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风情技师的情路末途残荷败柳

发表于-2010年06月02日 晚上10:15评论-1条

穿着白色高衣领羊毛衫的凌雪仰躺在谷黄色沙发上的时候,苏小妆觉得凌雪原与别的男顾客并没有什么两样。凌乱的栗色爆炸头;扁平的胸;泛白的牛仔裤上挖有红桃与方块形状的洞眼;就连那摆放的两条腿,也叉开得张扬而霸气,象极了隶书体的“大”字。

既然是男人,就不用遵守一个风情按摩技师对女顾客的清规戒律——不能坐在腹部上按。苏小女毫不忌讳地坐在了凌雪峰的黄金分割线上。

瀑布而泻般的红色长拉发,无懈可击的烟熏妆,玫瑰红的绫罗绸缎,裁剪成两根细细的肩带与窄窄的肚兜,仿若阳光里的一枚红枫,飘落胸前。凌雪原的目光有一种烛影摇红的情迷意乱与无处安放,只得梭往苏小妆的下半身。

下半身是为捍卫贞节而贴的完美标签,超短裙另加两条内裤。凌雪原看到三条不同色泽的边,玫红的、粉红的、大红的,象三根橡皮筋箍着,艳丽而性感。

苏小妆的手抓着凌雪原的肩甲骨,身子若微微折弯的南竹,ru*房如两个吊挂在枝桠两边的小小的亮着火光的红灯笼,从凌雪原的额头探照到脚指头上去的当儿,终于惊觉到了不一样。别的男孩子,只要她如此风情,十个有九个的下面,都会如雨后春笋般纷纷耸立。她的呢,只是马根草一样平铺延展。

为了证实自己的感觉,苏小妆的手掌按着凌雪原的大腿,打开的花纸扇一样旋了下去,从骶骨往上一摸一按,果真是个女子!

苏小妆想将手抽出来,手却凌雪原往下吊拉着。

僵持间,段吉玉破门而入。他嬉皮笑脸地走到苏小妆的跟前,边叫苏小妆给他按边在苏小妆的ru*房上掐着捏着。凌雪原腾地松开了苏小妆的手,一拳挥向段吉玉的鼻子上,你妈里个巴子,没有一点先来后到的规矩!

“你个臭三八,也不问问老子是谁?”段吉玉一把抓起凌雪原,一阵拳打脚踢。

到底是一个女子,虽然学过两年武功,几个回合下来,便被打得落花流水,抱头鼠窜。但是段吉玉仍不解恨,他将跑到门口边的伤痕累累的凌雪原往房里揪,抓起地上的一只空酒瓶准备狠狠掷下去。

惊慌失措的苏小妆奋不顾身地冲到了俩人中间,跃身一跳,夺过段吉玉的酒瓶,将凌雪原推往了门外,用背抵关了门,泪流满面。

平安夜,市中心的基督教堂里,苏小妆双手合十,匍伏在地,殷诚祈祷。为凌雪原,亦为自己。她知道,段吉玉暴打凌雪原,只是杀鸡敬猴看。因为段吉玉早就在大众广庭之下扬言要包养她,但是她一次又一次拒绝了他。虽然家里全靠她支撑,上要负担读研究生的姐,下要供弟弟读大学,还有顾及一个年迈的母亲,但是她并不想委身于任何一个男人。特别是做了风情技师以后,接触的男人不啵她就摸她甚至狠狠掐她,两条短裤也阻隔不了他们隔靴骚痒的欲望,她更不想与任何一个男人你哝我哝,长相厢守了。而段吉玉虽然表面上是一家台资公司的总经理,实则是人见人畏的地头蛇,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们的。

几个美若天仙的白衣修女手捧烛光,在行人道里踽踽前行。教堂里倾刻间变得亮堂、神秘而圣洁。

一转脸,便是凌雪原的眼,咫尺之遥。苏小妆的心莫名其妙地砰砰直跳,你也在这里?

