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岁就要过完了,突然发现还有好多事情都没有做,好想把这几天拉长拉长再拉长,拉得好长好长。
算算就还有五天了,嘿嘿,我想把它过成五百年,上帝都会说我贪心的!可是我就是这样贪心啊,其实我是一个好贪心的人呐!
小时侯,我们一家人都还在家乡的时候,很快活的。爸爸妈妈都是唱歌的能手,唱的那个戏啊,才叫那个棒棒的好呢!耳濡目染,我时不时的也会哼哼哈哈地来上几句,会得到爸爸妈妈的夸奖的!可是他们夸的好少啊,难得夸我。现在我要是唱歌被妈妈听到了,她准会说:“你那叫唱歌啊,没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一半好哦!”自尊倍受打击啊!就不可以夸一下嘛!想想小时侯得到的夸奖还多一些。看来我再贪也贪不到了哟!
小时侯,我们姐弟仨都还在家乡的时候,很快活的。家里好像不会经常买水果,好不容易来个卖水果下乡的,我们姐弟几个苦苦的哀求,妈妈才会从装粮食的坛子里舀出一几瓢小麦,跟人家换几斤水果回来。我们姐弟有一点很像,就是喜欢藏东西,先拿一个(不能拿多,一拿多就会被发现的)藏起来再拿另一个吃,等到家里的吃完后,再把自己的那一个拿出来,还要偷偷地吃呢!要是不幸被发现了,一个至少要分成三份。此谓之“分享”!其实贪的也不是我一个啦!
小时候,我们小伙伴都还在家乡的时候,很快活的。春天,上树,柳树的杆子是编草帽的最好材料,细软的!光是柳条当然不够,所有的伙伴们都贪上了庄稼地里的菜花,金黄金黄的,插在草帽上可漂亮啦。夏天,下地,地里有好些别人割黄豆时遗留的,我们拾回家,卖了可以买好多枝冰棒哦!可是我们的农人们工作都好认真啊,撒下的毕竟不多,我们一起打上了人家已经成熟但还没有来得及收割的黄豆,这样的“冒险行动”还没有被很多次地抓住,我们从小就玩惯了捉迷藏的游戏,在那些有芝麻杆,有玉米枝做掩护的情况下还频频被捉住,那在孩子王国里还混的下去吗?秋天,接替夕阳,田野里收割都要结束了吧,路边的野草都枯萎了吧,堤坡上的牛粪也都干瘪了吧,我们会收集好多好多干牛粪,带上灶前的火柴就去烧牛粪,有时候还要带上些晒干的鱼去牛粪火苗上烤着吃。其实没有什么啦,牛吃的不都是些青草,几经牛嘴巴反刍之后还是纯天然的!烤吃的自然也就无可厚非喽,哦?从太阳不那么毒辣的时候就开始收集,一直到太阳下山,再给那个小小地方光明的可就是这些牛粪的光芒了!冬天,天然雪场,其实我们那里难得下一场大雪,但是只要一下雪,我们就好高兴,带上一块胶纸就来到堤坡,这里的坡度不大,但绝对不小,可是我们还是义无返顾地坐上胶纸,任它滑了。不勇敢一点,可是不行的哟!
大一点,初中了,爸爸妈妈先后外出务工。初三那年,弟弟初一,大姐已下学了。似乎没有那么快活了……有一次我和弟弟周末都回家了,同村的好多孩子都来我们家门前来玩。忘记介绍了,我家门前是个很大的空余场地,若不是有庄稼堆积的时候,是块玩乐的好地方!中午,我突然很勤快,想要做顿饭吃,其实就是打算要下面的,可是那时侯我还摸不清面条究竟可以膨胀到什么程度啊,终于,我下多了!多了就多了吧,反正吃不完下顿继续,可是!气死我了,想到妈妈每次下面都会放酱油的,我拿起酱油瓶一倒,妈呀,先前还白白的汤一下子变黑了,黑得我认为都没有法子吃了。于是我偷偷的端起锅跑到屋后,销毁赃物!还生怕被前面的朋友们看见呢!当时心里好难过啊,好大一锅面啊,就这样被我抛弃!现在想起来还很后悔,那时候的面肯定还能吃的,就是有一点不好看而已,其实现在看妈妈做什么东西,只要一放酱油也变黑了呀!
