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值得纪念的时刻:阳历2009年6月11日23时27分!
一个生命就这样在一群等待她十个月的关切目光下,极有预兆地来到了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挤进这个温暖的家庭。
回归到6月11日晚上,我读着梁晓声的小说集,听着电波那头温柔的声音,蜷在寝室那属于我一个人的天地里……我喜欢这样的生活,甚至奢望着等我毕业了也可以有这样的生活。熟悉的旋律give me your hand(《执子之手》)在我的枕边响起,是阿妈的电话,她告诉我,我弟弟的老婆生产了!高兴极了,妈说她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我。我们兴奋地说了半天,我问东问西的,妈妈说:“你怎么没问是男孩还是女孩?”我还真是忘记问这个了,在我看来,男孩女孩没关系,反正都是叫我姑姑!但妈这样一问我也好奇了,“是那个你说叫什么‘惜’的,生了个千金啊!”妈妈跟我说,她一生下来就有7斤,50公分!
生了个千金小姐啊!如果按照我起的名字,千金的名字是:刘语惜。
从知道弟媳妇怀孕开始,我就开始了地下活动,谁都没有告诉,要给我的侄女或是侄子,现在确定是侄女了,起一个叫得顶响的名字。有时间就抱着汉语大词典,看哪些字字形好看又有意义,甚至还在图书馆找了两本有关巧起名字的书研究起来,最终也选了六、七个字来,要拼一下,读起来要好听的。
男孩女孩的名字我都大致粗略地写了两个出来,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的名字会不会得到孩子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同意,反正我就是这样一相情愿地忙活着。刘语惜,这个名字也是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在我的脑海里成型的。第一次是跟爸爸说 的,我给他发了条简讯:古有刘禹锡,今有刘语惜,只要有一点文学素养的人一听肯定记住我家语惜的名字,“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不是虚得的,况且“唯吾德馨”也是小语惜长大后应该紧记的。
有朋友关切地问,孩子叫什么,我跟他们说了之后,他们有的建议说把“惜”字改成“兮”或者是“熙”,说那些字在名字里要“正常”一点。我怎么会没有考虑过呢,“惜”在名字里确实用得要少一点,但是我终于还是想用我思考了很久的惜。开玩笑的时候,我说,“惜”字有什么不好呢?女孩子嘛,是要人疼惜,怜惜的。其实我想的不是这样的,我所赋予“语惜”亦是“惜语”,要懂得珍惜,珍惜所有,也是惜语、惜言。
做人,对于自己说出去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要负责任的。“当一个人,承诺了一件事的时候,如果对方没有改变心意,那么这一方,也就不改。”我是很赞同三毛的这话的,也是因为这种观念,我不轻诺,决不。诺言是什么,其实不一定是信誓旦旦的话,你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是诺言,你答应了别人要在她不在期间帮她照顾小猫,你答应室友回来时要给带午饭回来,你答应了要借别人你的小说……只要你答应别人要做的,答应自己要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诺言,所以要想清楚自己话说出去后的责任,然后慎重地说出来!惜言,惜语!
两天后,回家,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我的小侄女。她闭着眼睛,安稳地睡在摇篮中,身体全部裹在颜色鲜嫩的薄被子里,天生一头乌黑的头发,浓而且密,细细的,软软的;眉毛淡淡的,像是没有颜色,但依稀可以看见眉骨的形状;脸红红的,特别是眼睛周围,通红通红;脸蛋嫩得不得了,像是鸡蛋去了壳,还没来得及拨那层薄膜一样,让人不忍心去触碰,似乎一碰就会破掉一样,但又忍不住不去轻轻地摸一下,只是轻轻地迅速地摸一下。我把她的手放到我的手上,那我的手根本就是个巨兽的手,她是那么的小,那么的嫩……
她的妈妈,乏力地卧在病床上,还不能动弹。本来说孩子要顺产的,可是5、6个小时过去后,医生说,不行了,孩子的头太大,顺产有困难,于是进了手术室。
每个孩子降临时都要给妈妈带来非人的疼痛与折磨,所以也有说法是“孩子的生日就是妈妈的受难日”,这是一个事实,所以我们生日时都不要再等待妈妈来为你准备生日礼物,做好吃的了吧,我们要把这一天完整地用来感谢妈妈啊,让她成为今天的主人公啊!当然,做爸爸的今天也是心力交瘁呀!想乡,妻在生产,丈夫等在外面或者守在产床前,有的妻疼极了,气极了,手抓着丈夫的胳膊用力地掐,使劲地掐,还不解恨啦,就骂开了“你这个王八蛋,让我吃这样的苦!个挨千刀的,害惨我了……”云云。估计这个时候是每个男人最宽宏大量的时候的吧,他们一定没有任何怨言,还要一边安慰妻“好,好,是我不对,你想拿我怎样就怎样……”,可事情总是,孩子产下来了,大家都只晓得开心了,那“不文雅”的骂人之词也都过去了。
我在医院里待了两天。起初我以为她的眼睛还没有睁开,后来才晓得不是的,她是双眼皮呢!我就盯着她看着,而她全然不知,只是睡着。妈妈和姐姐都跟我说:虽然她是睁着眼的,可是她什么都看不见。我拿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果然,她只是直直地看着一个方向。
有一会,她一直哭,我猜她是不是尿尿了。于是我把食指从尿布湿边上的缝里摸进去看一下。没想到,我一摸进去就触到软软的东西,笨笨的我当时居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拿出手指一看,哎呀,黑乎乎的,便便也不是这个颜色啊,可这真的就是便便,黑色的便便。姐姐说,这个叫“胎便”!孩子才两天大,没有吃什么东西……所以,所以就是这样的便便咯!
我觉得病房里的六七个新生的宝宝中,我们家的最漂亮了,不像他们那样哭啊闹的。在那么多宝宝中,只有我家的宝宝是女孩子,看吧看吧,以后他们老婆都找不到,我们家语惜就有得选择了,呵嘿……
周末完了,我就得回学校,告别了我两天大,三天大的侄女,我回学校咯!我记得她那时偶尔的哭声,细细的,看来以后是个温柔的小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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