凌雪原是来为自己祈祷的。她并不想让苏小妆知道她心里的龌龃。因为她自小单亲,从小学到初中,一直都是学校里出了名的不良少女,抽烟,喝酒,偷窃,打架……进入高一,变本加厉,终于被学校开除。之后她骗父母在外打工,实则与社会上的偷窃团伙为伍,长期与师兄袁野搭挡作案。她一方面请求上帝宽恕她的灵魂,另一方面却又祈求上帝保佑她这一生偷窃顺利,不进班房。

凌雪原不说话,拉起苏小妆就往广场上跑,我们去放烟花。

烟花流光四溢。俩个女子似乎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一个放,一个抢;一个追,一个跑;一个说,一个笑……原来堕落的边缘,有着同样的心经,摒弃不同的疼痛,欢悦可以如此迅速地抵达心灵的彼岸。

苏小妆没有拒绝凌雪原用电动车送她回宿舍。在一条灯光影绰而无人的巷子里,凌雪原出其不意地刹住了车,扭转身,紧紧抱住了苏小妆,吻苏小妆的嘴、脖子、锁骨,扯开了苏小妆的“以纯”外套。

欢悦来得如此迅猛而急烈,苏小妆有些措手不及。她只知道仰靠在后尾箱上,解开了杯罩,用里面的毛衣罩住凌雪原的头,任由凌雪原火辣辣的舌尖毛刷一样在她的乳峰上刷来刷去;任由凌雪原尖利的牙齿咬着上提下提……

袁野曾在几个寂寞笙歌的夜晚,用他下体那充血膨胀的物件填充过凌雪原的荒芜。凌雪原没拒绝,没迎合,更没感觉。袁野说她不正常。如今凌雪原终于知道了自己的不正常,原来她有感觉的是女子!她要苏小妆。她将苏小妆推靠到墙边,分开了苏小妆的两腿,蹲了下去,用牙齿脱落了苏小妆的内裤,用舌尖抵吹着那颗粉红的“泡泡糖”……

苏小妆成了一片盛装“露珠“的荷叶,凌雪原感到有“露珠”沿着她的耳坠淌下去。

苏小妆搬到凌雪原的住处后,凌雪原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风情。

苏小妆每天下班一回家,便象日东502胶水一样粘着她,呈展千娇百媚的风情。她炒菜,她会从后面拥住她,撩开她的头发,舌尖在她的后颅窝里吮舔;她在洗手间蹲着,她鞍马一样鞍在她背上,用ru*房在她背上挤压着画着圈圈;她冲凉,她跟她一起冲,抓起喷头往她两腿之间塞,将莲蓬孔对准她的“花骨朵”,疯狂喷射,浇灌,直到她疯狂吼叫,将她ru*房咬得齿痕累累……

进了卧房的苏小妆,从来都是一丝不挂。她将所有的灯都打开,让凌雪原从各个侧面观望她的luo体。她走含蓄娇羞的“莲花步”,跳激情奔放的“印度舞”,再来一句惟妙惟肖的京腔:凌弟弟,我上床来了!想不想要我……

上了床的苏小妆,凌雪原何止一个想要了得。那是要得想死了。因为苏小妆成妖了,她虽然没有男人身上的东西,只有一个红枣骨头样的器官,可是她却用她的阴毛摩擦她的阴毛,用她的“红枣骨头”抵撞她的“红枣骨头”,象男人一样不顾一切往里挺,直到俩个人的阴毛如绵绵细细雨中的小草一样潮湿……

每一次做完爱,苏小妆都不忘用眉笔,在凌雪原床靠的那面墙上写着,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分,苏爱凌或凌爱苏。

这样的风情,令凌雪原欲罢不能,却又痛苦万分。因为苏小妆原本就是风情技师,谁能断定她在男人跟前没有如此风情过?凌雪原无法想象无法接受无法与别人共同分享。

终于有一个晚上,苏小妆又在接听男人的电话,有半个钟。凌雪原偷望到苏小妆满脸的意犹无穷,气愤得睡向了另一头。说完电话的苏小妆并没有觉到凌雪原的不悦,笑呵呵地爬到那一头要跟凌雪原亲昵,却被冷冷地推开。

苏小妆猫一样爬回去,将凌雪原冻得僵硬的两只脚分别贴在两只ru*房上温暧,再一次恳求共枕。凌雪原拒绝得更加凶狠,愤然将苏小妆的脚甩开了,不!受惊不少的苏小妆不得不将凌雪原的脚松开了怀抱,你真要对我这样?你从来没对我这样过?

