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乌沙,深处的记忆明然

发表于-2010年06月05日 早上8:07评论-1条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那年的秋天,我和桂平搭挡一起去乌沙完小任教。组织上的安排是我任校长,桂平任教导主任。还有一位同去的老师是本乡异地交流的民办教师,叫程毛。

那时候,我们都还是什么也不懂的,刚出道的愤青呢,莽撞、懵懂、欠思考,不谙世事之险恶,不知人情之鄙薄。现在回过头来细想想,倒真觉得有些做出来的事是如此的令人忍俊不禁,偷偷地躲着乐呢。

乌沙完小坐落在乌沙坂村东头的树林边上,是用简易的人字型平樑架成的简陋平房。一排四间教室,教室之间的隔墙用的是粘土砖,隔音的效果倒还可以。正中一间是老师办公室,我们仨与麻子、真庆、三换都在这间办公室办公。学校没有住的地方,我们三个外地教师住在圩堤前面的村委会楼上,楼下是一二年级复式的村小一个班。连着村委会有个简易厨房,是我们平时做饭用餐的场所。村里如果有什么大型活动,他们也都在这里打打平伙,打打牙祭聚个餐的。

只是每到这样的时候,我们就得受气了。他们不但要占用我们的厨房,而且我们还只能坐在楼上房里静候他们弄完了,酒足饭饱了才轮得上我们去弄吃的。你们说这样的事气人不?一回两回的我们都还能忍得住,可时间久了大家便不耐烦了。那时,村委会的干部们聚餐用的会议室正在我们仨的住房楼下,每遇他们聚在一起用餐时,我们便在楼上打闹,闹得动静挺大的。加上楼板是木头做的,板缝里的尘垢尽往盘里碗里掉,他们吃得是灰头土脸,很觉不爽。这时便会有人出来指责我们,说我们无聊至极。我们便也都会没好声气地回敬他们几句:“你们是人难道我们不是人吗?你们这些人又有什么了不起呢?为什么只有当你们吃好了才轮到我们呢?难道我们真的是“二等公民”吗?”当然,这样斗下去的结果是我们自己吃亏,只好在再碰到以上的情况时,我们便躲得远远的,骑上自行车回到各自十多公里外的家中吃饭。久而久之,我们干脆不再在学校开伙,骑着车风雨无阻往返在家校之间,遂成习惯。后来,有领导戏谑我不是校长而是飞车队队长了。

村委会的房子是孤零零地落在破鹊湖圩堤前面坟场中间的。每当黑夜降临的时候,我们几个都不敢出门,便只有倦缩在房间里就着油灯备课改作业。临了,就相互的讲故事,讲笑话来打发时光。虽说是怕鬼,可我们坚信鬼是不上楼的,爬不了楼梯,因此,心里也就踏实些。

记得那是夏夜的一天晚上,夜半时分,我突然被桂平叫醒要我同看窗外远处一团幽蓝的火光。其实,我们心里都知道那是一团野外自燃的磷火,伹是在乡间人们都管它叫鬼火,说起来都是挺吓人的。桂平更是把要拉的尿液楞是给吓退回去了!我推开窗扇轻轻地摇了起来,看见那火团不禁也跟着跳起了舞来。由于窗扇的摇动,带动了气流的涌动,所以才出现了火团跳舞的现象。桂平说好怕,叫千万别招惹鬼。我说别怕,反正鬼是不晓得上呢,没关系的,只要我们心里没生那暗鬼就行了。

就这样,我们就这样日复一日,不知是忧是乐地度过了在乌沙的那些日子,只是后来离开乌沙就再没有去过。今天,脑海里突然翻腾起这些尘封的记忆,搅得让人心动,而我手底下却又正是无以为记之时,于是,便信手涂抹聊作消遣罢了。

2010年6月4日于怡然斋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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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静月清荷点评:

有太多太多的回忆被尘封在脑海里,却在不经意间想起,
或许回到人生某个时刻,是因为当时有放不下的东西吧?
今天,脑海里突然翻腾起这些尘封的记忆,搅得让人心动。
  

静月清荷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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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共[1]个
文清-评论

问好明然兄,祝天天好心情,请凉茶!at:2010年06月10日 早上8: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