删除了再下,反复几次便懒得再去折腾。换来换去,喜欢的依旧喜欢,不喜欢的依旧不变。
音乐是极具艺术的东西,虽无好坏之分却也有符合口味之说。曾以为朴树的三分清愁和阿桑的隐忍孤单是我喜欢的风格,可下载了他们整套的专辑却鲜有捕捉到惊喜。因此,便不会轻易相信自己会喜欢某一个人的风格,也就不会因为某一首音乐而去专门搜索某人的音乐了。不知何时,迷恋上了曲调柔和的音乐。例如阿桑的女人忧,例如朴树的少年愁,再如班得瑞的清新淡雅及浓郁感伤……听到聒噪的摇滚会微微皱眉,也会略微羡慕。而我,早已没有了追逐欢闹的心境。
时已五月,天空如被放进了蒸炉一般,阴沉着遍满雾霭。在闷热难耐的天气里,短衫长裙已屡见不鲜。在某个穿了许久t恤的上午,忽视发现自己在岁月中遗失了季节,便问同行的人:“现在是春天还是夏天呀?”对方也茫然,思考了一会,应该是夏天吧。原来,遗落在时光里的不止我一个。
记得在一个午后和一个同样来自河南的朋友闲谈,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天气。是的,正如他所说,“四川的一年只有两个季节,一个是冬一个是夏”,立刻引起不小的共鸣。清晰地记得,去年九月的我一身秋装在三千里之外踏上了列车的,下车时却又换回了t恤。因喜欢感伤的微疼,第一次融进四川低低天空时是一种既欣喜又微疼的感觉。弹指一年,几近每天的阴沉压在胸口,会觉得轻微的呼吸受阻。空气中总是漂浮着薄薄的雾霭,让人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火气。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夏季之后就是冬天,冬季过罢夏日登场。两个季节的落差消融在三百多个日夜里亦难分难辨。几近一成不变的生活日复一日,无丝毫的波澜。突然就怀恋起那个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地方了。怀念河南天气的棱角分明,怀念河南的春暖花开、夏季三伏、秋高气爽、数九严寒。怀念在课间扔雪球的顽劣,怀念在末春翘课诳庙会的心跳,怀念在盛夏午休坐在楼道口的凉爽及闲适,怀念深秋夜晚一群好友在萧瑟北风中喝着汽水压马路……
上网时遇到了x,说,“好久不见,最近可好?”“恩,你呢?”就这样,在时间的洪流中,两个无话不谈的朋友终被无影的大手活生生地拉开,再无一丝线索可以再次追朔到从前。或许,在时间的擦拭下,没有什么可以永不褪色。想要成熟却又甘愿无知地享受快乐。在矛盾中快乐并痛苦着,或许,这就是成长所付出的代价。
每朝醒来脑袋总是一阵昏沉,强打起精神洗漱,然后开启新一天的行程。毫无疑问,我是喜欢文字的人,骨子里有股潜伏的忧伤。可,忧伤并不是生活的全部,所以,我早已自己的情感隔划成两个部分,一半忧伤一般积极。忧伤是借以慰藉内心,积极则是为了应对人生。会有心事,亦有所忧,只是我早已习惯了微笑。
过往如同一张张照片,时而浮现在脑海里,泛黄的美好,在记忆里愈加清晰。班级内的学习氛围再次好转,第一排的位置又一次被占。提着书包,寻找另一个课桌。电子计算机考试,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这段日子的付出,在看到分数的那一刻得到了回报,无限的欣慰。努力,付出了,收获了。原来,快乐来的如此的轻易。一年前,俯身课桌埋首书本,用蓝色中性笔涂写青春勾勒未来。如今,走在宽敞的大学校园,不禁怀念高中的书香墨韵。往事如烟,烟消云散而余香永存!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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