十多分钟过后,苏小妆在那一头小声地抽泣,呜咽。凌雪原意识到了自己的过份,爬了过去,抱住了苏小妆。苏小妆突然间忍不住呜呜大哭起来,他们不买我的钟我没有钱,我跟他们没什么,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好没办法……

好没办法。凌雪原对这句话很是感受身同。

自从认识苏小妆以后,她就害怕怕苏小妆知道她真正的职业。所以,好几个月来,她一直装作一个上班族——电脑维修员,朝九晚五,兢兢业业,还让袁野扮演她的同事,一起装模作样。苏小妆喜上眉梢。因为,俩个女子,要想长相厮守,必须得有经济基础,而经济基础,只有勤奋进取,刻苦钻研的人才可以打造。

事实上,偷盗团伙只要一作案,袁野就会叫上她。凌雪原想拒绝,可是袁野没了她这个搭挡,作案总是失败,总是恳求她看在他们合作二年的份上,要继续相依为命。再说,她没文凭,找不倒高薪工作,只怕一个普通人家的生活开支,也无法维持。她只得跟着袁野继续作案。

国际时装城内一楼,苏小妆走马观花一样走到前面,她的背着大挎包的同事阿扣还在后面的店铺内讨价还价。早已跟踪在左侧的袁野突然与几个男孩子打起了群架。

好兴的阿扣在转头观望的刹那间,凌雪原用大大的黑色方便袋挡住了旁人的的视线,长长的镊子一抽一插一夹,钱包在短短五秒之内,便到了她的皮夹克衣袋里。

随着阿扣的一声尖叫与茫然失措,凌雪原惊弓之鸟一样跑了出去,苏小妆没命地追赶在其后。

狭长的小巷,前面的背影越来越熟悉。苏小妆跑得越来越急。

凌雪原回了一次头,是苏小妆。换成任何一个人,她都会将钱包往后抛。可她偏偏是苏小妆,她不能抛,她不能让她最亲最爱的人鄙视她。她已无路可退。

一声紧急摩托刹车声终于拖住了她的脚步。前一秒还在向上飞跃的心突然沉了下去……她没命地朝后面飞奔。

苏小妆蹲在那儿,丝毫未伤。所有的鄙夷已无关紧要。凌雪原软绵绵地蹲了下去。

苏小妆瞪着她,脸一阵红,一阵白,然后一际火星四射的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泪水滂沱,我的卡放在你手里,你没钱用为什么不用我的?你将我当你什么人?宁愿偷也不用我的?你被警察抓进牢子你让我怎么过?

凌雪原语噎。爱之深,原是言无及。她真的如她一样,也是好没办法。

段吉玉买了苏小妆三天三夜的钟,租了一艘小客轮,关掉彼此的手机,在“湘江”上泊了三天三夜。

段吉玉完全没了江湖男人的霸气,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很体贴很温婉的男子了。苏小妆面无表情地站在桅杆边看江水东流,他将给她新买的貂皮大衣轻轻披在她身上,不用任何语言惊扰她;苏小妆洗脚,一向在沐足城由女人洗脚洗得活色生香的他蹲在她身边,给她搓洗,然后端起她的双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满目含情,爱不释手,最后禁不住那双脚的瘦、窄、尖、香、软的诱惑,舌尖海棉一样贴在她的脚板心上,不断地擦试,牙齿刀片一般刮着她每一片色彩斑斓的脚指甲,尽管她有些坐持不住,马蹄子一样踢来踢去;晚上,他与苏小妆和衣躺在床上,盖两层被,苏小妆睡在第一层,他睡第二层,抱着苏小妆,彻夜未眠……

冰冷的夜晚,苏小妆有过火光的温暧,若未遇见凌雪原,若在很久以前,段吉玉有过此等的认真、温婉、细致,也许她会慢慢适应他……可是,已经没有也许了,她太爱她的雪原。她的心已经在她那儿生了根,开了花。

三天三夜没有苏小妆任何消息的凌雪原,只以为苏小妆看不起她这个小偷,再也不会回到她身边了。

痛苦万分的凌雪原终于操起了菜刀,准备砍断自己的手指,纪念她对苏小妆的爱袁野冲了进来,一脚踢飞了刀,紧紧圈住她,小孩子一样呜咽,要砍你砍我,你还有我啊!

