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本无过,因何难为文?杂文的解释太多太多了,有正统的,有草根的;有名人的,有山寨的;有文质彬彬的,有恶言相向的;有西装革履的,有袒胸露腹的;有说教的,也有发牢骚的,如果我们把杂文定下一个规范,那就难以为文了。
杂文承载的体裁太多,如牛负重,沉甸甸的,真是难为它了,我总觉得,是否能够减轻杂文的负担,不要给它太多的压抑,舒舒服服地去写作,高高兴兴地去阅读,在欣赏杂文的同时能够得到放松,那多好!
杂文的写作并没有固定的格式,也没有千篇一律的教科书,它就像刚刚生下来的婴儿,在纯洁中带着肮脏,在啼哭中给人振奋,当他降临这个陌生的世界上的时候,一切都充满着好奇,如果我们写杂文也能够像刚刚出生的婴儿那样纯洁和好奇,我想,这才是杂文的真谛。
杂文带给人们的应该是对社会现象的新发现,它把这种新发现告诉读者,还把自己的新发现用自己的文字来进行加工,把人们已经习惯的一些现象加以自己的观察和分析,从中挑选出精华和糟粕,把一些人们通常认为是精华而实质上是糟粕的常识加以自己的理论告诉人们,你们所固有的观点是错误的,应该随着社会的进步来修正,否则,你们还是会停留在愚昧的时代。皇权就是这样的一种需要修正的常识,封建传统也是这样的一种需要修正的常识,要推翻这种常识依靠深受其害的老人家来进行修改是很不现实的,他们已经生活在习惯之中,只有新生的婴儿才会带着好奇的眼光来观察这个世界,从中发现这个世界的新规律。
杂文应该用婴儿的眼光来写还是用老人家的眼光来写,我们不可否认老人家的文字老练,笔锋深厚,可在条条框框的约束下,总提不起人们的性欲,他们总是挣扎在文字的压迫之下去进行写作,那就很难得到读者的欢迎,“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来扶持,明年还有新生在,万丈龙孙绕风池”,扶持就行了,新竹总是高于旧竹的。
在社会节奏不断加快的今天,如果我们再慢条斯理地去讴歌奉献和精神,显然与时代不合拍,少说点奉献,多说点效益,少说点精神,多说点现实,人们是生活在物质的包围之中而不是生活在精神的包围之中,要走进精神的包围圈里还需要时间,也许永远也不能达到,几句口号就能解决的问题在当今社会已经不可能了,
也真难为杂文了,有人要对它加以禁锢,有人要对它进行改革,有人要把它建成堤坝,有人要在它屁股上捅一个窟窿,让它自由地流淌,它已经有点无所适从了。
也真难为杂文了,老人家爱它,年轻人爱它,男的爱它,女的也爱它,就连两性人也爱它,它要承受如此之多各式各样人种的爱,还要对付如此之多各式各样人种的爱,它想不变成妓女(男ji)也不行了,其实,杂文也就是一种能够接纳各方人物的妓女文学,作为妓女,它就必须有这种承受的能力。
也真难为杂文了,它需要有容纳性器官的功能,还需要有容纳匕首和投枪的功能,在人们的漫骂中笑眯眯地去应对,用自己麻木的笑脸去抵挡性器官的侵犯,用自己虚浮的肉体去抵挡匕首和投枪的攻击,在相互攻击的夹缝中生存。
也真难为杂文了,从它降临文学的殿堂,就没有接受过爱情的滋润,这里没有温情脉脉的一往情深,这里没有卿卿我我的白头到老,你今天的情人明天也许就会变成别人的情人,别人的情人也同样会变成你自己的情人,口舌之争不断地改变着情人的对象,人们在这不断的改变中享受着快节奏的韵美和刺激。
也真难为杂文了,没有那海市蜃楼般的诗情画意,没有那令人销魂的天籁之音,现实的像久经沙场的嫖客,一捅到底,买单走人,留下那腥臭的精液让别人去享受。
也真难为杂文了,祖先留下来的很多文字都在它身上遭到了屏蔽,它不得不在自己身上披上鲜艳的横幅——莫谈政治,在一位妓女身上披上这样的一件外衣就像赵微披着国旗走向丁字舞台一样的让人啼笑皆非,杂文已经变态,你说它为难不为难,难为不难为?
鲁迅的光芒已经黯淡,教科书已经没有了他的说教,作为现代杂文的鼻祖,我想他在地狱之下也感到羞愧,时势造就了他这个英雄,时势也必将把他送下英雄这个宝座,杂文已经丧失了它本来的面貌,它的祖宗也就没有了祭念的价值了,与其两相矛盾不如把它两相剔除,杂文难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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