初三的时候要中考了,一个劲地要进县一中,可也不是那么容易,加上初中三年我的成绩老是不争气地走下滑曲线,让我好气馁,好着急,而且一些我还没有提到的影响因素一直在我的心中挥之不去。我觉得自己很像一个姐姐的时候,是我弟弟有一次去教室找我,他在门口,也不好意思要人叫我,偏偏我的座位在四组,我那次是听见几个声音在叫“凤姐”,原来我没有注意弟弟已经叫我几次了,同学就帮了他一下,不过他们谁叫的都没有我弟弟叫的好听!我一出去,他哭了,吓死我啦,一问原因,他说钱掉了,一个星期还没有过完,他把剩下的钱掉了!我二话没说啊,掏出我剩下的钱,给了他多少,我已然记不清了,但留在自己手上大概还有两块钱。那大概是要用一两天的吧。看着弟弟哭红的眼睛,我怜爱地擦擦,我对弟弟就没有“温柔”过,从小抢到大的,凶八八的,那一次,呓,太像姐姐了。那时候弟弟还没有我高,现在呢,都是个大小伙子啦,高出我一个脑袋,人家有时候还说他是兄长,我是小妹呢!话说回来,我还是没有好好地照顾他,我的中考还没有开始,他就永远地离开的学校,没有再踏进去。我相信惹祸的不是他,我相信他是为了保护自己,也相信他可以成为一个好孩子……现在,他都开始工作了!
我还是没有到县一中学习,在那里,我的高中怎么算都是第二而已。但是现在我一点都不感觉我的学校怎么,我爱死她了!上高中的时候,我的家人全都到了武汉,只有我一个人留在家乡学习。一个月回家一次,同学从家里返校,都说在家妈妈杀鸡,做了什么好吃的,给她买了什么……我只是默默的微笑着听着,不发一言。我不知道我能说什么,回家是紧锁的大门,看着放肆的野草长满墙角,笑着经过幼时曾经熟悉的人们跳到叔叔家去找奶奶要钥匙,找不到的话居然不能进门,还没有饭吃,现在想想也满是辛酸!要是妈妈在家,只要月底她肯定会守在家里,做好了吃的等我回家。我并不是要吃什么,我只想要那种被人在意的感觉。那些时候,我总觉得自己是个每人要的孩子。后来,我坚持要把家里的钥匙自己拿着,这样,在回家后我就可以马上进去了。但是进去之后呢?看着满是灰尘与蜘蛛结下的网,我疯了一样用手去抓,结果也只是落进蜘蛛的陷阱而已,觉得肮脏透了。扑到有点霉味的床上,泪水止不住地流啊!可是,我必须停止哭泣,我笑着拿桶,经过我从小就在那儿买糖的商店,去河边提些水来,洗些什么,要洗的东西太多啦!
……
高考失利,我来到补习学校,这一年我要过二十岁生日。曾经以为我二十岁会在大学里的,我对妈妈说“到时候不论我去哪里上大学了。你们都要给我送蛋糕过去,以弥补我在高中十八岁,这个我认为极重要又没有任何祝福的生日!”妈妈答应了。我二十岁生日快到的时候,给他们打电话,他们问我要不要从武汉回来给我过生日,我说“曾经以为在大学,现在……现在这么不争气,到了补习班,你们不要回来了吧,反正我也挺忙的。”可是当我生日那天,我的妈妈,姐姐,弟弟都回来了。12点放学时到我的学校,就吃了一顿,游走了一下,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又赶回武汉了!这里我的确不想发太多的感慨,两个字:幸福,三个字:真幸福!
第二次高考,我再次败北。居然比去年的分数还低两分!我实在无脸见江东父老,更无脸见家中双亲姐弟啊!可是事情都这样了,我再怎么躲避也无济于事啊,还是背起行囊,来到武汉,来到这个学校,从此我要在这里学习四年。这四年,我想“回家”就“回家”,先不要管我的学校如何吧,至少现在我很少有一种“辛酸”的感觉!我也曾想过“家”的定义,让我把她说的狭隘一点吧,“家”就是有家人的地方,“家”是那个你感觉是家的地方,不一定是在那个你出生的“家乡”!
在这里的第一年,我要结束我的20岁了!
在这里的第一年,我真的就要结束我的20岁了!
在这里的第一年,我真的不应该像别人说的那样“这姑娘还就十七、八岁吧?”
(写到辛酸处,还是哭了,电脑屏幕在我眼中已经模糊……但最后我还是笑了,真的在笑。其实我很坚强,意外的坚强,但不是现在没有哭哦,是在遇到有些事情的时候……) (星期日 2008年1月6日20:26:27)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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