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3日,即清明节前两天,我受77岁高龄的母亲之嘱,去给几位亲人上坟。所谓上坟无非就是烧几张纸钱,以寄托哀思。大概在近十年内,年年如此。我按路程的距离远近,先去姨妈姨父坟上。这里是一片开阔的庄稼地,在高大的墓碑前,我似乎看到二位老人亲切和蔼的面容了,我虔诚的跪下,把一张张烧纸慢慢点燃,我心里已在和姨妈姨夫对话,这时候我又想起他们的女儿也就是我的穗表妹,昨天晚上我还在网上和她对话,这时候我心里对姨妈姨父说:我也代表穗表妹看你们来了。烧纸毕,我站在墓碑前对他们深深鞠躬,并仔细地看上面碑文。姨父生于1929年4月21日,上高中期间,1949年4月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即西北野战军王震将军的部队。随军西行,解放大西北,在部队入党,学习开坦克,准备入朝作战,受过朱总司令的检阅。他历任通讯作训参谋等职,授予大尉军衔。1966年专业到交通部航务工程局到广州广州工作到 退休,2003年病故。姨妈农村家庭妇女,在姨父服役期间,家务一手承担,生儿育女,受尽艰辛。她早于姨父4年去世。碑文说她性格开朗,心直口爽,对人善良,算是对她最中肯的评价。
离开姨妈姨夫坟地,即去我的外公家,我没打扰我的老表,直去坟上。这是村上的一片公坟,到处是才长出的野草,水渠旁边也有十几棵杨树和铜树,正吐新芽。我先找到我的外公坟头,再找我的两个舅舅的坟,好在我的老表们前些年给他们都立了墓碑,很好找。我同样分别将这些烧纸一一的慢慢的燃掉,让我母亲和我的思念随着轻烟飘向天国,和他们去对话。在外公的坟头,我看到的外祖母的姓名,她是1954年去世的,仅活了50多岁,那是还没有我,所以没有任何印象。我的外公印象极深,我小时就知道他和毛主[xi]是同岁,属小龙的,生于1893年,他和毛主[xi]也是同一年去世的,毛主[xi]是9月9日,外公是年底腊月,按阳历都到了1977年了,活了84岁。外公性格开朗,身体健康,那时隔三差五啃到我们家来,早上来,下午回去,而且是自己走路,不要人用自行车送。而我的舅父,我记忆身体一直不大好,为人善良,做事谨小慎微,有文化,干过文书会计之类工作。他晚年有心脏不太好,八十年代初那阵儿,很是关心我和五弟考学。他活了不到七十岁岁,于1986年4月病故。那时我和五弟都在城市上学,得到他去世的消息,很是悲痛。
祭罢舅父,我又走向旁边二舅父和二舅母的墓地,这个二舅其实是我母亲的一个堂兄,比我母亲大11岁,生于1923年,上过渭北有名的渭阳中学,和我父亲是同学。他是个革命烈士,1948年参加革命,中共党员,生前任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区人委干部,1959年在四川(当时叫西康省)白玉县平叛中牺牲,他本人带着他的浩气永远长眠于祖国的青藏高原了。这里其实长眠着我的二妗子,她也是一个很关爱下一代的长辈,我曾经多次见过她。她,二舅,我舅父舅母,和我母亲,我姨妈,她们老姊妹、兄妹感情极深,我多次听母亲深情的回忆他这个为革命牺牲的二哥。二妗子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病故的,为了寄托哀思,他们的子女,也就是我的堂表姐表弟,后来在故土为他们建了合葬墓。
一张张 纸钱随着轻烟化为灰烬,化作无尽思念。我想,舅父、二舅父他们不再清冷,明后两天还有更多的人来祭念他们。我站起来凝注那简略的碑文,再望望大舅父,外公的坟头,沉思良久······
( 2010、4、5)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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