对袁野,凌雪原一直将他看作最要好的哥儿们,凡事坦诚。所以,袁野最懂得她的伤悲与憔悴。

第四天晚上,苏小妆想给凌雪原一个意外的惊喜,悄无声息的打开了房门。只见穿着杯罩与几根带短裤的凌雪原与穿着三角短裤的袁野靠在厚厚的棉被上,每人手里拿了一瓶“白兰地”,脚指头互相夹着,又说又笑又哭……

锁匙、挎包,飞刀一样飞向了凌雪原与袁野。苏小妆还不解恨,脚上的高跟鞋也翻跟斗一样翻了过去。

袁野抱着头溜之大吉。凌雪原跳下床,狠狠抱起了苏小妆,掷往了床上,赌嘴、撕衣、舌尖启开了苏小妆两腿间的“半开的门”,用喝空的白兰地“酒瓶”咀插了进去……

冰凉的瓶口、烈焰的气体,给了苏小妆前所未有的痉挛与膨胀。她哝哝不休的嘴没了声音,挣扎的身体变得安静,满腔的怨恨与悲愤象怒放的昙花在黑夜里渐渐收拢。她的手绶绶地探向凌雪原的面颊,满是冷凉的液体。

凌雪原鼻子一酸,唏里哗啦起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好爱你,我与袁野什么也没做。

苏小妆一个翻身,将凌雪原压向了身下。

凌雪原找了一份正式的工作,决心重头开始,与苏小妆从青丝到白头。

可是,袁野又打电话叫她一道去作案,并特别声明是最后一次。绝望的她无法拒绝,只得给袁野最后的情面。

最后一次,断送了她的一切奢望。

砸烂车窗偷取的钱包是段吉玉的,五万现金。酒店门口的摄像头记录了所有作案的枝末细节。

段吉玉对凌雪原记忆犹新,恨之入骨。因为,最近他通过对苏小妆的跟踪,发觉居然是这个臭婆娘霸占了他苦苦追恋的女人。

段吉玉没有让酒店的保安报案,而是将凌雪原与袁野的作案镜头铐贝了一份,放给了苏小妆看。

段吉玉注意到苏小妆脸上的焦虑与落魄,故作平静地问苏小妆,你觉得我是应该公了还是私了?公了我送公案,私了我要十个手指头。

苏小妆明白段吉玉要挟她的主要目的,也知道段吉玉一向心狠手辣,绝对会说到做到的。只好有气无力地道,不公了也不私了,我做了你的情妇好了,现在就跟你走。

凌雪原虽然逃过了一场浩劫,可是,除了在那个沐足城了解到苏小妆跟男人走了的消息外,从此与苏小妆音信全无。

凌雪原每天每夜看苏小妆用眉笔写在墙上的字,眼花缭乱,泪眼迷蒙。只觉得那些密密麻麻的“苏爱凌”“凌爱苏”象无数只蚂蚁,爬在她的身上,分分妙秒在吞噬她的皮肉与骨头。偶尔,望晕了,那一笔一画,象极了苏小妆的抿嘴与扬眉,更象苏小妆纷纷扬扬摇摇晃晃的风情。

2009/12/29 10:36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注:此文已刊发于《秘密花园》2010第3期,标题有更改,若转载,请于本人联络,多谢!

欢迎女同志倾诉同志故事,我的qq:471035111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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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魔镜公主点评:

同志间的爱也可以如此炽烈和感人。
小说文笔流畅,情节生动,不失为一篇佳作。

文章评论共[1]个
绿染蝶衣-评论

很好看!at:2010年06月08日 晚上9: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