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不知是这个新世纪的到来是为了欢迎你,还是你的到来是为了欢迎这个新世纪,当2000年清脆的钟声还在耳边萦绕,你的第一声啼哭又唤醒了一个新的黎明。
抬眼看了看挂在洁白墙面上的挂钟,这个时间在脑中永远定格:2000年2月22日04:37分。
晨曦中,我迈着欢快的脚步走出产房的门,春雨细细,润物无声。院子中那一丛翠竹,在雨中更显的清亮、挺拔、高洁。你知道吗?女儿,你的名字就在这个时候刹那融入我的脑中。
2.
你的眼睛终于睁开,惊奇地打量着这个未知的世界。
你的小眼珠随着我手中的玩具晃动而转来转去。你那胖呼呼的小手,粉嘟嘟的小脸,真可爱,爸爸好多次静静地看着你不由自主笑出了声。
你的百天很快就到了。你知道吗?一向十分吝啬的爸爸第一次大方了起来,为了你,爸爸把半年的工资都捐给了对面那个饭馆。惹得你妈妈至今还在吃醋,她说当年娶她进门的时候也没有见你爸爸这样大方过,呵呵,爸妈当年的事你又怎么知道呢。
爸爸那天喝醉了,你的爸爸可是海量哟,能让我喝醉真的不容易,就当这是第一次为你的付出吧。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酒坛,你可要记住,到时候你可要多多还我才行。
喝醉了的爸爸才气又来了,李白有斗酒百篇的美名,爸爸只乱七八糟作了一个:
雨冷风寒自迎春,竹枝初绽总关情。
百事何需常如意,日出高洁慰生平。
哈哈,什么破诗一点也不押韵!爸爸的诗引来一群“狐朋狗友“的嘲讽。切,我才不管他们。我一样坦然地把这诗嵌进了你的百日相片,端端正正挂在床头,这一挂就是十年。
3.
记不清你什么时候叫了第一声爸爸,只记得你又一次惹妈妈生了气。妈妈说别的孩子第一声都是喊的妈妈,你怎么第一声音是喊爸爸呀?我说,我的女儿小小年年龄就学会了识别好人坏人,因为她知道爸爸对她好呀。呵呵,其实,妈妈也是爱你的,只是没有爸爸陪你玩的时间多,是这样吧?对了,你长大了,就对妈妈说这样的理由。
4.
记不清你什么时候偷偷离开了我们的视线,当你第一次一个人跑下楼找小朋友玩的时候,我们都感到惊奇,我们的女儿一天天长大了。
很快,你就到了上学的年龄。那时的你,才五岁。
爸爸妈妈都要上班,也没有时间送你上学校,还好的是单位有校车,每天都会有两个阿姨专人护送你们。
爸爸每天都送你到操场集合,排队。每当校车来的时候,别的小朋友都是让爸爸妈妈抱上车,爸爸却一次也没有抱你上车,每次看着你的小手紧紧抓着车门,几乎是用尽全力向上爬上去时,爸爸却只是远远地看着你。看你每一次上了车,最后都回过头来给爸爸一个灿烂自豪的笑脸,爸爸知道你总有那么一天, 会明白什么是母爱如水,父爱如山。
一生有好多的路要自己去走,不是爸爸的心狠。
5.
你还记得爸爸第一次和你发火吗?你一定不会记得。
那一次家中来了几个客人,爸爸把炒好的菜放在桌子上,又去炒另一个菜时,你用脏兮兮的小手就去抓盘子中的菜。其实,你一定也知道你是不对的哟,你是那样的聪明,因为爸爸分明看到你伸手的那一时还向爸爸看了一眼,我狠狠瞪了你一眼,只是你忘乎所以,没有放在心上。客人走后,我狠狠的批评了你一顿,你当时就哭了,哭得好委屈。我却没有去哄你,就关上门到里屋睡觉了。
醒来的时候,床头放着几颗洗好的大草莓。后来,妈妈说那是你给我送过去的,你说爸爸喝多了酒才骂你的,让我吃点水果能醒酒,就不会骂你了。
那一时,忽然感到很惭愧。“当你对孩子残酷时,一定是忘记了自己的童年。”想不起来是谁说的话了,只是这时才感到理解的这样透彻清楚。
从此后,我学会了克制自己的情绪。
6.
你还记得你入学后的第一份家庭通知书吗?你一定不记得了吧。爸爸可记得哟。
“你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见到老师总能微笑相迎,对人有礼貌;你是一个聪明的小女孩,课堂上,老师同学们总能听到你精彩的发言。不过,老师还是会批评你,因为你在上课时有时注意力不集中,有时还会小声和同学说话。可是老师也相信你,聪明可爱的你在下学期一定会改掉这些小小的缺点,做得更加出色!老师相信你,祝你假期玩得开心,也别忘了完成作业哟!”
很感谢这个可敬的老师,没有简单去批评你,却也让你认识了自己的错误。
你和我说,爸爸,今天我看到好多同学都有奖状了,我一定好好学习,我也要拿。
我微笑看着你,爸爸相信你。此后,每一学期你都会拿回一张奖状,你的床头都快贴满了。我说,咱不要了行不行,都没有地方贴了,你瞥了我一眼,你那屋地方大着呢。我们相视哈哈大笑!
7.
你还记得那一天晚上的对话吗?
女儿:爸爸,老虎那么凶猛,吃人吗?
父亲:当然。
女儿:我看到杂技团的老虎还能和人做游戏,很听话呀?
父亲:那些都是经过人们驯养的老虎。
女儿:老虎这么凶恶,人们怎么还能驯养它们?
父亲:那些老虎多是驯兽师从小就开始驯养的,驯兽师在它们身上付出了很多的精力和情感!
女儿:哦,和它们培养出了感情它们就不伤害人了,是吗?
父亲:嗯。动物也是有感情的呀!
女儿:昨天,电视中说一个孩子杀害了他的妈妈,是妈妈没有从小就喂养他,还是他不如老虎有感情呢?
……
孩子,你一天天长大了。就是从这个时候起,爸爸感觉你不再是只会玩沙包,看葫芦娃的小小孩子了。因为,你有了自己的思维,有了自己的想法。而有的想法,是爸爸的知识所不能解释的了。
十年了,你的点点滴滴都装在爸爸的心中,只是爸爸很少向你表达出来。记得早就和你许诺在今年的儿童节带你去坐火车,去看你早就神往的大海。
明天就是儿童节了,那么,我可爱的女儿,来,我们拉勾,约定,不变。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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