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我上初中时的同学a君的孩子定下了结婚的日子,并告诉我打算把初中时的同学约一下。不为别的,一来让我们同他一起分享喜庆,二来借此机会,使几十年各奔东西的同学能见个面,聚一聚,好好热闹一下。想来我们这些初中时的同学都已步入不惑,接近知天命的年龄,平时为了工作,为了生活见面极为稀少,更谈不上聚在一块聊叙分别后各自的生活,各自的工作,各自的经历和诸多的感慨!我极力赞成并认为这倒是不错的主意!
好在现今的通讯方便,半小时的功夫,能联系上的十多位同学都联系上了:行政村书记b君,民政局的c君,公司老总d君,泥瓦工e君,计生主任f君......细心的a君还说,为了不影响大家的正常工作,婚宴的时间就定在晚上,大家可以尽兴,可以不醉不归!我一听到关于喝酒的预设情境,心里就犯怵。一方面自驾摩托车,担心酒后出事;另一方面经常疲于应酬,不仅酒力不胜,而且胃的抵抗力渐弱,醉后会吐得翻江倒海,以后的几天都会如生了场大病,恢复不了元气。此时的心理处在两难境地:去吧,害怕醉酒的结局;不去吧,于情于理都讲不过去。和老婆讨要主意,老婆倒干脆,一句话:“你不喝,人家又不能往你肚里灌!”我想,为了咱宝贵的身体,也只能默记老婆的忠告,不能死要面子活受罪!抱定一个宗旨——舍弃面子,搞死不喝!
不多会,几位近处的同学陆续来到预定的房间,a君一手忙着拿烟递茶,一手举着手机催促耽在原地未动身的或行在半路的同学。先到的几位拉开桌子,边甩着扑克,边叫着各自年少时的绰号,体验着久违的亲切,复习着年少的开心。
两局牌过,该到的全都到齐,寒暄、落座。
菜陆续上了,a君便开始斟酒,我首先声明我的身体不好,不仅三高,而且昨天醉过了一次。再三央求,千恩万谢,好不容易才讨得“最惠国待遇”——半杯白酒过后再喝啤酒。f君见我得到照顾,一再强调不能喝白酒,但可以减轻任务,包销两瓶啤酒。其他的几位颇觉有点酒量,只是象征性地抱怨“酒倒漫了”或者“我哪能喝这么多?”之类的话语,也就不再说什么,端起酒杯逐个敬陪,一时间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席间免不了插科打诨,演习荤段子,公开喜好拈花惹草者的不算隐私的隐私,相互俏皮的调侃戏谑,彼此幽默搞笑的挖苦讽刺,开心的笑声此起彼落,把无拘束,无设防,尽兴释放心情的热闹气氛推向了高*!
两杯酒入肚,酒精分子慢慢从各自的体内开始散发,传导,顺着毛细血管循环至身体的各个部位,潮红了面庞,麻醉了神经,扰乱了思维,僵硬了舌头,此刻,豪爽的话,允诺的话,掏心窝子的话多了起来,此刻,纯厚的同学情更是需要以酒这个媒介来表达。口里说着:“啥都别说,都在酒里了”,便咕咚一声,一口饮尽!恨不得连酒杯一并扔进肚里才能证明自己的豪气,直爽,够处!
d君尽管海量,两杯烈酒将他的情绪烧得昂扬激奋,于是乎卷起袖头,双手交叠,支在桌面上说:咱们平时见面不容易,都说不能喝,谁能喝啊,都不要嗲拉,啤酒倒掉,都得给我喝白酒!财大气粗的派头,不容分辩的语气!这逼迫性的命令口吻,迫使f君诚惶诚恐而又无奈地一仰头喝掉啤酒 ,将杯子递了过去说:“来吧,倒满!”,完全是一副赴难的悲壮。我被这居高临下的口气滋扰得浑身不爽,既不发作反驳,也不执行命令。许是半拉子文人的特有的清高气质扫了d君的面子,见我不睬,他两眼直直地盯着我,恨恨地将一杯白酒泼掉,我站起身,睥睨着他,也“刷”地一下将一杯啤酒泼掉,剑拔弩张的场面一下子紧张了气氛。见我怒不可遏的样子,他应变商场的转机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发挥,马上将笑容堆到脸上,笑呵呵地拿过酒瓶,给我象征性斟了一星白酒,然后给自己倒满,端起酒杯, “当”的一下朝桌上我的酒杯一碰,一仰脖子,突起的喉结动了一下后,杯子里已滴酒不剩。紧接着便是一阵转移气氛的掌声。这种情况下,我只好饮尽杯中白酒,表示礼貌地回应。
上扬的气氛一旦被不和谐的逆流冲击破坏过后,即便重新调整,再也不会达到高*的效果。于是,一番礼节性的端杯后,便结束了这场同学聚会的欢宴。
尽管这次和同学聚会有点不愉快,但这次我终于没有醉!
只因我做回了自己!
-全文完-
▷ 进入山野顽石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