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农启示录

邹业本

我真的陷入生的低谷了么?我开始放纵自己，往的勤奋变随意了。当山里的孩子们都放学回了家,校园寂静至极的时候,我常常这样问自己。　

在某学校代课，马马乎乎能解决自己的饱，想去哪里游玩，想买点什么奢华的东西，都不敢去买。同事们都不住校，我也没有女朋友.一个住在学校里，确实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安宁与沉寂。晚风浮动，学校后面的山，松柏呼啸，瑟瑟缩缩，加之虫豸鸣，仿佛这个世界就剩下自己一个了。学生时代的画家理想，一下子就稀哩哗啦地被现实生活打碎了。我还坚持什么呢？还画什么呢，写什么呢？我不想在坚持什么，只想一些随意去做。如此，我到觉得自己过得快活一些。　

傍晚时分，学生离校后，我常常一个去爬学校后面的那座山。心颓废，我便久久地坐在山，看夕西下，看芳草萋萋，觉得自己离自己好近，离自然好近。在城里居住时，是绝没有这种感觉的。我用相机了好多相，也在山画了好多画。我喜欢任教的这个地方。学校后面的那座山岭，似乎为了等我，而在那里静静的等了数千年。他等一位颓废而孤独的青年，等着他用忧伤的目光，忧伤的笔，去记录她的美。我不敢保证自己能把她的美记录下来，相的，我怕我的随意，会损害她原来的亮丽。　

山的一边，有一户农家，姓张。户主老张，曾山看过我作画。他山来放牛的时候走近我，和我聊天。从聊天中的知，他是位地地道道的菜农，勤劳，善良，本分，娶个老婆也是如此。他们夫俩携手劳作，常有新鲜蔬菜出售，小两的子过得挺不错的。他说，见他的菜卖了好价钱，村里羡慕者有之，效仿者亦有之。但是，种菜辛苦，卖菜亦难，起早贪黑，披星戴月，若不能吃这种苦，谁效仿得来！？单是说卖菜，凌晨三四点就得起来，运菜到蔬菜批发市场赶个好价钱，若迟了，菜商们就会挑三拣四，压价，脸难看，自家辛辛苦苦种的蔬菜，就要大打折扣了。一般的，是仿效不来的。就像你写写画画，我们这些干农活的，怎么做得来呢！？十余年来，老张坚持种菜，所以才发了家，从一清二白，到过不错的子。最后他说：“活着，若要做点事业，随意去做那可不行，吃苦和坚持的精神，是不可少的。”那天傍晚，他和我聊天聊到天将黑才回去。他朴实无华的话，使我收获不少。是啊，要就点事业，忍不住清贫和寂寞，怎么行呢！？在自己该走的生路，事事随意，不愿吃苦坚持，又怎可呢！？放纵自己，中途而废，是一个最大的失败。是里，奋笔疾书，继续写自己的小说，继续学习作画。后，再也不敢轻易放纵，不再随意悲观。

2009年业本于广西莲塘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