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从表面上看往往是错的,尤其是不能想当然,凭着许多先入为主的经验与意识就轻易地对某个人或是某件事下定论与判断。抑或事实的外面有一层蔽障,我们的认识不容易穿透它而进入真实的本质。
熟悉幽灵堡主这个名字有些时间了,几乎每天都能在自己的博客里看到他的消息。他好像来自我加入的一个圈子,只是自己很少去光顾。我经常会被他留下的文字吸引,甚至于读到心动处会复制保存下来,这是多年来读书养成的一种习惯。
今天,当我有意无意地点击这个网名,进入他的博客,映入眼前的竟是一个女子的头像。我一愣,忙去看他登记的资料。果真,还是一位比我小十岁的女子。这真让我吃惊不小。一直以来,在自己的意识里,总把她当男子看待。我不知道这种认识是缘于网名本身所给我的第一感觉,还是曾经读到的那些文字让我有了这样的误解,总之我从没有怀疑过,这不是一个需要探讨的问题。然而事实却与之相背。
妻在电话里说,儿子让她去学校一趟,说老师想见她。妻有些疑虑,是不是孩子犯了什么大错。儿子讲,前天上课,老师嫌他说话,罚他站在教室后面。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同桌上课的时候用手扣墙皮。我疑惑,“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别管他,自己认真听讲就是了。”
“可是他把墙皮丢到我书包里。”儿子说。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提示他,以后有什么事可以举手向老师汇报,也可以下课后向老师讲清楚。”
“我不敢。”儿子怯怯的。学生自古以来都是害怕老师的,儿子也不例外,有什么事,从来不敢麻烦老师,只有自己解决,甚至于上课时有听不懂的地方也不敢举手发问。也或者他觉得告诉老师也不是办法,用处不大,所以只有自己去面对与承担。
妻赶去学校,老师说儿子有两个毛病,一是上课爱说话做小动作,总像是屁股坐不住。妻忙把从孩子处听来的告诉老师,老师说不光是这一次,他上课说话是经常性的。也是,听儿子自己也讲过,上课因说话做小动作没少让老师罚过。只是那天,如若孩子向老师解释,她会相信吗?
第二点,老师说儿子写字速度慢。这倒是头一次听说。妻回来后赶紧测了一下,可没有具体的标准参照,也不好判断。我也许可以理解为他课堂作业时不够专心与认真,总显得拖拉与迟缓,写字慢便是这样得来的吧。当然这些话我们也不好向老师讲,要不然别人会以为我们总在想办法为孩子找理由开脱与辩解。
妻和孩子做了一次推心置腹的交谈,就这两项玩症,儿子说他能够改,答应的倒是极干脆,仿佛这并非难事。妻吓唬他,要是不行,就仿照古人头悬梁锥刺骨的方式,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就用硬性的方法来约束。
我对妻说,过一个星期,打电话问一下老师情形如何,若是孩子表现得不错,可以给予适当的奖励与表扬。妻不以为然,“他既然说改了,就一定能做得到。”我一笑,“哪有那么容易,毕竟他还是个孩子,难不成凭你几句话真就改过自新了?不要以为会有立竿见影的效果,要有耐心,还是要多鼓励,从思想上先要让他认识到有何不对,从而逐步改掉自己的缺点。而具体的事情还要做具体的分析与判断,不能冤屈了孩子。”
看新闻,近日花季少女雷梦佳被“民意”投票逐出校园后自杀的消息让人听了痛心。报道里说,这个看起来有些特别的少女,“讲话大嗓门,走路昂首挺胸,总爱把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一看就不是好学生。”她爱打架,平时里表现得极其强悍,同学们都很怕她,连老师也因此视其为异类,疏远她,可是却没有人知道她有着同样脆弱的内心。没有人真正关心过她,帮助过她,甚至于想去真正了解她,走进她,除了隔壁班唯一的一位朋友,像是所有人都不喜欢她,都在摈弃她,这个世界因此没了她的容身之所与生存的理由,她便只能选择痛苦地结束自己生命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当网络上“民主投票逼死花季少女”的新闻传得沸沸扬扬时,在她所在的学校里,没有人相信她是自杀的。“‘只有她欺负别人,她怎么会自杀呢?’这话出自她所在学校的校长之口。事实上,在谈起这件事时,每个西霞院中学的老师都会重复这样的句子。”所有的人都很迷惑,抑或说所有的人都不了解这个花季少女真实的内心与本质,以至于越来越深的误解与偏见让她最终无路可走。
2010-5-15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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