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到社区去跳舞。八点多钟回到家。刚一进屋。我的老公就对我说,哎呀你刚走一会,你的朋友就从秦皇岛打来电话,我说你不在家,去跳舞了。一会她又打来电话,这不没到一个小时都来了四次电话了。一听是学芳的电话,我很惊讶,前些日子她从叶柏寿给我打来电话,说她可能有机会到河北来,没有想到这才几天就到了秦皇岛。这么急的给我打电话,一定是有什么急事。我急忙把电话回拨了过去,电话通了,我听到她有些沙哑的声音,急切地问道,“怎么啦?”她告诉我她和她的弟弟到唐山去办点事回来到北戴河去小玩一下,就准备到山海关来看我。我说太好了,接着我就听到她兴奋地对我说,你猜我在北戴河看见谁了,我想她离开山海关多年,在北戴河一定是看见在山海关或者秦皇岛的我们单位的同事了。不容我想,她就对我说,我叫他和你讲话吧。“喂,你是晓南吗?”太熟悉的声音了,难道是他?一个熟悉的名字在我的脑海中盘旋,“你是荆大学!”对方哈哈地笑了,“好耳力啊!”“你们怎么会在北戴河遇见了这简直是奇遇啊!”我也兴奋地说。因为学芳77年从山海关调回大连,荊大学是81年从山海关调回郑州的。当年在山海关的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是很要好的朋友,一晃我和荊大学已经是三十多年没有见面了。荊大学在电话里说,一言难尽明天我们就到山海关去看你,再说吧!
我把这件事情和我老公一说,老公也笑了,对我说,这真是世界很大,此时世界还真小啊!两个山到不了一起,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到一起了。
晚上我说什么也难以入眠,许许多多的往事浮现在眼前。“荊大学”是一九六九年文革后大学毕业分配到我们单位的大学生,当时我们段没有大学生,所以从领导到工人都叫他们大学,后来干脆不叫名字直接在姓的后面加上大学。那时分配到我们单位的一共有六个大学生,都是北京铁道学院和唐山铁道学院的。他们都被分配在基层当工人进行劳动锻炼。我是一九七二年从农村抽上来的知青,分配到车辆段。荊大学长我和学芳六岁,那是都是青春年少,充满理想和抱负的年轻人,当时我们段正在筹备建新段,就把荊大学他们六个大学生从生产车间调到段技术室,建段筹备小组。我那时在段人事室帮忙,学芳分配在段食堂工作。因为荊大学特别连人开朗爱说笑,所以我们很谈得来,休班的时候,我们这一帮子人到山海关去玩,在段活动室打乒乓球。天下第一关老龙头,姜女庙都留下了我们的身影和笑声。更值得我怀念的是他们那些大学生为我们新建段立下了汗马功劳。厂房的设计,设备的图纸,都留下他们的汗水,新建段的厂址不知留下了他们的多少足迹。1978年我们的新段正式投产。崭新的厂房和办公楼,宽阔的厂区马路和花坛,面对这一个充满活力和日新月异变化的车辆段,我们在心里也充满憧憬和希望。他们那些大学生早就是我们段技术上的骨干,1981年正当组织上要提拔荊大学当副段长的时候,荊大学却因为夫妻两地分居提出要调回河南老家郑州。段里不愿意放他走,我们这些朋友也舍不得叫他走,但是他还是走了,义无反顾地走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但是我听到去郑州出差的同事和领导说,荊大学在郑州干的同样出色,当过车辆段段长,直到分局车辆处的处长。
时光荏苒,我真的没有想到的是当我们都已经退休了却又能见到他,而是与我在大连的好友学芳在北戴河相逢。当我们在山海关拥抱在一起的时候,38年过去了,真是弹指一挥间啊!几天来我们故地重游,漫步在山海关的莲花公园,长城脚下,从第一关走到新修建的钟鼓楼,从南门出来。路还是那条路,城门还是那个城门,而今我们再一起并肩走过,每个人都已经是白发爬上青丝。我帮助他联系到昔日的老领导和老同事,几十年后在再聚首,大家在一起畅谈,几十年的感情交流,几十年的心灵沟通。激动、感慨、怀念。可不是吗,当年我们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如今最小的都六十岁了,几十年的沧桑岁月,我们这一代人的坎坷经历,当我们共同举杯的时候,从80多岁的老领导到老领导还习惯地称呼我们小荆、小冯、小孙、小李……的所有人都激动不已热泪盈眶。
我常想生活最大的魅力是什么?那就是赋予我们的人生很多未知的精彩。我们不论怎样走过人生的风风雨雨,我们永远都走在路上,都在迎接下一个风景。在人生漫漫的旅途中,我们都应该以一种平和的心态去感受生活赐予我们的点点滴滴,学会感受,学会欣赏,学会珍惜,学会领悟,学会宽容,只有这样我们才会觉得自己永远生活在一种幸福之中。
2010.6.6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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